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咦
正如世人所想,過去的伊莎貝拉是個權力慾望很強的女人。
身為聖堂教皇,她的地位高高凌駕在西洲所有國首和國主之上。
手底下更有無數狂熱信徒為她賣命。
這樣一個女皇級人物,決不允許自己的地位受到動搖。
所以她制定了一系列激進的誇張政策,並煽動了聖堂對炎國覺醒者的仇恨。
尤其是她提出的那個通天王朝核心覺醒者威脅理論,更是影響到了世界上許多覺醒者組織對炎國的態度。
按理說,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向炎國低頭的,更別說主動提供福利給炎國了。
若論其原因,就得從光明神這三個字開始說起了。
在西洲,光明神並不只是聖堂覺醒者的至高信仰,更是普通教眾的唯一精神寄託。
其影響力,甚至擴散到了其他三大洲。
而伊莎貝拉在教眾眼中,只是光明神的使者。
權力雖大,卻也不能僭越分毫。
神就是神,神的使者就是神的使者。
因此,當克萊爾被押送回國,當希伯來的話傳遍西洲,伊莎貝拉的地位便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威脅。
因為希伯來說,光明神的化身不在西洲,而在東洲,在炎國京都!
此番話一出,西洲震動。
加上原聖殿騎士團團長莉雅也離開聖堂,選擇留在炎國京都,更是讓這番話具有了極強的說服力。
而信仰這種事,一旦點燃了導火索,便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引發教眾的瘋狂。
在瘋狂當中,他們不斷猜疑,並很容易走入偏執的思想軌道。
他們不由懷疑,自己平時的不幸,是因為沒有沐浴到光明神的恩澤。
他們也懷疑,西洲各國這些年經濟被炎國超越,亦是因為光明神選擇了炎國,拋棄了西洲。
他們還懷疑,光明神拋棄西洲的原因,是因為聖堂的舉動引起了神的不滿!
他們懷疑......
於是教眾們徹底瘋了。
無數教眾聯合抗議,讓伊莎貝拉撤除過往對炎國的不友好政策。
他們還要求伊莎貝拉制定同炎國友善交流的方案。
希望聖堂的贖罪,能夠減少光明神對西洲那片土地的不滿。
同時,還有一部分瘋狂教眾,意圖潛入炎國,近距離沐浴光明神的恩澤之光。
西洲教眾,何止千萬。
當這些瘋狂的教徒們集體抗議時,伊莎貝拉再強勢也頂不住了。
只能是向教眾妥協,並帶著制定好的方案前來炎國,尋找一個緩和雙方緊張關係的機會。
於是,就有了伊莎貝拉來到炎國後的這些舉動,有了她剛纔說的那一番長篇大論。
然而對於伊莎貝拉本人來說,對希伯來的話是心存疑慮的。
在沒有見到光明神的化身之前,她仍心存僥倖。
萬一是希伯來看錯了呢?
“三位,本座都這麼誠懇了,你們難道一句話都捨不得評價?”
伊莎貝拉見對面坐了三個啞巴,撅起嘴巴,嬌顏微紅,似嗔非嗔,似怪非怪。
趙煥趕緊把眼神從這個尤物身上移開。
他擔心自己再看下去晚上會睡不著覺。
魏珩和兩位校長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
而後沉聲開口:“伊莎貝拉教皇,關於您的這個方案......”
這種事魏珩當然不可能現場表態。
他還得去請示上頭,並和炎組的人商討利弊,還要細聽兩位校長私下的看法。
不過就在魏珩打算敷衍一下伊莎貝拉時,飛簷廳的大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
緊接著,蹦蹦跳跳的東東拉著梁牧走了進來。
“咦?”
突然看到自己兒子的魏珩,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
他平時對兒子多有教導,知道兒子年紀雖小,卻很懂事。
沒什麼大事的話,是不會跑來打擾自己工作的。
並且爲了以防萬一,他還事先派了手下暗中看護。
怎麼也沒想到,東東會在這個時候跑進這裏來。
但是讓魏珩更驚訝的是,被東東牽著手的梁牧。
魏珩對梁牧的認知,就是一個學富五車,卻無人賞識的天才青年。
好幾次他都去招攬梁牧,卻一次次被拒絕。
他沒有因此不悅,反而更加欣賞梁牧不為地位所動搖的純良品質。
可梁牧一個京大的圖書館管理員,怎麼會跑華清來?
而且......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認識的?
東東對梁牧的態度,怎麼看起來比他這個當父親的還要親切?
“咦?”
在魏珩心裏微酸的時候,他背後的趙煥和風梓嵐也看見了梁牧,亦是齊齊露出驚訝的眼神。
二人如今已基本上確認梁牧就是那個梁大佬,還意圖安排梁牧和司馬博那些吳城舊人見面。
不曾想,一場東海異變,打亂了二人的計劃。
在司馬博那些人前往東海後,這二人也曾想去找梁牧提及有關吳城的舊事。
但是沒等他們出發,伊莎貝拉來了。
忙碌的二人,又被魏珩抽調到了身邊。
去找梁牧的事,也因此被迫耽擱。
可二人沒有想到,梁牧反而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而且還是出現在了這麼一個詭異的場合當中。
他們倆突然齊齊看向了伊莎貝拉。
難道梁牧出現在這裏,是爲了這個女人來的?
“咦?”
與此同時,孔申禮和葉書臣的眸子也是齊齊震了一下。
心中和趙煥以及風梓嵐的想法差不多。
這位怎麼突然來了?
“咦?!”
孔申禮身後,也傳來驚訝的聲音。
但這聲音裡,卻帶著幽怨和憤懣!
聲音的主人,自然就是安秘書。
上次因為梁牧的關係,她提著高跟鞋在華清裡跑了不知道多少冤枉路。
腳底磨破就算了,丟人就算了......
最令她咬牙切齒的是,事後因為跟丟梁牧的關係,害她被孔申禮好一頓訓斥。
是以看到梁牧出現,安秘書驚訝的同時,心裏的幽怨也跟著全都冒了出來。
幽幽看著梁牧的眼神,彷彿會吃人一般。
而現場最驚訝的那個人,並不在這些人當中。
恰恰就是梁牧!
“咦???”
梁牧一進大廳,目光便定格在了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