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色還未亮，祁紫芸已經提前去等待葉芷蝶。

    蕭御謙也已經提前到那，正在打坐冥想。

    聽見祁紫芸靠近的聲音，他才緩緩睜眼。

    “你還是那麼早，我都快懷疑你是不是不用睡覺了。”祁紫芸露出了羨慕的眼神，感覺她是真不如蕭御謙。

    蕭御謙站起身，輕拍衣襬，而後說道，“等你達到五階便知。”

    “誒？”祁紫芸愣住，她這次可沒有懷疑自己聽錯，而是非常肯定又吃驚地說道，“你已經超過五階了？”

    蕭御謙對祁紫芸的驚訝沒什麼反應，反而淡定地看著她，“有何問題？”

    “沒、沒什麼……”祁紫芸已經在心裏默默地開始數著，五階在赤院算是什麼水準來著。

    之前說過祁陽爍是身法五階，修為三級二階，已經超過了四級生的水準。

    現在蕭御謙的言語中顯然不僅如此，都超過五階的話……

    那可是五級生的水準！

    祁紫芸現在明白了葉芷蝶所說的打擊了，蕭御謙確實比她還要打擊人。

    蕭御謙見祁紫芸還沉浸在她的想法裡，索性將她的神志拉回，問道，“昨晚從秦瀾師姐那得知了什麼？”

    祁紫芸回神，而後把秦瀾說的情況大致上告訴了蕭御謙，“這些你知道嗎？”

    “不知。”蕭御謙淡然應著，當時他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因而還真瞭解不多。

    若當時的藍院有意要隱瞞，確實若是不用心去調查，更不會有人得知這些事了。

    “我有現下較為疑惑的兩點，一是沒人見著藍院的人，二是秦瀾師姐的底子。”祁紫芸道。

    這些都被摸清楚了，如果沒有一定的調查，怎麼可能做得到呢？

    蕭御謙倒是不意外，“若要做髒活又不願髒了自己的手，法子多得是。”

    祁紫芸所疑惑的第一點得到了解答，她瞭然地點點頭，“確實，這個倒好解決，但底子呢？”

    這可不好說了。

    最瞭解某個人的底子的人，自然是本人。

    本人自己都未曾告訴他人，他人又是如何得知？

    關於這，蕭御謙暫時也不好說，但另有一人能告知他們。

    “嵐嵐在藍院或許知道些什麼。”蕭御謙道。

    當祁紫芸還想著再問些什麼時，葉芷蝶的身影忽然現身在他們跟前。

    葉芷蝶揚眉，“閒聊過會再說咯。”

    再怎麼着，該做的練習還是不能少。

    ……

    午間，祁陽爍借了練武場的一間房，目的正是說說此次的事。

    除了他們四人外，祁紫芸還把秦瀾一塊帶上了。

    想要處理這事，當事人可少不了。

    首先，祁陽爍先把他短時間內找到的情報分享出來，並且也得知了一些趣事。

    最讓人想不到的，還得數祁陽爍說的這句話：“李三是史藝梅的表哥。”

    “哈？”祁紫芸眼角都快抽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渣渣再怎麼湊一塊都是渣渣。”

    隨後祁陽爍因為在意，順勢還了解下去後——李三是在史藝梅的慫恿下，纔去找了祁紫芸的麻煩。

    但具體是如何說服李三的，這隻有他們兩人得知了。

    “或許，是因為我……”秦瀾眉頭微皺，“我和紫芸師妹住在一塊，藝梅興許是不喜歡我才這麼做。”

    祁紫芸嘆氣，“算了不管了，李三已經被處理了，知道得再多也沒什麼用了。”

    再接著，祁陽爍得知史藝梅在藍院三級生的地位不算很高，但她經常和四級生來往，因而她的影響力不低。

    史藝梅平日看起來安分守己，在學生眼中是容易親近的人，可追究後……

    “史藝梅私底下幹了不少惡行，她的隨從大部分都在赤院和翡院，會聽從她的安排行事。順著那些人的蹤跡，我找到了不少他們為難秦瀾師姐的證據。”

    最簡單又明顯的一點——藥草課上被藏起來的工具。

    並且祁陽爍還在他們的房間裡，搜尋到了幾份有秦瀾名字的資料。

    那些都是證據，只要秦瀾有需要，都能拿去申訴。

    再加上他還打聽到了不少謠言，雖然傳的人不多，但有時打聽後還會有人說秦瀾為人不好。

    追蹤下去，是史藝梅的隨從散播出來的。

    並由於李三的事情，史藝梅對祁紫芸也帶了一定的敵意，

    史藝梅有意無意間會在四級生面前說關於祁紫芸的訊息，試圖把祁紫芸說成第二個秦瀾。

    而四級生並不魯莽，反倒是認真地思考，認為祁紫芸不需要那麼做，所以曾想過和祁紫芸聊一次看看。

    “但想要找紫芸確實不易。”祁陽爍自己都止不住苦笑幾聲，如果不是提前約好，實在是難以見到人。

    祁紫芸眨眼，忽略了祁陽爍的苦笑，“這麼說來，我們對四級生果然有一些誤會。”

    蕭雅嵐在這時候開口道，“雖然我沒知道那麼多，但昨天我和其他一級生聊過了，藍院一級生並沒有紫芸所擔心的問題。”

    藍院一級生的等級觀並不重，反而還很平衡。

    甚至在說到四級生那過於刻板的等級觀時，他們並不贊同，還說了一些讓蕭雅嵐認為需要反思的話語。

    蕭雅嵐而後說道，“他們大部人認為四級生所做的也沒有錯，若是少部分人，我們無須在意。但多數人都那般認為，我認為也許需要重新對藍院四級生改觀。”

    關於藍院四級生的印象，確實各有各自的說法。

    最開始時是壞印象，後來又似乎並不是什麼惡人，到現在是凌磨兩可的感覺。

    祁紫芸看向秦瀾，“師姐認為呢？”

    秦瀾還真不好說，她猶豫了會，“或許師妹可以試著談一次？”

    她身為平民，無法理解貴族身處的環境。

    這時，蕭御謙開口道，“我和祁紫芸去。”

    祁紫芸吃驚，不料蕭御謙會這麼主動提出來。

    她當然是不介意。

    這事情中，藍院四級生似乎是重點，但又似乎沒有關係。

    祁紫芸一番思考後，她覺得或許他們和她一樣。

    在秦瀾的事情裡，他們都是影響和被影響的關係，沒辦法完全脫離，那確實不如談一次看看。

    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事情。

    祁陽爍找到了打了秦瀾耳光的人。

    但是。

    “那個人昨天午間退學，並且離開學院未到一個時辰，便遭到了毒手。”

    死者無法開口說話。

    想追蹤下去，也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