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脫之道或就落在功德二字之上！”

    白羽沉聲道，

    “魔頭擾亂世間，不為天道允許，那滅魔便是功德；我等聚集妖怪獨霸一方妖盛人衰那我等也就不為天道所容，剿滅我等便是功德。

    如今有魔頭在，我等亦是未見世間影響，因此還能得點喘息，等魔頭被滅，影響世間的便是我們了，等待我等的也就是磨滅一途。

    如今之際只有與天道繫結，補全了天道之不足，那我等便有補天功德，自然沒有剿滅之虞。”

    “啊！賢弟所言……甚是！”

    牛魔王眸中光華亂閃，愣愣道。

    “天庭以神仙治世補足天道，靈山以佛法治心補足人道，亦算作補足天道。我等妖族有什麼？如何補天？！”

    “是啊，我等如何補天……”

    牛魔王聽了白羽之言心中早就翻騰不休，幾乎之剩麻木聽取，竟沒有了自己的思路！

    “補天庭值司不足便也是補天，補靈山治心不足便也是補天，補世間眾生離亂民生多艱便也是補天！”

    “賢弟！”

    牛魔王一把拉住白羽，道：

    “天庭值司正神不計其數，各需天仙之境，我妖族哪有這麼多天仙？！治心本來便是妖族弱項，連人族都比之不上，如何補足治心？世間凌亂自有儒家治世，我妖族如何插手？！”

    白羽拍了拍牛魔王的手背，笑道：

    “大哥何必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說眼下，哥哥視望著一眼可盡之地，不就大有可為麼！”

    “什麼可為……”

    牛魔王皺眉四望，不知白羽所指。

    “山神啊，土地啊，水神河伯……都是功德啊！”

    “這……這有功德麼？！”

    “上報此山此地四時景色，物產生靈，妖精靈魅，仙佛聖怪，助天界調理四時，助人間增產增收，不是功德麼？！”

    “啊……”

    “大哥，”

    白羽拍了拍牛魔王手臂，笑道：

    “此時且不用說它，待我們勢成，必有出路了……現在麼，且看看此山的妖魔吧！”

    牛魔王嘖了嘖嘴，勉強放下心事，著意到眼前事來。

    “賢弟，此山叫做鬼愁嶺，具前番通報，原有個老妖叫做不出山，據說乃是一頭熊羆成精，曾對外道不成正果不出此山，因而得名。我原來也想拜會與他，只是一直無緣得見。”

    “走，咱們再去拜訪一番，也許就在家了呢！”

    白羽笑道。

    早先安排了獅駝王坐鎮大營，如月卻返回西牛賀洲為方寸山道統帶去金丹道法，順便協理諸事，並對向道而來的眾生開講道法，儼然一派教尊。

    當然她只是自稱為白真君傳法而來。

    這讓白羽香火更旺了一層。

    當然還有個更隱蔽的意義，守護三酉夫人不至於被人害了，三酉對於白羽計劃至關重要，輕易不得出任何問題。

    而白羽、牛魔王、鵬魔王、禺狨王四兄弟便兵分左右兩路，尋著各處有大妖的山頭搜尋幾遍，若是入魔便打死，若是善修便請他暫時移居玉頂山附近。

    爲了方便二人辨認邪魔，白羽將得自天界洗凡池池監的瑤光古鏡借給二人，只要照上一照，若是邪魔便漏了行藏了！

    白羽他們走的左路，這個不出山是他們所遇的第一個大妖。

    “天庭那張地圖只標註了他那附近之魔，北俱蘆洲西方這些卻未曾標註，還要我等自查自糾！”

    牛魔王吐槽道。

    白羽笑笑沒有說話，抬眼看時，已到了鬼愁嶺了。

    二人半雲半霧駕起雲頭，繞山而轉，不多時便尋到一個洞府！

    洞府有一片石制大門，只是看起來已經許久未動了，藤蔓攀爬的到處都是，顯得破敗潦草。

    落下雲頭，白羽上前道：

    “敢問是不出山的洞府麼？！我等也是妖族一脈，特來拜會。”

    半晌無聲，白羽與牛魔王對視一眼，又叫了幾聲，還是沒人應答。

    “想來是閉了死關或者早已出山而去吧，要不要……誰？！”

    白羽正說著忽然一動，一下躍出幾十丈遠，探手從灌木之後抓出了一隻小山貓來！

    那山貓被抓在手，不由大驚，連忙討饒道：

    “上仙饒命、饒命！”

    “你是何人？！”

    牛魔王也飛身而來，道。

    “小的是不出山大王的手下小妖，聽到有人叫門，這纔來看個清楚……”

    “你們大王呢？”

    白羽皺眉道。

    “大王早在數月之前便離山而去，至今未歸！”

    “你敢騙我？！”

    白羽忽然大怒，一手抓著山貓精高高舉起，一手雷光隱隱蓄勢待發！

    “上仙饒命！大王饒命！饒命啊！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啊！”

    那山貓精眼裏沁下淚來，不住地哀嚎，卻不敢掙扎……

    白羽運用目神童子，看了一眼山貓精，只見他周身只有山野妖怪之氣，卻不邪祟，便道：

    “你們洞府其他人呢，怎麼不見出來？”

    “都跑了，都跑了！”

    山貓精道，

    “大王修行本來出了岔子，脾氣忽然古怪起來，無故打死過不少小妖，手下便偷跑了不少。後來可喜的是大王忽然又修為精進，終於不再凌虐小妖了，但都走的差不多了，大王並不在意，只說等過些日子教給我等長生之法，誰知還未教授他便一去不回了……”

    白羽便放下他來，道：

    “告訴你家兄弟們，往西南而去，那裏有個玉頂山，是妖怪的樂園，有些根性好的妖怪還能得到仙法呢。”

    “多謝神仙！多謝大王！多謝上仙……”

    那山貓落在地上不住的道謝！

    便要轉身而去。

    “你家大王去了哪裏？”

    那山貓趕緊回身，道：

    “具體卻也不知，只說是訪友而去……”

    “往哪個方向？”

    “東北！”

    那山貓精肯定道。

    白羽笑了一笑，道：

    “去吧，叫上你的兄弟，那裏自然有人接待你等。”

    等那山貓遠去，白羽便對牛魔王道：

    “哥哥，只怕不太好了……”

    “集合起來對抗天兵？！”

    “還極有可能裹挾著未被邪魔侵染的普通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