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妖魔當道
小道童領著美猴王來到側院寢房,安排洗浴淨身,又拿來衣物被褥,正在這時,看到了四處亂轉的白羽,不悅道:
“那隻大猴子!仙家重地你如此亂轉作甚!快來沐浴更衣,呵,你這命也真是不濟,一起前來訪道,卻只能隨我打雜去了。”
白羽咳了一聲,道:
“那是我機緣未到罷了。只要我誠心敬意,還怕入不了道麼,不過有個早晚便是了!”
小道童不置可否,略帶嘲諷一笑,道:
“今日早些歇息,明天晨起我再來給你安排活計!”
說罷施施然走了。
白羽看著小道童身影消失,關了門窗,走到沐浴完畢的美猴王身邊,沉聲道:
“大王,我看這裏不是個好去處,不如我們快些下山去吧!”
美猴王還在憧憬著大道有望,聞言不由吃驚,道:
“通臂猿,你怎麼了?!我們跨海訪道,如今好不容易訪到個真神仙,怎可半途而廢?”
白羽默了一默,附耳說了前番聽到的話,美猴王驚愕不已。
“通臂猿你所說未免太過匪夷所思,即便那天生道胎說的便是我,可我的身子便是我的身子,他如何能拿去用了?!”
白羽見他心中堅定,不由暗暗道苦。
美猴王心中卻有別樣心思:
“莫不是通臂猿自己沒有仙緣,以至於心中生妒?!”
白羽看他神情,知道說服不了美猴王,心中長嘆,只得告訴自己多做準備就是了,菩提祖師既然讓自己前來接引孫悟空,必然有他的安排,況且從那通玄真人身上也沒有察覺法力有多高深,暫且以不變應萬變吧……
翌日天明,小道童前來找白羽,領著他去了柴房,米田,藥園等處,指點了有哪些活計,便轉身要走。
白羽心中一動,試探問道:
“小師兄,我纔剛來,又生的手腳粗糙,恐怕怠慢了活計,不如請師兄再帶我過上一遍兩遍,待我熟悉之後,師兄自去忙便是……”
小道童負手而立,神情倨傲道:
“呵,一些粗活,有什麼怠慢不怠慢的!若是平常,我自當帶你幾天。只是三日後是真人收徒大典,我要準備大典一應用度,哪有時間帶你做這些粗活!你且先做著吧,觀裡總歸還有些剩餘,一時也不會缺了多少。”
說罷負手而去。
白羽笑著應是,等小道童走了,白羽尋了個僻靜處,變作一隻飛蟲飛在半空,搜尋起通玄真人來。
轉過側院,前殿正殿轉了一圈,竟然都未發現通玄真人的蹤影,白羽落在正殿後牆簷角之上,心中著實納悶。
忽然間,正四處觀望的白羽眼前一亮,正殿後的山林中忽然飛來一隻貓頭鷹,它落在殿後一棵大樹上,四下裏張望。半晌之後,忽然落地,變成一個人形,正是通玄真人,只是此刻的通玄真人一臉老相,滿臉的褶皺!
白羽心中一震,差點維持不住變化,連忙凝心正意,觀望起來。
“竟然是個妖怪!也不知他打算用什麼妖法!”
通玄真人拖著年邁的身子進了正殿,四下瞅了一下,將門窗挨個的閉上。
白羽飛到透氣用的氣窗處,透過縫隙往裏觀瞧。
通玄真人拿了三炷香點燃,口中唸唸有詞,好一會兒才插到香爐之中。白羽透過嫋嫋的青煙看去,只見昨天還慈眉善目的三清塑像此刻已經變成了黑煙繚繞的魔神像!
“原來不但是個妖怪,還是個修煉邪法的魔物!在方寸山時曾聽師兄說過,最末流的旁門左道最容易淪落邪魔,這樣的邪魔一般都有大弊端,或折壽或傷殘,或易性或傷神,且一般都有命門。若是找到便可四兩撥千斤,除魔衛道便相對簡單多了!且再看一看,找他命門!”
白羽趴在氣窗上,更是動也不敢動了。
通玄真人跪伏於蒲團之上,從懷中掏出一件白色物事來雙手捧起,舉於頭頂,口中唸唸有詞的嘟囔著什麼,距離太遠實在聽不清。
正當白羽要變換方位去正殿門口時,通玄真人叩了個頭直起身來,小心翼翼捧著手中白色物件,看了一看,又磕了個頭,將那件白色器物放入供臺之下,而後站起身來,開啟門窗。
白羽再看時,三清神像又恢復成慈正莊嚴的樣子,通玄真人的原本青灰的臉色也紅潤了起來,彷彿又回到了初見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