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洪德二年到了!
不過,弗雷德裏克·亨德里克的提議,卻是讓議員們心頭一緊。
原因很簡單。
瑞士傭兵名氣雖大,戰鬥力也夠強悍,但是,卻也有一個缺點。
那就是,貴!
瑞士傭兵的戰鬥力,是與他們的薪水水平,呈正比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
想要招募一支,驍勇善戰,能夠為尼德蘭聯省共和國作戰到底的軍團,那麼,可想而知,是要花費不少的小錢錢的。
再加上。
從尼德蘭到達遠東,再行從遠東歸來,這一來一回,光在路途之中,就至少得消耗掉一年多的時間。
再算上作戰的時間的話。
這一次,僱傭的這一批瑞士傭兵,至少得支付兩年的薪水。
其次,組織一支如此大規模的軍隊遠征,所需要的花費,更不是個小數目。
再加上,瑞士傭兵們雖然戰鬥力強悍,但僱傭他們進行作戰的話,給他們提供必要的武器裝備,也是必須的,這些雜七雜八的加起來,只怕是這一次,重新殺回遠東的戰事,要比想象的當中的費錢。
所以,議員們不由的有些躊躇。
察覺到了議員們的猶豫,弗雷德裏克·亨德里克卻是冷笑了一聲,這位已經六十多歲的沙場老將,掃視著面前的一眾戴著假髮套的議員,然後冷笑著說。
“如果連這麼一點花費都不願意出,如果連這一點的犧牲都不願意付出,那麼,尼德蘭聯省共和國,乾脆就此的完蛋好了!”
“我等,也只好收拾好家當,細軟,帶著家人逃命吧!”
“只是,不知道,離開了阿姆斯特丹,不知道歐洲大陸上,還有哪一個國家,願意接納我們這種商人……”
一時間,隨著弗雷德裏克·亨德里克聲音,落下的那一剎那。
眾人不由的臉色微微一變。
仔細一想,弗雷德裏克·亨德里克確實說的極有道理。
在整個歐洲,也只有尼德蘭聯省共和國,擁有資本至上的經營環境了。
在其他的歐洲國家,此時尚且還是處於君主專制時期呢,他們這一群商人過去,大抵下場不會好到哪去啊。
一想到這,議員們只得咬牙朝弗雷德裏克·亨德里克道。
“我們同意這一次的出兵!”
“當然,這件事,光靠我們同意是不行的,還需要各個聯省的議會全部同意!”
好吧,尼德蘭聯省共和國,是一個真正的共和國啊。
而不是假共和。
這個誕生於十七世紀的國家,在民主議政方面,比後世的許多國家都要先進!
比如說,執政官弗雷德裏克·亨德里克推行出來的國策,但是,在得到了阿姆斯特丹的議會同意後,卻依然無法屢行。
因為尼德蘭聯省共和國,可不是他們幾個說了算的。
這項國策,要經過尼德蘭聯省共和國境內的二十餘個聯省議會的議員們同意後,才方可以執行。
而這,則就需要一段的時間了。
而在這段時間裏麵。
時間也不知不覺的,進入到了洪德二年裏。
洪德二年。
正月初三!
按照漢人的規矩,這個時間節點上。
大夥都是應該,窩在家裏麵,走親訪友的,拜訪親戚的。
可是,在洪德二年的正月初三,秦王朱存極與晉王朱審烜,以及他們麾下的一萬六千衛軍,則並沒有過年的心思。
此時的他們,已經進入到了河中之地。
進入到大明帝國自古以來的神聖不可侵犯的河中之地了!
此時,望著面前的錫爾河,晉王朱存極正在接見自己的陝西老鄉劉大橋!
