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面安靜了下來，已經躍躍欲試的小年青一個個面面相覷，機靈些的都已經慢慢往後縮了。

    歸濟元也有些愣住了，根本沒有想到場上還有這樣的一個人物。突然間有些後怕，還好沒有動起手來，不管是磕了還是碰了自己可都賠不起的。

    他臉上擠出一絲假笑，嘴裏還喊道：“你們這些人沒聽出我只是開開玩笑，都給我退到後面去。”

    接著又說道：“聞馬總年少有為之名已久，卻是今天才有幸見上一面。剛剛都是手下兄弟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可千萬不要和這些沒文化的小子們一般見識。”

    馬曉旭卻早就已經不耐煩了，開口直言道：“歸老闆，我也不和你客套了。我這個朋友到底欠了你多少錢，報個數我替他給了。”

    歸濟元臉下堆著笑，假惺惺地說道：“馬總真是太客氣，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那點小錢其實大家都沒放在眼中，就當是我替小子們給你賠禮道歉了。”

    他冷冷地看了過去，“我再問一遍到底是多少錢，如果你還這套說詞可別怪我轉身就走。另外他欠的錢我只認三分利，要是想再說那我們就要換個地方再好好說道說道了。”

    歸濟元不由嚥了咽口水，說實話還有點想用這點小錢和對面這個男人扯上關係。只要能從他手上撈點好處，那可比這些現錢要多上不知道幾倍。

    只可惜今天晚上先惡了對方，要是再打這個主意，就要當心錢都扔水裏了。算了算了，關係拉不上就算了，沒有他自己也能活得滋潤，把錢收回來纔是正經的。

    既然有了決斷，他也不再吞吞吐吐。開口道：“馬總乾脆人，那我也不再虛頭巴腦了。這位朋友一共借了五萬，給我個六萬這事就算是兩清了。”

    馬曉旭往黃炳河看了過去，卻見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心裏也清楚了這個價，估計在賭債當中已經算得上是極為合理了。

    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走回車裏從後背廂的揹包裡掏出六疊鈔票，甩手了就朝對方扔了過去。

    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兩輛車裝著人就開往晚上約定的地方。

    下了車，他開口道：“白總你帶他們幾個人先進去吃飯，順便幫我活躍一下氣氛，我和餘先生在外面說幾句話就進去。”

    白商洛有些擔心地看了餘森一聲，但也沒有說什麼帶著人就先進去了。

    馬曉旭半拉著人坐在了邊上一處角落裏，冷冷地盯著直到對方已有手足無措。纔開口道：“餘先生，你真是讓我們都大吃一驚。原本以為你吃一塹長一智，正在蓄力想厚積薄發。”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幾天時間你就像灘爛泥一樣了。你這樣子對得起家人，對得起這幾十年的努力，對得起白總嗎？她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卻爲了你三番兩次地求助。”

    餘森一言不發，雙目緊閉地倚靠在石牆上。似乎一點都不為所動，不過眼角閃現出來的淚痕卻表露出他的內心根本不像臉上那般平靜。

    馬曉旭大聲地說道：“你不過是小小地失敗了一次，卻只會怨天尤人不思進取。錢是賠光了沒錯，可是這些錢也是你自己賺出來的，難道就不能再賺第二次了。”

    “我們雖然沒見幾次麵，而且相處得也不算太過愉快。可是我能看出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只要有能力沒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

    餘森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這個有些氣極敗壞年青人，剛剛閉上眼要是忽略掉聲音，那語氣就和家中長輩在訓斥他時一模一樣。

    他淡淡地說道：“我沒有想到會失敗到這個份上，而且是一種天災人禍的方式。我實在是不能接受，就算是被馬總的天喻網正網擊跨也好過被人說上一聲運氣不好。”

    “我去賭並不是什麼破罐子破摔，只要想去確認一下運氣到底好不好。沒有想到卻是一點都沒有說錯，就這樣的運氣能做什麼呢？”

    馬曉旭又好氣又是好笑，用看著白痴的眼神看了過去。開口道：“餘森你是不是傻了，賭檔裡靠得是使千耍詐和運氣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難怪你在裏邊賠得連底褲都不剩，我看你在那些眼中就是個二愣子吧。我的話就說到這裏，能不能聽進去，想不想聽進去就看你自己了。”

    餘森看著他一步不停地往外走去，喊道：“馬總，你等一下。”

    他沒好氣地回過頭，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馬總我想知道你上次說的，讓我繼續運營四海論壇的話還有沒有效？”

    酒店裏僅有的幾張桌子已經被坐得滿滿當當，原本以為黃炳河這些人和那些技術宅們聊不到一塊。

    可是馬曉旭進來時卻看到這些人，已經混坐在一起不是勾肩搭背地說著話，就酒杯碰個不停。

    這場面可和他之前預想得不太一樣，心中也起了好奇之心，拿著杯子就走了過去。

    原來這些技術宅們，平時除了寫程式碼外最喜歡的就是看著武俠小說，恨不得能在那裏麵代替主角暢遊江湖之間。

    現在碰上了黃炳河幾個，這可算得上是現實世界中和武俠小說中最為重疊的行當了。

    再加上幾杯酒下肚，就算這場酒過後大家路歸路橋歸橋，也一點不影響現在大家胡天酒地。

    既然知道了原委，他當然不會去進行干涉。

    白商洛湊了過來問道：“馬總，剛剛你們在外面說了什麼？”

    他一臉自得地說道：“這是我們男人間的對話，一切都擺平了。”

    女孩一臉古怪地看向一個方向，只見餘森坐在那裏也不和別人說話，就是一個人把酒倒進杯裏灌進肚子。

    說實話這完全是一幅酒入愁腸愁更愁的樣子，這可不像他所說的已經擺平那樣。

    馬曉旭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鼻子，說道：“他這是在和昨天告別呢，今晚上就讓他好好醉一場。幾天後他就和你成為同事了，負責運營四海論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