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科長的臉色有些難看，站在門口大聲喊道：“你們這些人怎麼不聽勸，都說了衣服不好你們還一個個上去被騙。”

    這話一說，馬曉旭不樂意了。他也大聲喊道：“洪科長你連攤子都沒有靠近，怎麼可以這樣胡說八道。”

    正在看衣服的一個工人，看著也是個小領導級別的。附合著說：“洪啟文你不捨得花錢就說，還想大家陪著你不成。”

    洪科長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哼哼”兩聲後卻說不出什麼話，扭頭就走。

    經過這番小插曲，攤上的人流越來越大。雖然上班後很多工人都回去，但家屬們知道訊息的人更多了。

    不少人都是直接把一家老小的衣服都給採購了，幾個人忙地團團轉還有著應接不暇，特別是錢多收錢都收得膽戰心驚起來。

    一直忙到下午四點多鐘，人流才慢慢散去。大家相互打量，看著別人一副焦頭爛額，卻是露出來開心的笑容。

    馬曉旭扇著風看了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下來，從馬路牙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他開口道：“老錢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等差不多了就把攤上衣服收到貨車上。”

    “晚上還是在吃飯地方集合我先去看看三寶那邊情況怎麼樣。”

    錢多掀起衣服把臉上汗水擦了擦，回答道：“主任放心吧，您都開了這樣一個好頭，我肯定能把事辦好。”

    馬曉旭笑了笑，衝着他們擺了擺手。邁開大長腿往外走了出去，經過這幾個小時，他心裏已經有底了。

    走到“臨海天鴨電子廠”門口，他已經又是一身大汗。攤位上雖然看上去人並不多，不過後麵堆積的空紙箱證明銷售情況不錯。

    三寶一邊招待著客人，一邊招他招手。臉上的興奮和喜悅根本壓抑不住，如此豐富的表情使得馬曉旭也不由咧開了嘴。

    “曉旭這地方人可真多，而且個個都捨得花錢。”還不等三寶說完話。

    邊上一個社員開口接話到，“三寶哥你也不看看咱們這些衣服有多好，那些人看到了就兩眼放光，直說從來沒有見過。”

    三寶有些不樂意了，這不是搶在他前面邀功嘛。“去去，你話多就多去吆喝幾聲，多招呼些人過來。”

    社員有些尷尬地打了個哈哈，走到角落邊去了。

    三寶轉過身對著馬曉旭繼續說道：“曉旭這些衣服是真得好，要不是太貴，我都想買幾身給家裏爹孃穿穿。”

    馬曉旭輕輕捶了他一拳，開口道：“你看中哪些和我說，我先給你墊上，等這些都賣完了每個人都會發獎金到時再給我。”

    三寶卻傻笑了兩聲說：“還是以後再買，不然現在買回去他們不捨得穿，還要罵我亂花錢。”

    馬曉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三寶只要你相信哥，我們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三寶重重地點了點頭。

    飯館裏的最裏邊，馬曉旭一群人圍坐在一起。每個人都是興高采烈分享著今天銷售成果，雖然沒有喝酒卻都是滿臉通紅。

    服裝中心今天的情況也不錯，下午的時候除了一些零散客人外，還分別有著三四家服裝店來批走了一部份。

    韓娟娟信心滿滿地說：“雖然他們幾個批的量都不多，但是我相信過幾天還得來，而且連他們鎮上其他開服裝店的人也會來。”

    三寶好奇地問道：“韓姐你說他們再來我相信，可是那些沒有找你批過衣服的店家怎麼也會來？”

    錢多夾了菜往嘴裏放，邊說：“三寶你傻呀，看到我們的衣服好賣，那些沒有來批貨的人爲了生意不被搶走能不來嗎？”

    三寶不樂意地反擊道：“你還說我傻，今天沒有曉旭哥幫你出主意。你不擺到天黑怕都不敢回來，我今天生意可好了，你要學學我。”

    錢多聽了也不在意，三寶的脾氣他也清楚。他本來也打算找三寶問問，總不能天天讓別人來救場。

    一桌子人都在熱熱鬧鬧地吃喝，馬曉旭卻是靜靜在邊上認真檢視著記帳本。

    雖然對這些衣服有信心，但還是讓他大吃一驚。只是一天時間，貨車上的衣服已經賣掉了近一半。

    馬曉旭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些國企員工的購買力，看來要儘快和何奕卉聯絡了，趕緊讓工廠再發些衣服下來。

    一行人酒足飯飽後，馬曉旭帶著三寶幾個先去找了個銀行把錢都存了進去，多虧縣裏爲了方便個體戶，讓銀行推遲了下班時間。

    電話打通了，當何奕卉聽到馬曉旭的聲音時，激動地都哽咽起來了。

    “曉旭我好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羊城。”

    馬曉旭不好意思地轉頭看了看邊上幾人，小聲道：“我也想你，但是事情還在處理，過幾天辦好了就去羊城。”

    頓了頓繼續說道：“奕卉你記一下，明天讓王斯把她廠裡生產好的服裝再發兩車下來，咱們鎮裡鄉親挺中意那些款式的。”

    畢竟不方便說那些親密地話，再讓韓娟娟聊上幾句後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第二天銷售情況卻是有些下降，馬曉旭也明白這是正常現像。衣服又不是吃食，吃了就得再買，衣服一件可是能穿上好久。

    他選定的位置還有好幾個，明天再換個地方去擺就是了。而且要是沒有突發情況，貨車裏的存貨也就只夠這兩天賣了。

    他回到服裝中心，找到韓娟娟說道：“韓站長接下來你的重心就要放在這裏了，以後從羊城過來衣服也直接發到這裏由你接收。”

    “你的任務就是守好服裝中心這個批發點，把衣服源源不斷地賣去。”

    雖然才兩天時間，韓娟娟卻喜歡上這裏。天天可以接觸著行行色色的人，對於自己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她將幾許髮絲攏到了耳朵後面，回答道：“主任你就放心吧，這裏交給我沒問題的。”

    路面上纔剛剛熱鬧起來，王國聰已經坐在車裏等著馬曉旭了。看著他出來，急忙搖下車窗打著招呼。

    馬曉旭也不多說什麼，上了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