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暴躁梁牧,線上懟人
“看來這個管理員是不想幹了!”
葉書臣陰沉著臉,拿起手機就要打給館長文浩,讓他開除古籍館的管理員。
可孔申禮卻抬手按住了他,並笑眯眯道:“老葉你何必這麼急呢?
萬一管理員只是有事中途離開了呢?
怎麼?我一來古籍館,你心亂了?”
葉書臣當然不可能承認心亂這件事,冷哼一聲:“那就等等看!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傢伙敢這麼光明正大偷懶!”
“那也別在這裏乾等著啊,陪我先逛逛唄。”
孔申禮微笑著,生拉硬拽地把一臉不情願的葉書臣往場館裏拽去。
一路上,葉書臣都是黑著一張臉。
孔申禮卻饒有興趣地參觀著一件件古籍藏品,並沒有說什麼。
但他越是這樣,葉書臣心裏越忐忑。
有種明明看過天氣預報,卻要被迫等待暴風雨來臨的憋屈感。
突然間,孔申禮目光一頓,驚訝地看著一個方向:“老葉,那裏好像有個人誒。”
葉書臣下意識抬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瘦削的背影。
那好像是個年輕男人,正背對著他們,擦拭著玻璃塵罩。
“難道是這裏的管理員?”
“我們過去問問。”
孔申禮眼珠子微微一轉,拉著葉書臣往那人背後走去。
來到那人身後時,葉書臣重重一咳。
然而那個人竟然連轉身的都沒轉,只是頭也不回,不耐煩道:“來看書的報書名,來閒逛的自己逛去,來找麻煩的直接滾蛋!”
說話的人,當然就是梁牧。
他其實早就發現館裏來人了。
可這時候的他,心情很是煩躁,沒有搭理人的心情。
所以纔會說出這番話。
梁牧暴躁的態度,先是讓兩個老人齊齊一愣,而後表情不一。
葉書臣雙眉一挑,眼神震怒,當場就要發作。
可孔申禮卻一把拉住了葉書臣。
並笑著問梁牧:“敢問館裏藏書多少?分門別類,各有幾種?”
他問出這話,可以說是早有準備。
因為他料定梁牧答不上來,也就能讓葉書臣在他面前更加丟臉。
果不其然,葉書臣立刻洞悉了孔申禮的意圖。
心裏焦急,表面上則是無奈看著孔申禮道:“他一個管理員能知道什麼?
你想知道這些專業資料,我帶你去查電腦就是。”
葉書臣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趕緊把孔申禮帶走,以防梁牧繼續讓自己出糗。
至於梁牧......之後再狠狠找他算賬!
可二人都沒想到的是,梁牧依舊是頭也不回,不耐煩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以年代劃分,有敦煌卷子288號,宋、元刻本300餘種,明刻本近萬種;
以出版國別劃分,有櫻花國本2000餘種、曹縣本200餘種;
以製作方式劃分,有抄、稿、寫本9000餘種,活字本3000餘種;
以內容型別劃分,有方誌近5000種,家譜2200餘種,。
還有多個小說戲曲專藏,如車王府曲本1536種,馬廉不登大雅之堂藏戲曲小說928種,程硯秋御霜簃藏曲本1400餘種。
館藏金石拓片4萬餘種、8萬餘件,包括了繆荃孫藝風堂、張仁蠡柳風堂二家的全部藏拓。
此外還收藏有2000餘種炎國古代輿圖。
還有什麼問題,趕緊問。
不問就滾,別在這裏影響小爺打掃衛生。”
葉書臣和孔申禮,早已齊齊傻眼。
目瞪口呆,驚愕十足地看著梁牧的背影。
這傢伙怎麼像臺電腦一樣,對古籍館的藏書這麼如數家珍?
他們又哪裏知道,梁牧憑藉着強化過後的記憶力,早就把古籍館裏的資料熟記於心了。
這個時候,不過是依照本能回答出來而已。
對於梁牧來說,就像喝水一樣,沒有感覺到半點稀奇。
可對於葉書臣和孔申禮兩個老人,已經是瞠目結舌了。
如果說面前是個上了年紀的老管理員,或許他們不會這麼難以接受。
可梁牧的年紀怎麼看都才二十幾吧?
這麼一個年輕人,是怎麼對這些資料爛熟於胸的?
‘說不定他只知道總體,不知道詳細!’
孔申禮眼裏精芒一閃,突然對著梁牧背影問道:“風輕縣地方誌,在哪個位置?”
話音剛落,梁牧的聲音隨之而來:“十七號區三排五架。”
孔申禮沒有說話,疾步朝著梁牧說的地方跑去。
葉書臣愣了一愣,也趕緊抬腳跟上。
等兩個老頭氣喘吁吁來到目的地時,都是麵露驚駭。
在十七號區三排五架上面,果然躺著那本風輕縣地方誌!
“我還就不信了!”
孔申禮又跑回到了梁牧身後,氣喘吁吁地問道:“顏勤族碑呢?在哪?”
“二十八區十二排七架。”
和之前一樣,梁牧的聲音沒有半點遲疑,如高速反應的計算機一樣,瞬間回答。
孔申禮又花費了老大的力氣,跑到了二十八區去。
而這次的結果,依舊沒有半點偏差!
他咬著牙,又一次跑回到了梁牧身後。
“金如聖文拓片......”
這次話才說到一半,梁牧便不耐煩道:“三區二十五號特藏櫃。”
孔申禮馬不停蹄地跑了過去。
結果,自然也是一樣。
在那之後,孔申禮又不信邪地問了幾部古籍的位置。
可無論他問的書有多冷門,梁牧總能分毫不差地立刻答出對應的位置。
如果說一次兩次是巧合,但一連幾次之後,連向來固執的孔申禮,也只能無奈承認一件事。
這個暴躁的管理員,是真的有實力!
不,這種過目不忘的本領,似乎不能用實力二字來形容了。
天才!
妖孽!
大佬!
孔申禮一邊擦著汗,一邊看著梁牧的背影,心中暗自可惜。
為什麼這種人才,會在這裏當一個小小的圖書館管理員?
最讓他可恨的是,還是在老對頭葉書臣的手底下做事!
這下好了,不僅沒能讓葉書臣丟臉,反而把自己給氣到了。
而有人憂愁,自然就有人歡喜。
相較於孔申禮的不甘心,葉書臣看著梁牧的眼神早已是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