劉大橋並沒有給大軍提供糧秣。
因為這貨秦晉二藩出兵河中之地時,正巧離了西域,在那個布哈拉汗國販貨,將他們攜帶來的絲綢,賣與了布哈拉的波斯奸商們。
而賺取了高額利潤之後。
正當劉大橋原路返回之時,卻在途中,絲路之路上,偶遇了從天山腳下一路殺來的秦晉二藩。
秦王朱存極對於劉大橋這個老鄉,還是比較熟悉的,如果不是因為劉大橋跑絲綢貿易去了,他差點就把大軍的糧食籌備工作,外包給了劉大橋。
在遇上了劉大橋後,一打聽,當得知劉大橋竟然是從布哈拉返回的後。
秦王朱存極也毫不猶豫的封了劉大橋一個官——他可是實權藩王,擁有著自己的軍隊,王國,還有行政權力,封一個秦王國的官,還是可以的。
所以,陝西奸商劉大橋,搖身一變就成了秦王手下的王府參議,此時,只見到劉大橋,正一臉的激動,指著那錫爾河說道。
“秦王爺,晉王爺,且聽臣細說,這條河叫錫爾河,沿河一直走,就能夠到那布哈拉了,到了那,咱們就算到了地方嘍!”
“好,好滴很!”
秦王滿意的頷首,而一旁的劉良臣,則是騎著匹蒙古馬,身上揹着杆燧發槍,朝朱存極說。
“王爺,布哈拉不比別處,額們一座城一座城的打,猴年馬月纔打的到布哈拉,而且說不定,這布哈拉滴可汗,還捲了金銀財貨,掠了部族子民直接跑路了,依額之見,額們應該效仿那漢時貳師將軍李廣利時所做,一路繞城而過,直撲那布哈拉去,擒了布哈拉汗國滴可汗!”
“另外,額在布哈拉聽說那個莫臥兒已經在南邊阿富汗屯兵買羊,找了個叫丁一眼的老西代為採辦軍火,也想圖謀這個布哈拉的江山社稷,額們早一日把布哈拉這座城打下來,也好早一日斷了奧朗則布這個蒙古韃子的念想!”
“良臣倒有些見地嘛!”
聞言,朱存極頷首連連,覺得有理,對看起來粗獷至極,似個武夫的劉良臣另眼相看,而一旁的劉大橋見兒子的表現入了朱存極的法眼,也是連忙賣弄說。
“王爺不曉得,犬子擱白鹿書院裏麵,讀過幾年書,文章做滴也不賴……”
“原來是文武雙全啊!”
朱存極大笑兩聲,隨即,他朝晉王朱審烜說。
“晉王,良臣說的對,咱們可不能夠拖廷在別處,打蛇打七寸,當初李廣利初征大宛,被一個鬱成城擋住了腳,咱們可不能夠犯了教訓,要打就直撲布哈拉,打他的都城,若是能夠擒了布哈拉的可汗,興許還能夠傳檄而定哩!”
“可是,咱們這點人馬,貿易深入人家境內,萬一出點意外,那可就去球了啊!”
旁邊的朱審烜有些猶豫說,哪成想劉良臣直接大咧咧的說。
“晉王爺,沒事,沒事,此地的兵一點也不能打,連蒙古人都不如,咱們一萬多條銃子呢,還是幾十門的大炮,他們絕對打不過額們!”
劉良臣在烏茲別克走過一趟,雖然是走馬觀花,但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布哈拉汗國的武德一點也不充沛。
完全就是個弱國!
這倒也很正常——河中之地的武德向來不行啊。
中亞的武德向來都不怎麼樣。
歷史上,往往都是,西域的國家,打不過漢人王朝的強兵勁旅,打不過北方遊牧民族的驍勇騎兵。
而西域在東面打了敗仗的弱旅,碰上了位於楚河、塔拉斯河這個兩河流域的遊牧民族,就又雄起了。
能打的對方不要不要的!
楚河流域的弱旅,捱了揍之後,又可以在南邊的河中之地,找回場子來。
而河中之地的人,打了敗仗後,又可以向南邊的阿富汗打。
最後打著打著,最弱的就被打到印度去了……
劉良臣並不知道這些,他只是覺得,布哈拉汗國是真的弱,哪怕是集全國之力,也無法將他們這一萬餘大軍給吃掉,所以,他纔敢信心十足的勸說晉王。
就這麼的,秦王朱存極與晉王朱審烜被他說動了。
二人隨即,便率領著大軍,開始千里奔襲布哈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