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爲了夢想!
梁牧一邊給工具消毒,一邊抓緊時間在腦中複習相關知識。
所幸他在京大那段期間看了很多醫書,其中就有斷臂縫合的內容。
然而......
天柱山實在是太窮了,只能勉強湊齊一套簡陋的手術工具。
對於這個手術的結果,梁牧著實沒有信心。
可無論有沒有信心,現在這裏只有他能替死基老做這個手術。
他也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畢竟嚴格來說,是他害得死基老出事的。
在梁牧暗自自責時,死基老卻只是靜靜看著梁牧忙上忙下。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其實我的手臂沒關係的......”
梁牧理都沒有理他。
這麼大一條手臂斷了,你跟我說沒關係?!
我看你是失血過多,導致腦袋都糊塗了吧?
死基老的胡言亂語,讓梁牧更加緊張,手上動作也驟然加快。
而見梁牧沒有搭理自己,死基老又換了一個話題:“那把劍......是您的作品?”
梁牧沒有意識到,這是死基老第一次用尊稱稱呼他。
只是身體一頓,而後頭也不敢回,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他不敢去和死基老對視啊!
但他還不至於否認這事。
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就得吞了。
隨後,便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梁牧雖然沒有轉身,卻彷彿已經感受到了死基老殺人般的眼神,後背直冒寒氣。
可梁牧不知道的是,死基老確實在看著他的背影。
但絕不是什麼殺人般的眼神,而是帶著震驚和駭然。
他的右手緩緩按住自己的胸口,因為那裏詭異地再次出現了心驚肉跳的感覺。
上一次出現的時候,還是梁牧給他取了死基老這個名字的時候。
此時此刻,死基老似乎明白為何季寂要把梁牧的劍稱為聖劍了!
“您果然是......”
死基老看著梁牧的背影,欲言又止。
另一邊,梁牧終於做好了手術前的準備。
“看著我做什麼?快躺下!”
梁牧見死基老直勾勾看著自己,趕緊喝令。
而實際上是他心虛,不敢繼續讓死基老看自己。
沒想到的是,死基老卻是乖巧聽話地躺了下去。
‘表面上看著毫無知覺的樣子,心裏還是挺珍惜自己的手臂哈。’
梁牧心裏吐了個槽,而後不再怠慢,開始替死基老縫合手臂。
......
......
一個小時後。
梁牧放下手頭工具,擦了擦額頭汗水,長舒了一口氣。
手臂算是縫上了,可因為工具簡陋,導致縫合處也醜到驚人。
可這已經是梁牧在現有條件下能做的極致了。
之後這條手臂到底會怎麼樣,梁牧現在心裏也沒底。
只能囑咐著死基老一些術後事項。
死基老沒有任何話,只是不停點頭。
讓梁牧敬佩的是,在沒有麻醉條件的情況下,這老頭做手術的整個過程,竟然也一聲不吭。
要不是他這麼能忍,梁牧也沒辦法這麼順利完成這臺手術。
可這隻能讓梁牧越發自責。
不行!
必須給死基老補償,不讓梁牧良心不安!
是以梁牧突然問著死基老:“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可聽到這話,死基老卻是露出了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您已經給了我世上最珍貴的東西,我別無所求。
謝謝您。”
哈?
梁牧頓時滿頭霧水。
自己什麼時候給這老頭東西了?
還是說......
這老頭不僅手臂斷了,連腦袋神經也一併受到了損傷?
怎麼不僅不怪罪梁牧這個害他斷臂的罪魁禍首,反而感謝起他了?!
在梁牧不解的時候,死基老更是說道:“記得您上次說問我要筆墨紙硯?
回頭我就給您送來。”
梁牧在第一次見到死基老的時候,確實當面說過這個需求。
然而當時的死基老一副神遊物外的樣子,梁牧還以為他沒聽到,怎料其實早就記在心裏了。
可願望實現的梁牧完全高興不起來,只感到一陣陣詭異。
這老頭,不會是真的腦袋出問題了吧?
梁牧還在發呆的時候,死基老已然告辭離開了。
行走時健步如飛,完全不像一個剛剛做完斷臂縫合手術的傷患。
屋子裏,梁牧還在冥思苦想著死基老到底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突然間,梁牧心頭一震。
他想到了死基老這個名字的來歷!
難道那老頭,對他......
“咦惹......”
梁牧身上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
......
之後的發展,讓梁牧越發頭皮發麻。
當死基老再次來到天柱山時,不僅給梁牧送來了筆墨紙硯,還有其他梁牧曾向他提到過的東西。
包括香噴噴的食物、軟乎乎的枕頭......等等等等。
梁牧終於不同再啃野果、睡硬炕了!
然而梁牧接過這些禮物的時候,心裏卻很慌。
因為死基老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但梁牧不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含情脈脈,而是一種欣慰的眼神。
此時的死基老心理活動是:看來我猜的沒錯,聖主大人果然膩了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來體驗民間生活了!
也因此,死基老便送來了各種各樣的民間物品。
這些東西,是天柱宗的弟子們看不上的。
卻是梁牧急切需要的!
是以頭皮發麻歸發麻,梁牧還是沒跟死基老客氣,對這些東西照單全收。
就當做是爲了偉大的修仙夢想而短暫犧牲色相吧!
梁牧,你真偉大!
也因為筆墨紙硯到齊,梁牧停滯許久的第三部卷軸之書的計劃,終於可以展開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梁牧便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埋頭寫書。
期間,死基老也曾多次上山,卻一次梁牧的麵都沒見到。
他也不怒不惱,仍然不停往山上送著東西。
天柱宗的弟子們訝然發現,天柱界的異獸君王就像變了一個性子似的,再也不復曾經的挑釁之舉。
這反而讓他們感到無聊起來,甚至懷念起以前那個吵吵囔囔的龜君。
直到,一個緊急情報傳到了天柱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