向芷霖輕嘆氣，“紫芸，你高舉我了。”

    “要這麼說，在向師姐的心中，你也是太高舉我了。”祁紫芸迴應道。

    向芷霖搖頭，“怎麼會是高舉師妹呢？”

    “彼此彼此啦。”祁紫芸輕鬆應道。

    蕭御謙見她們的氣氛不錯，沒出聲，在仔細思考向芷霖所坦白的事情。

    按向芷霖自己所說，她並非是高尚之人。

    祁紫芸眼中的向芷霖向來都是以大局為主，思考著利益和平衡性。

    但向芷霖並非博愛者，她的一切行動，是要建立在她不虧的情況下。

    當祁紫芸還沒有跟太子扯清關係的情況下，向芷霖不管怎麼對太子做出反應，都不利於向芷霖。

    貴族之間的事情難料，在還沒定下結果之前，向芷霖不會輕易做出決定。

    若是祁紫芸有心要對太子復仇，向芷霖不拒絕太子，還可以跟多方進行交接，並有機會掌控原江國。

    可惜是現在局勢複雜，太子本就處於自身難保的情況，又有其他皇子相爭，還跟魔教有所牽連。

    在這等情況下，向芷琳再幫下去毫無意義。

    不被牽涉到還好，如果太子破罐子破摔，想要拉著向芷琳下水，那她纔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這等情況下，向芷琳當然是要表態，果斷拒絕太子。

    因而蕭御謙能明白，為何向芷琳要在祁紫芸面前說自己不是高尚之人。

    她也是曾將祁紫芸放在秤砣上確認了價值，纔會有現在的做法。

    一旦祁紫芸失去了價值，向芷琳會如何做，不得而知。

    蕭御謙再看她們兩人相談甚歡的場面，頓時也想提醒向芷琳。

    在場的人裡，沒有一個能稱得上是真正的高尚之人。

    片刻，祁紫芸和向芷琳之間的打趣被靜兒的報告打斷了。

    “大小姐，時間有限，未能確認令牌出自哪方，但已打聽到，啟家有人曾在化爾樓見過攜帶此令牌的人。”

    沒能確認令牌的情況，但能在短短半個時辰內打聽到這情報，著實已經超乎祁紫芸的預料。

    可說到這啟家，向芷琳眉頭微微一皺。

    察覺到向芷琳猶豫的模樣，祁紫芸問道:“是有何不便嗎？”

    靜兒見狀，主動說了句，“啟家是近幾年興起的新家族。”

    近幾年纔起來的新家族，不好對他們動手。

    再之，是因為啟家家業很分散，真要調查，恐怕沒那麼簡單。

    “分散嗎？”祁紫芸挺意外的，“是做什麼？”

    “小到一瓦一磚，大到一房一屋都有。”靜兒說道。

    啟家在地產這一塊比較注重，除此之外的可以先忽略。

    真要去調查啟家，光從他們自己地產多的情況來看，不是個好調查的物件。

    向芷霖對此感到頭疼，祁紫芸則是看向蕭御謙，“你怎麼想。”

    “……”蕭御謙已從祁紫芸的眼神中得知她的意思，只感到一陣無奈。

    最終還是輸給了祁紫芸的堅決，蕭御謙開口，“你可以先試試看。”

    “好耶。”祁紫芸高興地笑出聲，“這事情確實還是我來合適點。”

    兩人的對方讓人疑惑，祁紫芸也不對向芷霖多做解釋。

    “只要向師姐你信得過我，可以讓我也幫忙調查。告知我是哪個人，我找個機會接近，就能夠知道那個人的行徑。”

    等祁紫芸留下印記，目標去了哪裏，她就清楚了。

    只要知道行蹤，那時想要知道這令牌到底是出自哪裏，豈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靜兒對祁紫芸的瞭解不多，只覺得祁紫芸的說法有些狂妄，令她不喜。

    可向芷霖卻是點頭了。

    “師妹都這麼說了，除了你之外，我還能去信誰呢？”向芷霖道。

    不管祁紫芸到底是用什麼辦法，憑藉向芷霖在學院那幾年對祁紫芸的觀察，她知道祁紫芸不會去做沒信心的事。

    更何況此次祁紫芸還很積極，說明這事對她來說真不是問題。

    向芷霖想了想，還是先把知道的事情告訴祁紫芸。

    “我現在還無法摸透啟家的情況，但民間也有傳聞，說啟家背後有人。”

    畢竟是這幾年忽然起勢的家族，先前無人注意到，等他冒起來再想去調查，可就沒先前那般容易。

    再之還是要說到啟家的地產。

    啟家擁有大量的房屋，他們會藏在哪裏，這實在是不好找。

    如果要把他們的房產一個個調查，這舉動未免太明顯，等著真要去做，恐怕有什麼問題都已經提前搬走了。

    因而暗中調查纔是最穩妥的。

    若只是向芷霖一人想得知，她不怕動這個功夫，更不在意時間。

    可祁紫芸的時間緊急，向芷霖無法滿足時間上的需求。

    祁紫芸能自己行動，倒也省了向芷霖花費精力。

    指不定……

    祁紫芸還能給她帶來更多。

    靜兒見向芷霖對祁紫芸頗有滿意，她心裏還是感到疑惑，不知向芷霖究竟是看重祁紫芸哪點。

    片刻後，向芷霖讓人給他們準備了客房。

    在那之前，向芷霖還對他們說道，“你們放心，曲芷苑的人都是我的死士，他們不會走漏風聲的。”

    當時他們剛到向國，靜兒已經第一時刻帶人過來了。

    雖說難以避免他們會被人遇到，但也不會有人能立馬想到是他國的貴客。

    後續他們有什麼行動，只要小心點，就不怕暴露身份。

    休息一會過後，祁紫芸和蕭御謙先制定了計劃。

    靜兒已經再次去調查了情報中的人，最後鎖定在一個名為“大嘴”的男人身上。

    “大嘴會不定期外出，你們可以多注意下他的行程。”

    “此外，聽聞擁有那令牌的人不只大嘴一個，你們可以額外觀察他人。”

    說著，靜兒給了他們兩塊工牌。

    “這是啟家工人的身份證明，你們可以利用這身份去打聽情況。”

    有時比起上層人的模糊，下層人的直率要更接近真相。

    想要接觸大嘴，裝扮成啟傢伙計是最好的方式。

    祁紫芸把工牌接過手，自信滿滿地笑著。

    “放心吧，此事有我在這，結果不會讓任何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