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洪承疇的憤怒
一旁的洪承疇不愧是個人才啊。
他給朱慈烺提議道。
“臣倒覺得,有一招可以一用!”
“說來聽聽!”
朱慈烺道。
“這一招,無外乎是當初,楊嗣昌對付流寇是用的那四正六隅,十面張網!”
洪承疇解釋道。
“咱們兵馬佔多,完全可以這麼做,而且,遼東不同於中原,流寇死一個,天災人禍,兵亂之下,眨眼的功夫,便又能夠裹脅百姓再起,而遼東不同,韃子每死一人,便少一個,咱們四處修築堡壘,每一堡壘,相隔一里,猶如棋盤之上的棋子一般,堡壘上架上炮,再備上線膛銃,足可封鎖一里,屆時,遼東大地上,盡設這類堡壘,便可以一點點將韃子收拾掉!”
“可是,這麼搞下去,咱們的兵夠嗎?還有,修這麼多堡壘,得用多少人力?”
朱慈烺皺眉道。
“臣所說的堡壘,並非是那種十分堅固的堡壘,臣所說的堡壘,只不過幾丈方許,用土坯,或是青磚砌成便可!”
“反正,小股韃子,沒有大炮,根本奈何不得,堡壘內,也不必駐軍太多,只消一個班,十幾人,再配上門炮便可以,大股韃子一旦出動,各個堡壘之間,燃起烽火,不消一兩時辰,大軍便可將至……”
洪承疇說道。
“如若是照此策辦理,頂多旬月,遼東上的韃子,便寸步難行之下,或降,降死於我軍銃炮之利!”
“好,就這麼幹!”
朱慈烺思考了一下後,朝洪承疇道。
洪承疇的這個計劃,幾乎是對抗游擊戰時,最好的辦法了!
如果真照他這麼執行下去,多爾袞散遼東大地上的數萬八旗韃子,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消滅怠盡。
可惜,這個大明版本的“囚籠政策”,還沒來的及實施呢。
當天夜裏,朱慈烺就出意外……
夜幕下。
張忠旗一行人,正在往明軍的營地列隊而去。
他們總共有一千人,全部都穿著明軍軍服,身上披著特意仿製的“板甲”——用鐵條焊接而成的,大清國的加工工藝,還造不出真正的板甲,頭上的頭盔,還是早些年繳獲明軍的飛碟盔。
背上背的,是日斯巴尼亞國產的自生火銃!
就連大清國的禿頭,也都做了遮掩——多爾袞特意的在北邊,把數千個女人剃成了禿頭,製作了好些個假髮套。
眼下,張忠旗他們都戴著這玩意。
所以,他們現在,跟明軍幾乎沒有差距!
遠遠的,營外的哨兵見他們過來,就沒放在心上,等到走近後,才朝他們喊道。
“口令!”
“老兄,別急嘛,咱都是自己人,我今腿傷了,你趕緊給我叫個軍醫去……”
鰲拜笑呵呵的摘下頭盔,露出了假髮,見到這頭髮後,那哨兵明顯放下了警惕,然後朝他的右腿看去,見鰲拜一瘸了拐的在兩個士兵攙扶下走近,不免皺眉道。
“怎麼傷了?”
“不小心掉溝裡面了……”
鰲拜說,然後靠近,隨即,猛然間他撥刀就上,一刀便劃開了這士兵的咽候,一旁的倆白甲兵也不甘落後,撲到了另外幾個哨兵身上,眨眼的功夫,地面上多了幾具屍體。
僅有的一個活口,被死死的壓在地面上,捂著嘴巴。
落後的時代,沒有探照燈,隔的遠些,壓根就看不到這邊發生了什麼,鰲拜麾下計程車兵,連忙就接替了哨兵的位置,然後站在原地,充做哨兵,幾具屍體,也被迅速的扔到了不遠處的陰溝內。
這時候,那個僅存的活口,卻是被鰲拜威逼詢問。
“口令是什麼?”
“說出來,饒你不死!”
“日月山河,大明萬歲!”
