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落荒而逃
“你說什麼?”千嶼一驚,這話說出來,那就是陳家人了,而能跟自己有關係的,應該就是陳家大哥陳翹楚了。
老鴇更加確定其中有事,卻也更加不敢打探,又是原話說出來,“那位爺讓奴轉述,說他家妹妹今天又去您家裏了。”
千嶼又問道,“那個人大概長什麼樣子?”
老鴇大致形容了一下。
千嶼確定,這就是陳家大哥,一時間有些愣怔。
在老鴇再次詢問的時候,點頭答應下來,“你去告訴他,我稍後就來。”
老鴇恭敬的退出,轉而帶著更加熱切的笑容,去了陳翹楚那裏,“大爺您稍等,我們千嶼姑娘說了,她馬上就到,請您稍後。”
陳翹楚僵硬的點頭,揮手讓老鴇退下去。
等老鴇退下去之後,卻是突然之間有點慌神,他今天突然跑到這裏,還用這副態度,千嶼會不會很不喜歡?
可是來都來了,而且已經讓老鴇去告訴千嶼了,千嶼也知道自己今天過來了,如果這個時候他突然離開,總感覺可能會是更不好的結果。
兩難之下,最終還是想要見千嶼一面的想法佔了上風。
千嶼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只躊躇了片刻,決定就這麼直接過去,並不用做其他的任何改變。
至於她究竟為什麼會這麼做,其實她心裏隱隱約約的還是有一點明白的。
到了房間外的時候,陳翹楚早就已經叫房門大開了,人也坐在從外面看不到的地方。
千嶼只略微一頓,就敲了敲門。
陳翹楚趕忙坐正,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表,揚聲說道,“請進。”
等千嶼進來之後,陳翹楚卻又突然之間就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了,只能是愣愣的看著千嶼。
千嶼見他這樣,倒是一改先前的心態,反而笑著對他說道,“這位爺想要聽什麼曲子?”
陳翹楚的臉色更紅,匆忙的擺了擺手,“你選一個你比較擅長的曲子就可以了。”
見他這樣,千嶼心中更是升起了些許波瀾。
自顧自的坐在房間裡面本來就給演奏的藝人準備的臺詞旁邊,千嶼將琴放在一旁,開始撫琴。
而選擇的曲目,也是非常有名的鳳求凰。
聽到千嶼前面彈奏的部分之後,陳翹楚的心就劇烈跳動起來,忍不住的看著千嶼。
卻見千嶼一心一意的都放在撫琴身上,並沒有看向他,心中不免就有一些失望,只是卻不敢再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只能是僵硬坐在那裏,聽著千嶼撫琴。
到後面,反而被千嶼的琴聲代入了進去,忍不住跟著千嶼的琴聲陶醉。
等琴聲停止過後許久,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的讚歎她,“千嶼姑娘真的是琴藝超絕。”
千嶼卻是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其實這曲並不應該由我來彈,不知道陳大人是不是會帶這一首曲子。”
陳翹楚卻是臉色一紅,這首曲子叫鳳囚凰,一般都是用來求愛的時候彈的,現在問他,難道是千嶼對他也有那個意思?
只是再看向千嶼的時候,卻見千嶼只是淡淡地笑著看著他,也沒有其他的情緒,一時間心中又有一點煩惱。
“千嶼姑娘這話客氣了,陳某人不過就是僥倖考中的鄉村粗人罷了,撫琴這些事情確實不太明白,不過若是能夠有良師,相處下來,還是能夠好好學一學的。”
聽他這麼說,千嶼卻是眉眼一跳,“是麼?不知道陳大人想要什麼樣的師父呢?是每日教學的,還是隻偶然教學?每日裏教學的,是面對面的答案,還是需要貼身教導的?”
陳家大哥被她這一番話說的更加的臉紅,眼見著她還要繼續說出來,趕忙站起來,“其實今天我出來的時間也已經不短了,也該離開了。”
說著,不等千嶼再多說什麼,趕忙離開,卻在走之前,先大步走到千嶼跟前,將一封信送到了她的琴上面,這才趕緊離開。
千嶼看著匆匆忙忙走開的陳翹楚,一直覺得真的有趣。
在這青樓裡面,她見到的各種各樣的男子,那可真的是多了去了,但是像陳翹楚這樣純淨的,卻還是第一次見。更何況,還是這樣只是一些話語,就能夠讓對方臉紅心跳,甚至還匆匆忙忙落荒而逃的,那就更是非常少了。
眼見著陳家大哥離開她的視線之後,千嶼這才又看向琴上面的這封信。
之所以說這是一封信,是因為它就放在一個信封裏麵,而且信封上面很明確的寫了三個字,“千嶼收。”
現在也沒有什麼客人了,千嶼也不打算去給其他人撫琴了。就直接將信拿過來,準備看一看這其中寫了些什麼,心中也很是好奇,她也不是沒有收過信,卻總是有各種各樣事情的時候。
一起來傳遞資訊,或者是傳遞處理事情的意見。
突然有一個人給她寫信還覺得很稀奇,先前別人特意給她寫的信,很有可能就是那些紈絝子弟或者是留戀花樓的人寫的所謂的情詩,但實際上他看來卻是覺得噁心,並沒有其他感想。
現在面對陳翹楚的寫封信,她卻難得地生起了好奇心,伸出手指腳心拿了過來。
信封上面的字很是工整,但是卻能夠看出稍微有一點點的漂浮,可見寫信的人,當時心中或許也有著不確定的東西,或者說是心態並不是那麼穩定。
千嶼更加好奇技術的內容,用手將信封開啟,卻見裡面字數並不多,而與信封上面字型不同的是,這裏麵的字卻十分的鏗鏘有力。
看著,就能讓人想到這個人,寫這封信的時候,心中的堅定信念。
甚至於只是從這些字裏麵,就能夠看得出來對方的決心與對方的堅定信念,不自覺的就想要相信心裏面的內容。
鑑於雀食看著這封信的內容,心中的思緒更加不明,眼神也更加的閃爍不定,陳翹楚此刻送來的這封信,可以說是讓她更加的不明白一些事情。
如果說先前她還可以欺騙自己,不過是些年少輕狂的事情,此刻卻有著不確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