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想你的王妃活命就住手
結果,卻是等來了他的母妃已經被燒死的訊息,而且,她還背上了謀殺和通敵的罪名!
當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南宮夜具體是什麼心情,他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的是,當剛剛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他的整個人生,全都是灰暗的。
哪怕他在戰場上見過了那麼多的死別,哪怕他當時不僅瘸了腿,還身中劇毒,他都沒有覺得他的人生那麼灰暗過。
因為他的人生,從來都是向上的。
可是當他知道他的母妃死了的時候,他卻覺得,他生命中似乎有一縷什麼最重要的光,就那麼消散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有那麼一瞬,他甚至覺得自己,隨著他母妃的死,他也已經死了。
不過,那也只是一瞬而已,畢竟他還活著,而活著的感覺,跟死去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只是他知道,他是死過的,雖然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但是他自己知道,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跟平常不一樣了。
而,外公也死了,他再也沒有在人前說起過他對母親的思念。
可是,他就不想念他的母親了嗎?
不,他想,他非常想。
只是他這樣的人,從來就不善於表露自己的情緒,所有的思念,都是深深地埋在心裏而已。
深深地,埋在心裏三年,未曾對任何人提起。
但在這一刻,因為國丈突然提起了他的母親,還說他的母親現在還活著,就讓他頓時被死藏在心裏的一些東西,忽然活了過來。
而且,一直在蔓延,不斷地在蔓延,蔓延到,簡直要把他自己給吞沒了。
但,就算是這樣,這也不能成為國丈威脅他的理由。
而他也很清楚,對國丈這樣的人來說,只有死死的壓制,才能從他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凡有一點懈怠,有一點被他抓到把柄,他就會想要吞沒你,而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會履行自己的承諾。
他太瞭解,像國丈這樣有野心的人了。
畢竟他在邊疆待了多年,打了多年的仗。
而他也很清楚,現在北夏跟鄰國打仗的本質,就是鄰國的野心和貪婪而已。
國丈的身上,也有這樣的野心和貪婪。
對於這樣的野心和貪婪,能做的,只有壓制,死死的壓制,纔是正解。
所以當國丈跟南宮夜提出要求的時候,南宮夜因為太知道國丈的心裏在想些什麼,所以他並沒有被國丈給威脅,而是反過去去壓制他。
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從國丈這裏得到想要的。
南宮夜此時的一雙冷目死死地盯著國丈,裡面,醞釀著一種火,一種對他母妃的火。
雖然這樣的火,不是針對國丈的。
但是因為這縷火太過炙熱,所以也將國丈給震懾到了。
國丈和手和腳現在都是劇烈地疼。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南宮夜,想說些什麼,哆嗦著唇,最終沒有說出來。
他原本以為,用南宮夜的母妃做要挾,一定可以從南宮夜這裏換來一縷生機,而他也一定可以佔據他和南宮夜相對抗的上風。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對於眼前的一切,他想錯了。完全地想錯了。
他對南宮夜的要挾,換來的只是南宮夜的盛怒。
而他,失去了手和腳!
接下來,看著南宮夜眼中依然帶火的模樣,他甚至不知道南宮夜還想對他做些什麼。
瘋子!絕對的瘋子!
此時此刻,國丈那種對南宮夜的害怕,又上升了,上升到了一種極致。
他面對著南宮夜,整個靈魂,都在輕輕顫抖著。
不過,他還是不服!
他怎麼可以在南宮夜的手下,被壓制到了這樣的地步!
“南宮夜,你不怕你再也找不到你的……”
不等國丈說完,南宮夜聽到國丈說的並不是他想聽的,又是揚起了手中的龍吟劍。
這一次,他沒有砍下國丈的什麼,只是把劍架上了他的脖子,然後道:“說,我的母妃,在哪裏?”
南宮夜的聲色冰冷,像是沒有帶任何的感情,其實裡面壓著很深的情緒。
南宮夜現在敢這麼對國丈,除了他知道對於國丈這樣的人,所需要的僅僅是壓制以外。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相信他自己,只要知道他母妃還活著,那麼他母妃哪怕是在天涯海角,他也一定會把母妃給找出來!救出來!
龍吟劍的劍氣就在震懾著國丈的脖子,國丈這個時候,真的感到害怕了,很害怕。
他顫抖著唇,真的準備把他知道的所有都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他纔可以在南宮夜的這裏換來一片生機。
只有完全的服從,而沒有任何的要求和算謀,他纔有可能換來一點生機。
可是,他原本以為,他是可以借南宮夜母妃的訊息,反而讓他要挾南宮夜的。
是他想錯了!讓他失去了一隻手、一條腿!
他很恨!
可是現在,他必須要改變他的想法,才能保住他的命了!
他不能死!他一定不能死!
今日活著,日後,日後他一定要報仇!
看著面前龍吟劍的劍氣,看著面前南宮夜泛起的火,國丈終於是啟唇:“清貴妃,在……”
國丈似乎是要說出些什麼了,南宮夜隨著國丈的話語,也整個人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彷彿只要國丈說出他母妃在哪兒,他就會陷入一種另外的境地,一種如夢如幻的境地。
而這時,就在國丈要說出些什麼的時候,忽然,一聲呵聲響了起來:“南宮夜,住手!如果你還想你的王妃活命的話,就住手!”
隨著這道聲音,國丈停了嘴,在看到是誰來了以後,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扭曲的狂喜。
可是,來遲了啊!他的手和腳,現在已經被南宮夜給斷了!
不過幸好的是,現在他的命,只怕又能保住了!他不用看著南宮夜的鼻息求生了!他太恨了!
而南宮夜原本注意力都在國丈這裏,根本就沒有聽清來人說了些什麼,或者,他根本沒有心思聽清。
但是在隱約聽到來人說了句他的王妃之後,他不由得將視線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