小兵不是什麼骨氣硬的主,直接就招了,可隨即,鰲拜就給了他一刀,結果掉了他的性命,就這麼的,張忠旗他們竟然成功的,混入到了軍營。
這一切,讓張忠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當進入到明軍軍營後。
鰲拜卻直接傻眼了——特孃的這麼大個軍營,他哪知道自己的目標要到何處!
甚至,他已經分辨不清楚東南西北了!
就這麼的胡亂轉悠了一陣,鰲拜也沒能夠分辨出來情況,他索性一咬牙,打算再抓人來問問。
結果,運氣好,被抓的那個士兵是個硬骨頭,臨死前發出了預警。
“有韃子!”
黑夜裏麵的軍營大多數人都在睡覺,寂靜的異常啊,這一聲吶喊瞬間把旁邊帳篷裡面計程車兵給驚醒,隨即,便有人抄著步槍衝了出去,迎面看見鰲拜一行人,還有地面上那具還沒被拖走的屍體後。
士兵們哪裏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直接就準備開火,而鰲拜麾下的那一千混入軍營內的韃子,也不敢怠慢,隨即就紛紛開火,一時間是銃聲大做。
搞的是剛剛睡下的朱慈烺,被直接驚醒,隨即,李輔臣進來,朝他稟報道。
“太子殿下,不好了,有一夥韃子摸入到了我軍軍營,正在西北角與我軍激戰呢……”
“數量有多少?情況如何?”
“不太清楚,現在探!”
李輔臣說,而與此同時,洪承疇已經帶著人馬過來馳援。
他淡定自若的說道。
“殿下不必擔心,這夥韃子數量不多,我已經下令各軍官去安撫士兵,如今營中秩序井然,用不了多久,這夥韃子便會被蕩平!”
洪承疇的話音落下,朱慈烺便來了精神,他笑著自通道。
“既然如此,本宮親自過去觀戰!”
“殿下,銃炮無眼,還是安歇在營中吧!”
洪承疇說,朱慈烺沒有聽勸,執意要出去,不過才走到半路,突然間,遠處在親兵護送下的朱慈烜,突然間只注意到,周遭秩序大亂,無數計程車兵在往反方向逃跑。
“怎麼回事?”
洪承疇臉色頓變,急忙下令朱慈烺身邊的近千個親衛組成人牆,攔下潰兵。
“為何後撤?”
“不知道啊,我們總兵跑了,我們也跑了……”
一個士兵喊道。
而與此同時,鰲拜也只感覺自己勝利來的太過於突然了——明明前線的明軍還在自發的抵抗著呢,結果,明軍的軍官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直接騎上馬奔著西邊跑了。
這下好了,剩下的明軍見到總兵王樸,副將王承德一塊跑了,也跟著跑了。
不過,鰲拜卻也高興不起來——四周的明軍太多了啊,而且,前方貌似有人,已經擋住了潰下去的潰兵,想必不久,這些人就會掩殺過來,想到這,鰲拜不禁朝身後的張忠旗等人喊道。
“炮裝填好了沒?”
“好了!”
一個炮手說道,而張忠旗這貨由於手哆嗦的太過於厲害,把火藥灑了一地,現在還沒裝填好,看的是鰲拜一陣心急,直接奪過一旁炮兵手上的火摺子,對著遠處,朱慈烺那邊的火光,就用火摺子點燃了炮上的引線。
隨即,轟隆一聲炮響!
一顆三磅重的實心炮彈,便橫衝直撞的朝朱慈烺那邊砸了過去,洞穿了數個人身體後,雖然炮彈的勢力已經減弱掉了極點,但仍砸到了朱慈烺的胸口。
下一刻,身穿著長身盔甲的朱慈烜,他胸口的護心甲,直接被砸的變形,整個人連連後退好幾步,然後一頭栽倒在地。
“太子……”
洪承疇心肝都要被嚇出來了啊。
一旁的李輔臣則是連忙摻扶住下倒的朱慈烺。
親兵們更是又驚又懼,當洪承疇試探過朱慈烺的呼吸,發覺後者還有氣時,長出口氣的同時,洪承疇怒吼道。
“特孃的,給我上,把這夥韃子殺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