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被卡脖子了
“白糖不夠用了?”
聽到了文森特男爵稟報的這個最新訊息後,腓力四世國王不由的眉頭一鎖。
白糖不夠用這可真是一個問題啊。
因為他腓力四世可沒有點麵成糖的本領。
在這樣的情況下。
白糖這種戰略物資的稀缺,還真是一個大問題,只聽見腓力四世張口嘟囔說道。
“那就去買,到整個歐洲去買,儘量的買到更多的白糖!”
“陛下,我覺得我們應該籌劃著,在加勒比海附近的海島上面栽種甘蔗,自己生產白糖,因為您知道,歐洲的白糖全部來自於東方,而東方的白糖,掌握在大明帝國的手上,一旦明帝國發現了我們已經掌握了白糖的用處的話,那麼,他們肯定會對白糖採取禁運,到時候,將是我們的噩夢啊!”
文森特男爵提醒著腓力四世。
是啊。
糖火藥是什麼高明的技術嗎?
不!
他不是。
這玩意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原材料!
而在當下,原材料是腓力四世的日斯巴尼亞帝國,最稀缺的東西。
這玩意被大明朝給卡了脖子。
在後世,華夏是被別有卡脖子的那一個。
可是在當下嘛。
那可就只有咱大明朝卡別人的脖子了。
此時,文森特的一番話說完後。
腓力四世的臉,陰沉異常,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該死的明朝人,我們要建立自己的甘蔗園,生意出來白糖,不能夠受制於人!”
“現在,把整個歐洲的所有白糖,採購過來,能夠製作多少枚這樣的火箭?”
“不太清楚,不過,不會太多!”
文森特說道。
白糖可是奢侈品,沒有商人會屯太多的貨,何況馬六甲的貨運,自崇禎十七年始,至當下,已經中斷了近兩年的光景了。
這兩年的時間裏麵。
雖然還有商船,冒著極大的風險,繞過馬六甲海峽,去大明那邊採辦運貨。
但是,這樣的貿易量,無疑是比不上之前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歐洲關於東方的各項物資,實際上就是在吃老本。
相比於絲綢瓷器這些經久耐用的物資而言,白糖吃了就沒了。
所以,眼下歐洲的白糖,真心不多。
“儘量的去採購,出市場的高價去買,務必要採購更多的白糖!”
腓力四世下令說道。
“另外,還應該趁著邪惡的明帝國猴子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派出商船去採購白糖,至少也要往歐洲運回來十船的白糖!”
十船的白糖,聽起來驚人,可是這年頭的船隻個頭都不大,算下來也就是幾千噸而已。
在腓力四世看來,只要擁有了幾千噸的白糖,配置成火藥的話,就是幾千噸威力巨大的糖火藥了。
這種火藥,足可以讓他完成稱霸的目標。
文森特微微頷首。
“確實應該,不過,採購如此大批次的白糖,得需要一個理由,而且,還需要大量的錢……”
好吧,採購這麼大量的白糖,必須要有理由啊。
這個理由一是用來搪塞大明朝的,二則嘛,是爲了糊弄歐洲的君主的。
嗯,日斯巴尼亞國突然間花費國帑,採購了幾千噸的白糖,萬一有心人琢磨著裡面可能會有什麼陰謀的話,再聯想到火藥這上面,不就發現了糖火藥的奧妙?
所以,掩人耳目是再必要不過的了!
“理由?”
腓力四世略加思考,他笑呵呵的抓起桌面上的甜點。
“理由就是,我們西班牙人,喜歡吃糖!”
“當然,買糖的同時,我們也要在美洲大陸上播種甘蔗,然後產出蔗糖!”
腓力四世又提醒著旁邊的文森特說道。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這種國防命脈的軍事原料來源,可必須得重視。
不過,即便是他們已經商量出來計劃,要從大明那邊,一次性採購十船的蔗糖的同時,再在美洲播種甘蔗,產出白糖。
但是,這些事情,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屬於遠水解不了近渴。
從大明那邊採購蔗糖,先甭說能不能採購成功,就光是一路上折騰的時間,一年半載也完蛋了。
而在美洲種植甘蔗。
那更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了。
首先,現在已經是夏季了,來不及播種了,只有到明年才能夠播種,而明年播種的話,種子,種植園的土地,還有負責種植的農夫,這可都得準備啊。
而這,哪那麼容易備齊?
所以,明年估摸著,能把種植園的架子搭起來就不錯了。
後年也許能夠種出甘蔗,但種出來甘蔗還不算完。
他們會黃泥漿製糖法嗎?
這個製作白糖的辦法,雖然在天工開物裡面,寫了個明明白白,但問題在於,這年頭的歐洲,有人讀過天工開物嗎?
即便是讀過。
真以為看幾本書就會製糖了?
看一看文字教程就學成了?
後世影片教程那麼的生動形象,影片作者恨不得把細節說個清楚明白,照貓畫虎也是難如登天。
何況是當下?
沒有兩廣胡建的老師傅們上手去教,傳授裡面的訣竅,就讓他們自己瞎琢磨。
三五年的功夫過去,也難琢磨出來製取白糖的辦法。
腓力四世的命令下達,文森特按照他的吩咐去辦事,開始秘密的採購整個歐洲大陸上的白糖。
這倒是件容易的事,只要肯花錢,總有各式各樣的奸商們,把糖送過來。
而正當,腓力四世為糖而頭疼的時候。
遠東的大明朝那邊。
隨著五月下旬到來,南京城內悶熱異常,而在這悶熱潮溼的夏日,東山洲幾個月前,德王灣大海戰的訊息,也傳回了大明朝,大明日報,東林報,公道報等官營民營報紙,和成國公說兵事,武備錄,水師紀要等軍事刊物都對此進行了報道,而且還進行了評論。
一時間,德王灣大海戰儼然成了大明境內的熱點新聞。
一家茶館內,只見到,有客人手持著一份報紙,然後拍案叫絕說道。
“我朝水師,以艦用飛彈御日國之敵,一彈換一艦,擊沉日國敵艦數十條,無一損傷,成功挫敗其侵略我朝德藩的陰謀,真可謂壯哉,壯哉!”
“論水師,還得看咱大明朝,當初成祖爺派鄭和下西洋時,哪有甚紅毛人在大洋上面猖獗?”
“人成國公都在報紙上說了,區區洋夷,彈指可滅,若是兩軍對弈,以春秋之禮戰戰法交戰,頂多一小時二十二分鐘,我大明朝便可盡滅歐陸之水陸兩軍!”
“也就是咱大明朝,自成祖爺後不重視海上的事,要不然,這天下四海,還不是咱大明朝的地盤?那東山洲,也不至於讓日國鬼子給竊奪了……”
一時間,茶館內喧囂極了,南京城內的小市民們,在灌著大口涼茶的同時,唾沫星子滿天飛,討論著軍事,這架勢,與後世村口閒漢們討論各國軍國大事的場面,頗有些共通之處。
而在茶樓底下的客人吹著牛逼的同時。
位於茶樓的二樓。
傷愈歸隊,被升職為大順藍衣衛江寧站站長的左春秋。
卻是啪的一下,將手上的報紙,給拍在了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