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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往日英姿

    燕北原將軍當年的風範,確實讓人心嚮往之,蘇御的親身父親蘇澈之可不喜歡他,不過蘇御早就習慣了自己爹爹的幼稚,他爹嫉妒一切長得比他帥的男人,而比蘇澈之長得帥,其實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他算是集父母的缺點長大的人,雖然親生母親曾是一方美名遠揚的美人,也是蘇家祖父身邊有名的寵妾。但這種美麗隔代遺傳給蘇御了,蘇澈之臉上精準集合了父母雙方的缺點,年輕的時候也不能說醜,也勉強能說一句清雅俊氣,但常年的油膩生活毀滅了他的俊雅,只剩下微微的浮腫。

    蘇御曾經和自己爹打聽過燕北原的事情,誰知他爹就扔了一句話——

    這種亂臣賊子,皇帝也是收拾得太晚了!

    得,蘇御也不問他父親了,好在大伯蘇洽之是個實誠的人,蘇御好奇什麼,他解答得很清楚。

    雖然公開不能說,但是蘇洽之不認為燕北原有任何謀逆的意思,對於宮廷裡麗妃和燕北原的那香豔傳說,蘇洽之謹慎表示不曾留意,所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他看來,燕北原是一個很厲害的猛將,而且性格內斂磊落,雖是燕姓,經過數番追查,也確實和前朝燕氏皇族有一些關係,但燕北原本人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

    將這樣一個人輕易殺死,蘇洽之對皇帝也是有腹誹的。

    要不是輕易殺了主將,中原和漠北的戰爭,也不會多持續了二十年的敗績!

    蘇御從小認真習武,其實內心深處,也有一種想要學習燕北原的決心,看史書記載他當年飲馬北川,將漠北汗王一口氣攆出去八百里地!漠北汗王何曾如此狼狽過!?卻在燕將軍的追趕下,嚇得丟盔棄甲,劫掠走的珠寶美人、中原奴隸,被他們來不及處理沿途一一丟棄,直逃回漠北深處,還惶惶不可終日好幾年!

    如今漠北時常來犯,把中原人折磨得不輕!

    如今在這樣一個雨大風急的夜晚,聽店主講述燕北原的事情,蘇御作為昔年的迷弟,也聽得有些入神了。

    他看著店主,洛笙卻著迷地看著他。

    她想,蘇御這麼着迷的樣子,應該就和現代愛看球的男士差不多。盯著他痴迷的模樣,做妻子的哪怕對足球不感興趣,也會多瞭解幾個球星的。

    店主繼續說:“燕將軍當年的威武真是我們遠近有名的。曾有一夥兒土匪強盜,聚集到咱們縣城附近的九真山上,往來的客商要是不送上大筆銀子,就一定走不出來,這群強梁真是可惡至極,可是咱們這兒雖是各處往京城的交通要道,但卻有離各處的官府有些距離,本地衙門也很不管用,咱們本地人都不敢往九真山附近走。

    那時候燕將軍還沒有出名,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呢,他和一群孩子去湊熱鬧吃喜堂,誰知從白天等到晚上,那花轎還沒過來,新郎家裏的人都嚇死了,說這新娘子不會不見了吧?

    有人便說,該不會是被九真山上的強梁給劫走了吧?”

    娜爾罕公主啊呀一聲,洛笙也聽得緊張起來,為新娘子的命運揪心。

    誰都知道落在土匪手裏頭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有個人嘆氣說:“這事兒,想必那燕將軍將新娘子給救出來了吧,但救出來又如何?新娘子的名聲徹底毀了,這一生也毀了。”

    “可不是麼,在強梁窩子裡足足一整天,還不知道遭受了多少——”

    店主咳嗽一聲,說:“這一點你們就想錯了,至少想錯了一半!當時的燕北原將軍,還是個少年人,不過他和一幫好事的少年人,在新郎家吃了無數花生喜堂,還喝了好幾壺美酒,聽說新娘子丟了這事兒,也算是仗義出手,也可說是酒意上頭,他便振臂一揮,問其他人,有沒有勇氣跟他一塊兒上九真山,把新娘子給救出來!?”

    娜爾罕公主聽到這裏,重重一拍桌子:“這將軍是個好人!”

    她這時候,倒是把燕北原將軍曾經數次打到漠北老巢的事情給忘記了。

    “可不是麼,燕將軍從小就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店主親自走過來,幫娜爾罕公主斟了一杯熱熱的黃酒。

    娜爾罕公主也不含糊,立刻舉起杯子:“敬大好人一杯酒!”

    其實按照中原的習俗,如果這杯酒是敬給亡者,就給撒了在地上,沒成想娜爾罕公主把中原習俗是學一半忘一半,一揚脖子一口氣抽了。

    店主一怔,一旁的侯暮白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立刻接上媳婦兒的話:“對,敬全天下的大好人一杯酒,好人就該有好報!”

    說完也一揚脖子極瀟灑喝了。

    這算是婦唱夫隨。

    店主也就不以為意了,這小夫妻的相處還怪有趣的。

    “其實九真山地形複雜,但在咱們附近住的孩子,多多少少還是知道怎麼進去的,至少比官兵們要靈活多了。

    他們找著小道悄悄一路潛入了強梁窩子裡,果然都是藝高人膽大,又是往其他強梁的酒杯裡下蒙、汗藥,又是聲東擊西把強梁頭子引開,果然將哭哭啼啼的新娘子給救出來了!”

    娜爾罕公主立刻又大聲喊:“好!”說著一拍桌子,如一聲震雷般,把人嚇了一跳。

    侯暮白見所有人又都關注到自己這一桌,他立刻也重重一拍桌子:“極好!”

    洛笙差點把自己這一杯暖胃的黃酒嗆進鼻子裡。伏在桌上笑得不行。

    蘇御幫她拍背。

    這一波狗糧,撒得其他人都唏噓不已,住店的都是行客,大部分是重利輕離別的商人,一看這幾對小夫妻的恩愛,都生出了早點回家的念頭。

    “然後呢然後呢?”娜爾罕催促說。

    “然後啊,這幫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年人,自然是把一眾強梁都用繩子栓了,栓成一長串,從山上往下趕,那哭啼啼的新娘子也跟著他們一起下山。

    到了咱們城裏,以那強梁頭子為首,被打得是頭破血流啊,滿臉開了花,真容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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