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來行刑
楚從瑆咬咬牙,飛身朝規誡堂而去。
規誡堂前鐘鼓齊鳴,頗為肅穆莊重,最高一層的臺階之上柳川負手而立,林桉華就在他的下首,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堂下的容鬱。
“容鬱,你可知錯!”
渾厚的聲音裹挾著內力,直直的衝進了容鬱的耳中,震得他整個人都胸悶氣短,容鬱頂著那股內力,咬牙朗聲道:“弟子知錯!弟子甘願受罰!”
柳川看著臺下的容鬱,心中微嘆,這孩子的根骨不錯,聽說之前經脈受損如今還能不卑不亢的強撐住內力的推動。
光是這股硬氣就不錯。
奈何就是林桉華心中對他······
“我靠,柳川那老頭子瘋了?”
楚從瑆低低的說了一句,老者在旁邊捻鬚微笑,“小姑娘,那可是你的師尊啊,怎麼說話呢?”
師尊又怎麼樣!惹了容鬱,到時候連屍骨藏在什麼地方他都不知道!
楚從瑆再也無法坐視不理,直接飛身而下,來到了規誡堂前。
“師尊!”
楚從瑆單膝跪地,冷冷的看了一眼震驚的林桉華,而後拱手朗聲道:“容
鬱之錯在與不該打傷同門,那我倒是要問一問,林師兄是否也該一起罰了!”
柳川被她驚了一下,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冷聲道:“從瑆!你不要在這裏搗亂!”
“師尊,徒兒沒有搗亂。”楚從瑆緩緩站起身來,一字一句的道:“林師兄方纔要與我比試,可是他先提起的,若非他打不過我,今天我是根本沒辦法離開規誡堂的!”
林桉華牙根緊咬,半晌才冷聲道:“楚從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難道不是爲了教導你的弟子?”
楚從瑆冷笑著,眼眸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是嗎?師兄,難道我楚從瑆是死了?需要你來給我管教弟子?”
“你!”
“夠了!”
柳川制止了兩人,臉色黑沉如水,“你們兩個,都是各自洞中的佼佼者,也都是做了師尊的人,怎麼如此的毛躁?”
“師尊,弟子該罰,您——”
“你給我住嘴!”楚從瑆扭過頭瞪了容鬱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賬!你現在膽子大了?還敢打傷同門?”
說完,楚從瑆剋制著自己不去看容鬱複雜的臉色,對著上面的人一行禮,朗聲道:“師尊,師兄,我並非要袒護容鬱,而是我自己的弟子,我自己來罰!”
說完,楚從瑆手中的長劍收起,從袖中滑出一根長鞭來。
那鞭子通體泛着紫色,看起來有幾分妖邪之氣,而周遭的弟子在看清楚從瑆手中長劍時,皆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不是,那不是七大始器之一的,龍骨鞭嗎?”
“是啊,這樣幾鞭子下去,容鬱還有命在嗎?”
“看來楚師叔果然是不喜歡容鬱的,這是想打死他嗎?”
楚從瑆暗自牙根緊咬,心中惴惴不安。
她緩緩轉過身,鞭子在地上狠狠地甩了一下。
這是原主的鞭子,從前都是拿來收拾容鬱的,現在她也祭出了這根鞭子,應該不算是人設崩壞吧?
她會手下留情,總比規誡堂的人來下手好得多!
要知道,規誡堂若是出手,加上林桉華的慫恿,今天的容鬱可不就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臺上的林桉華也看出了楚從瑆心中所想,眼底的陰鬱漸漸的深了。
楚從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護著那個雜種了?
自己竟然懵然不知!
而此時的楚從瑆看著容鬱一張沉默的臉,久久沒有下手。
容鬱抬眼看她,良久,唇邊居然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他的眼中好像裝著無盡的話要說,但是最後張口,只是吐出一句,“師尊,我相信您。”
楚從瑆握著鞭子的手高高抬起,卻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
啪!
極響的一聲落下,那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容鬱的身上,幾乎響徹了整個規誡堂的山頭。
柳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楚從瑆感覺自己的牙都要咬碎了,才狠下心落下了第二鞭。
第三,第四······
第十五鞭子落下去,容鬱終於支撐不住,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而楚從瑆的手,也已經抖的不像樣子。
“楚從瑆,十五下就完了?”林桉華沉沉的開口,眼中都是冷笑,“難平劍仙,楚仙師,你不會覺得,容鬱之過錯,區區十五下龍骨鞭就能揭過吧?”
楚從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容鬱,讓人將他帶回七星谷,收起了鞭子,面無表情的跪在了規誡堂前。
“弟子有錯,是我這個做師尊的教導不善。剩下的懲戒,就讓我代他受過。”楚從瑆說的正義凜然,直直的看向柳川,“師尊,我來代容鬱受罰。”
柳川的瞳孔微震,半晌都沒有出聲。
林桉華怒極反笑,咬牙道:“好!既然師妹執意如此,我這個作為師兄的就好好管教管教你!”
話音落,規誡堂前的晨省鐘下飛出一把長劍,通體雪白,光暈之耀眼根本無法直視,也知那必然是神器。
楚從瑆慢慢閉上了眼。
“喲喲喲,這不是雪儀劍嗎?”老者在旁邊幸災樂禍似的說道,“這下好了,這小姑娘要受苦了。”
那老太太的神色卻是凝重了些許,“何至於此?竟然用了雪儀劍?這劍唯有犯了大錯纔會啟用,這個林小子也太毒了些。”
“天將降大任與是人也。”老者神神道道的說著,看著十分的不正經,不過那眼神卻是十分的幽怨綿長,“她這樣的根骨,遭人嫉妒陷害是常事。若是她不能在雪儀劍下求生,那我們,也選錯人了不是······”
“既如此,我們不管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楚從瑆挺直的背影,覺得有些可惜。
若是真的沒有挺過去,他們該找誰呢?
“桉華,何至於此?”
臺上的柳川見狀,低聲說著,“從瑆畢竟是你的師妹。”
林桉華微一頷首,“柳師叔放心,弟子只是嚇唬從瑆,並不是真的想將她怎麼樣,您安心好了。”
柳川按捺住擔憂的神色,點點頭,“那好。”
林桉華轉過頭,看向楚從瑆的表情中藏著幾分明晃晃的不屑和嫉妒。
要護著容鬱那個雜種是嗎?
既然如此······
林桉華的手高舉,雪儀劍也飛到了半空中。
“楚從瑆,今日就罰你受雪儀劍五劍之痛!你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