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二)
貴族之間的交流是必不可少的,看似奢侈的背後,其實也是在推動著市場上的流動。
包括向芷霖的選擇也是如此。
由於她的影響力,她並不適合去翡院,也不適合去赤院,而是更適合在眾人身後指引方向。
向芷霖會定期舉辦貴族之間的交流,貴族之間的互動也能帶動平民的交流,不讓平民盲目地學無用功。
不僅如此,還能推動貨物之間的流動,給予平民們更多的機會。
處於高位的人,也有著基層所看不見的義務和壓力。
在向芷霖的推動下,她選擇性地讓較有影響力的貴族留在藍院,或者讓天賦和才能更適合赤院或者翡院的學生離開。
學院的困境確實得到了緩解,僅僅兩個月的時間,三個分院的情況迅速平衡。
在這之中,自然也少不了學院暗中協助,因而當年向芷霖的做法沒有被學院阻止,這纔是最直接的原因。
貴族間的平衡,學院的平衡,兩者互惠互利,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但在這之中,平民和普通貴族並不能理解向芷霖的做法。
大部分人只認為她思想刻板,只看重貴族身份的人,因而還是被不少人誤會,戴上了一頂不好的帽子。
不過,能成為引領者的人自然也有著不同常人的心態。
向芷霖並不介意這些,只要局勢穩定,適當的犧牲很值得。
當向芷霖的計劃成功後,第二年的新生受到了不少影響,但相比過往的情況已經得到了極大的好轉,於是向芷霖並沒有怎麼插手,任由後輩選擇。
可是難免有些人誤會得很深。
特別是夾於平民和高位貴族之間的普通貴族。
有不少認知低的貴族誤會向芷霖的做法,間接地認為人有貴賤之分,因而對平民的打擊有些大。
向芷霖她們這些領頭羊並無過多地解釋,因為太直白的話語反而容易造人誤解。
反之,她們的行為是暗中悄悄處理了這些過度誤會的貴族,盡力保持著學生間的和平。
過於重視地位的貴族想法固然極端,但也不能因此而剷除全部人。
儘管她們花費了心思,卻還是難免有漏網之魚,亦或者在太多事情之下,她們有誤會的情況。
當時向芷霖她們手頭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恰好史藝梅又找上了向芷霖她們,請求了她們的幫助。
史藝梅能說會道,先是把當時同期生說服,再跑到向芷霖的跟前扭曲事實。
向芷霖她們沒有過多的精力去處理私人恩怨事,但史藝梅和秦瀾的事情確實造成了不少影響,她們頭疼之際,小憐提出了建議。
小憐還是先讓人幫史藝梅平息了此事,在大局和個人上,小憐的提議偏向犧牲小眾造就大眾。
當時史藝梅利用了這點,對秦瀾的打擊極大,後來秦瀾實屬無奈,纔到了翡院。
過了半年,很多事情都平息了下來,向芷霖也想起了此事,隨後打聽才發現,原來史藝梅對秦瀾的打擊未曾停下,感到不對勁。
於是向芷霖以個人名義,私下查了此事,才知真正的情況。
“如果沒有芷霖,秦瀾又何來的安寧之日?”小憐原本還有不滿,可說著說著,她又是嘆了口氣,“說來也是我不對,但我不會為此後悔。”
準確地說,小憐不認為“她們”做錯,錯的只是她個人的建議。
因為當時她們更多是作為客觀者,需要冷靜地處理貴族和平民之間的關係。
原本貴族已經有不少誤會,內部也有些混亂,如果再對身為一級生中影響力較大的史藝梅進行打擊,確實會造成更麻煩的結果,所以小憐才會覺得先讓此事平息好一些。
她們會在適當的時候給予援手,可並非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持有絕對的善意。
秦瀾確實無辜,然而在小憐的眼裏,她也並不覺得自己有絕對的義務要去幫助秦瀾。
“她自己都不曾求助過,更不曾做過抵抗的態度。面對她這種情況,我可不會主動去幫。”小憐此時的態度很明確,擺出了一副還堅持著自己想法的姿態。
然而這時,比蕭御謙還沉默的第三位師姐開了口,“要真這麼說,這兩年來暗中幫秦瀾在翡院解釋清楚的人,不還是你?”
“!”小憐惱羞成怒,“我只是不想讓芷霖太操心!”
向芷霖輕笑,她瞭解自己的好姐妹,自然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想法。
“事情如同小憐所說,她自己都不曾抵抗過,又怎能期待他人的幫助?”向芷霖這時直視祁紫芸的雙眼,可這次卻沒有寬容,只有冷靜。
“我等並非善人,價值更能說服我們。幫秦瀾解釋清楚後,史藝梅的勢力相對也會減弱,低階生的貴族才能辨別清楚什麼是該做的。至於小憐事後的做法,那纔是她的善意。”
向芷霖她們和秦瀾的關係,解釋到此。
要說直接的關係,倒也沒有,可卻還是有著脫不了的關係。
祁紫芸聽完,放下了心中的誤會,並且說了句,“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何秦瀾師姐提到師姐們時,不曾憎恨過你們。”
這話出口,三位師姐感到震撼。
小憐性格直率,比較衝動,但她愛恨分明,得知秦瀾因為自己而過得不好時,她其實感到非常愧疚。
秦瀾若是恨她,小憐心裏還會好受些,此時反而感到滋味複雜,比被秦瀾恨還難受。
現在祁紫芸是明白了四級生的處境,也意識到了她作為丞相嫡女的覺悟確實不夠。
她根本沒想得那麼深,如果不是向芷霖她們的解釋,祁紫芸確實沒想過貴族也有著平民沒有的義務。
看來,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都有著各自的難處。
但話說回來,祁紫芸還得問清楚一句話。
“這麼問或許會讓師姐們不快,但你們能向我保證,這次秦瀾師姐的事和在座的各位師姐無關嗎?”
和剛開始不一樣,這一次祁紫芸不是在試探,而是在尋得一個保證。
只有她們親口說出了和此事沒關係,祁紫芸纔會相信。
否則,即便四級生們犧牲自我的做法值得令她尊敬,但祁紫芸也不會因此而放下此事。
該算清楚的賬,還得一條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