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了彩石燕的想法後，壹號摸了摸後腦勺的位置。

    那裏，還卡著一枚彈殼。

    把彈殼取下來後，在原來的位置露出了一個黑幽幽的孔洞。

    並有一縷黑色的毛髮，從孔洞裡鑽了出來。

    “真是可惜，我還挺喜歡這件【衣服】的呢。”

    壹號心疼地摸了摸那個被子彈打出來的位置，隨後把手放在了頭頂。

    接下來的一幕，成了現場無數人永恆的夢魘！

    只見壹號的手指，突然刺入了頭皮。

    而後就像拉開了衣服的拉鍊一般，從中將自己身體的面板一分為二。

    令人意外的是，並沒有什麼血腥場景。

    隨著面板被緩緩拉開，一具和壹號原先完全不同的身體，逐漸顯露在世人眼中。

    最先顯露的，是一張年輕俊逸的面孔。

    或許是因為常年沒有見光，這張臉顯得有些病態蒼白。

    配合着隱隱散露的邪異氣質，彷彿一位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吸血鬼。

    而當裡面的身體完全顯露時，眾人這才驚愕地發現原來那副軀殼，只是一層人皮而已。

    連帶著那白襯衫和沙灘褲，也都是偽裝。

    裡面這具身體的打扮，是一套風格同樣詭異的古裝。

    明明是錦袍玉帶，卻在衣服的表面上印著無數顆灰色的眼睛圖案。

    每一顆印在衣服上的眼睛，都栩栩如生，好似真的在看著眾人。

    如果密集恐懼症患者看見這一幕，應該會當場去世。

    “是你！”

    看見此人的一瞬間，現場好幾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

    ......

    ......

    京都，文家。

    文鳶已經不眠不休地看書很久了。

    讓她停不下來的書，正是當時不知何原因從梁牧那裏錯拿的《通天王朝歷代國師名錄》。

    經過這段時間的閱讀，文鳶發現這是一本貨真價實的神書！

    因為書的裡面，記錄了通天王朝歷屆國師的生平。

    其中，更是提到了國師這一職位的作用。

    國師，國之師者。

    上可溝通上蒼，指引國家前進。

    下可連同幽冥，教導王朝祭祀。

    如果說國君是一國之尊，那麼國師就是暗地裏的無冕之王！

    就連通天王朝的各代國君，在一些國家大事上都得請教國師的意見。

    如若國師不允，國君甚至還不能一意孤行。

    可見國師在通天王朝的重要地位。

    而縱觀整個通天王朝歷史，那位末代的通天女帝固然是一統天下的關鍵者。

    但通天王朝能氣吞八荒，也離不開祖先的底蘊積累。

    更離不開歷代國師的指引。

    可以說，每一代的國師都是驚才絕豔之人。

    縱覽當代，也是一等一的佼佼者。

    而現在，文鳶的目光來到了這本書的最後一篇。

    裡面提到的，就是通天王朝的末代國師！

    “永劫教的成立，是一個意外。

    意外到她們的教宗文鳶，都還沒想好該不該將永劫教的規模擴大。

    在她迷茫的時候，一個男人來到了她的面前。

    在那個男人的教導下，文鳶完善了永劫教的制度，讓永劫教得以迅速擴張。

    一個接一個的強者，被那個男人帶到文鳶面前。

    後來，他們都成了永劫教的八雅使徒。

    有一天，那個男人告訴文鳶：‘通天王朝有九大戰神，永劫教也應該有九大使徒纔對’。

    於是，那個男人成了八雅使徒之外的第九使徒。

    直到後來，文鳶才發現那個男人擁有著恐怖的野心。

    因為他的最大身份，並不是永劫教的隱藏使徒。

    而是......

    通天王朝的國師！

    他的名字，叫做......”

    文鳶喃喃念着書上這段話。

    因為上面提到了她的名字，更是讓她極具代入感。

    一些破碎的記憶，也開始在她腦中復甦。

    書裡提到的那個男人，其面貌一點一滴在文鳶的腦海裏還原。

    並最終匯聚成了一個熟悉的樣子。

    “原來是他......”

    文鳶眼神閃爍，目光看向了這位國師的名字。

    “和梁牧老師一個姓呢......”

    同一時間，梁牧位於京大的公寓房間中。

    那無人能見的櫃子深處，紅藍兩色陣營還在對峙。

    只是突然之間，在使徒陣營的八樣東西中，陡然冒出了一對灰色的眼睛圖案！

    邪異的灰色眼睛，和紅光以及藍光都是格格不入。

    出現的一瞬間，便霸道地把兩色光芒擠開。

    兩大陣營，被迫聯合在一起，共同對抗著這灰色眼睛當中冒出來的邪祟之氣。

    正如冰山深處聯合對抗壹號的各方勢力。

    而在這對灰色的眼睛中，一左一右，各自浮現了一個字。

    左眼為【梁】，右眼為【秦】。

    合起來，就是梁秦！

    ......

    ......

    “梁秦！梁國師！”

    隨著壹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現場突然出現了大面積覺醒者同步記憶迴歸。

    無數被封鎖的，同梁國師有關的記憶，此時如洪水般涌出。

    原來壹號就是梁國師，真名梁秦！

    這一刻，藍小璃懂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第一次見到九十九號時，《太古史記》裡會出現一個陌生男人的背影。

    原來那個男人，就是梁秦！

    這一刻，其他通天王朝核心覺醒者也懂了。

    為什麼壹號會對她們這些人的前世瞭如指掌。

    原來他就是梁國師啊！

    可是......

    通天王朝的國師，怎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原本眼淚汪汪看著棉花糖的白晞，好像感應到了什麼。

    緩緩轉過頭來，看著梁秦。

    而後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抱著腦袋，顫抖地縮成了一團。

    “難道陛下當初說的叛徒，不是蔣文和，是他？！”

    藍小璃看到白晞的反應，瞳孔驟然一縮。

    “啊啊啊啊！是你！”

    同樣反應巨大的，卻不是通天王朝的人。

    而是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神代鈴羽！

    在看到梁秦的這一刻，神代鈴羽彷彿回到了記憶中那無比驚悚的一天。

    海門島上那個擁有著邪異眼神的男人，此時再次站到了她的面前，喚醒了她兩世夢魘！

    “好久不見了，各位。”

    梁秦對著眾人行了一個通天王朝的古禮。

    那帶著邪笑的五官，好似扭曲的惡魔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