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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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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孩子母親還活著

    傅立言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救不了,但有些,還能救。”

    “那要怎樣的人,纔算還有得救?”顧言汐追問。

    傅立言說:“只要那個人還有勇氣去愛,那就還有救。”

    顧言汐沒接話了。

    可惜,她已經不會愛了,她的愛曾經被人當成垃圾一樣丟棄過,她不想再體驗這種感覺。

    顧言汐淡淡的嘆息:“看來我沒救了。”

    傅立言說:“倒也未必,我不知道你之前經歷過什麼,但你經歷的那次,未必是愛,你得先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

    顧言汐目光低垂,表情失落:“願意為某人付出一切,願意為某人忍受委屈,願意為某人放棄夢想,這還不夠愛嗎?”

    傅立言笑了一聲:“這當然不是愛,這只是善良而已。”

    顧言汐心口一震,好像眼前的一塊黑布,突然被人扯開,終於看到了之前看不見的真相。

    傅立言靠在椅背上,語氣彷彿一名長者:“愛上一個人,是一種熱血沸騰的體驗,那種激情,能讓你感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你會強烈的想要擁有對方,想接近他,想抱住他,想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想融進他的骨血裡,充滿了各種瘋狂和不理智,什麼付出、委屈、夢想,這些事根本不會去考慮。你在那個人面前,只會考慮一件事,那就是怎樣才能睡了他。”

    顧言汐目瞪口呆:“是……是這樣嗎?”

    傅立言非常認真的點點頭:“我只是把話說的比較糙而已,大體是這個意思。你現在不能理解,那是因為你還沒遇上你的真愛,你之前所經歷的感情,要麼是被自己的善良給矇蔽了雙眼,要麼是把過家家的行為給當真了。”

    確實如此,她對何慕之可從未有過上述的衝動。

    她欣賞何慕之,也喜歡何慕之,可是兩人相處的時候,一直保持著合理的分寸,最大的尺度也就是摟摟抱抱,僅此而已了。

    她還以為,他只是比一般的男生更加地含蓄內向而已,但後來才知道,他在顧雪青面前可沒這樣的定力。

    說到底,她只是被何慕之以戀情的名義給利用了。

    畢竟那時候,何慕之能依靠的人只有她,他當然要死死的拽著她——向她表白然後當她男朋友,就是把她留在身邊的最好方式。

    他知道她足夠天真,渾身都是弱點,他隨意找個位置就能下口吸血,他只需要說幾句甜蜜的情話,她就會當真,簡直是上等的獵物。

    顧言汐心頭的死結瞬間解開了:“謝謝你,傅醫生。”

    她充滿感激的一笑。

    “欸,我好像沒做什麼吧?”傅立言頗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你讓我想通了一件我一直想不通的事。”

    爲了一個自己從未真心愛過的人,去傷心去難過,根本是在浪費生命。

    原來,她對何慕之的感情,只是誤會一場,那不是愛。

    她只是太容易輕信何慕之罷了。

    何慕之一裝可憐,她就心軟,他要錢,她就給錢,他遇上麻煩,她就挺身為他抵擋。

    何慕之說幾句動情的話,她就腦子發熱,以為自己真的被人疼愛著。

    殊不知,她離愛情遠著呢,她只是掉進壞人圈套而已。

    傅立言半開玩笑的說:“要是墨少也能像你一樣,順利解開心結,那就好了。”

    顧言汐眨眨眼睛:“此話怎講?”

    傅立言察覺到自己差點說漏嘴,慌忙打住話尾:“已經很晚了,我要先回去了……”

    顧言汐在這時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說的是那件事對吧,他跟我說過。”

    傅立言震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墨少跟你說過?這麼隱私的事,他也願意跟你分享?”

    顧言汐笑了:“這有什麼,他在我面前話挺多的。”

    傅立言無奈:“那你還明知故問,那件事就是他最大的心結。”

    所謂的肢體潔癖,說白了是一種偏執症,這跟墨震晟的成長經歷有關。

    墨震晟非常排斥身體上的親密行為,不僅如此,他還拒絕與人有心靈上的交流。

    因此,他一直沒有交過女朋友。

    後來,他被競爭對手陷害,給下了藥,然後跟某個外圍女發生了關係。

    再後來,那女人懷孕了,這事傳到了墨老太太的耳朵裡,可她卻堅決瞞著墨震晟,並且把那女人送到條件惡劣的鄉下養胎,從此不管不顧。

    突然有一天,墨老太太抱了三隻小肉糰子回家,交到他手裏,告訴他,那是他的親生骨肉,不過很可惜,孩子的母親難產死了。

    從那以後,墨震晟心裏便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內疚感。

    他一直覺得,要是他提前知道那個女人懷孕的事,把她接回家裏養胎,那麼,那女人未必會死。

    他至少能傾盡自己的能力,為她尋找最好的醫療條件。

    傅立言把這些瑣事抖摟出來後,只見顧言汐的臉色異常慘白。

    傅立言這才漸漸察覺出不對:“慢著,你……你其實根本不知道這些事!你剛纔在套話而已!”

    他終於反應過來了。

    傅立言有種闖了彌天大禍的感覺,他把墨震晟最不堪的黑歷史給說了出來,豈不是破壞了他的形象?

    完了完了完了,顧言汐心裏肯定把他當成了一個很髒的男人,這還談什麼交往,她以後怕是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扎心。

    顧言汐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傅立言緊張起來,她肯定憋了滿肚子的唾棄,要痛罵墨震晟一頓。

    顧言汐目光深邃說:“墨老太太,說謊了吧。”

    傅立言一愣:“你指的是哪句話?”

    顧言汐認真的分析著:“你想想,那女人死後,墨老太太第一時間就把孩子接了回來,這說明,她很重視墨家的後代,那麼,她就不可能讓那個女人在鄉下自生自滅。”

    真正的不聞不問,顧言汐可是切實地在顧家人身上體驗過。

    墨老太太顯然不是這種情況。

    她對那個女人的動靜瞭如指掌,說明她很關心那個女人,既然那麼地關心,那就不可能真的把她安排在條件惡劣的環境裡待產。

    孕婦過得不好,孩子也會跟著發育不良,最後甚至可能死胎,這絕不是墨老太太想要的結局。

    傅立言說:“那老太太為什麼要在這件事上撒謊,這沒必要吧?”

    “那女人,真的難產死了嗎?”顧言汐幽幽的說。

    傅立言一時啞口無言,這件事,墨震晟從未求證過。

    顧言汐目光深邃:“這就是墨老太太的目的吧,爲了讓墨震晟死心,不去找那個女人,所以宣稱女人難產死了。”

    傅立言猛地站起來:“你是想說,孩子們的母親,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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