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幸好
這不應該是來救他們的嗎?怎麼還沒有動靜呢?
陳馨也只能提示對方,黑衣人都拿劍指人了,大伯母不是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嗎,再不出來慈悲一下,他們可就在這寶殿裡面遇害了。
到時候,這大殿基本上也就費了。整個寺廟也沾染上了血腥氣。
陳馨只是抱著僥倖心態,想著能不能出來個人幫幫忙,哪怕一起拖延時間也行呀,等大伯他們過來,多少能想到些辦法。
卻沒想到,就在他話音剛落下,從側面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那裏傳來一句“阿彌陀我,我佛慈悲。”
陳馨激動的看過去,卻發現過來的居然還真是一個老和尚,而且看著臉上皺紋很多,年紀也很大了。
雖然希望有人能幫忙,可是這樣一個老和尚,這不是來送死嗎?
陳馨趕忙又開口,“老爺爺你怎麼來了?這些人想要這個大殿,你趕緊出去吧,我們也正準備出去呢。”
老和尚沒想到陳馨會開口,看過去卻是愣了一下,這才又對著陳馨微微點頭,又轉頭看向黑衣人,眼色無波無喜,“幾位施主這是做何?”
“老和尚,我們有要事,識相的趕緊一邊去。”
只是,黑衣人嘴上是這麼說,卻也是在忌憚著這個老和尚,更是有一半人劍尖指向了老和尚。
老和尚卻是又唸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幾位施主在這大雄寶殿徒造殺孽,可曾想過身後事。”
黑衣人一怒,劍尖直指老和尚,“你這禿驢,居然敢詛咒我們!信不信我先讓你處理身後事。”
老和尚卻仍是平靜,目光如鏡,“佛門重地,幾位施主確定要在此地放肆?”
先前的黑衣人劍尖更是往前,“佛門重地又如何,你能耐我何?”
卻被另一個黑衣人拉了一把。
這個寺廟不僅在縣城,甚至在府城也是很有名氣,知府、同知後院都曾有人來上過香。
今日如果真的惹惱了這些和尚,只怕他們以後在此地的行動更要受阻。
更何況……
黑衣人看向老和尚,這個寺廟便是他也曾有所耳聞。據說一般江湖中人都不敢放肆,先前也有在佛門重地欲行不軌之事的,卻也都被嚴懲。
且,不僅是官府,在江湖中,似乎也有這寺廟的些許傳聞。
“老和尚你是這寺廟的什麼人?”
“貧僧乃是這寺廟的方丈。幾位施主既然沒有找到目標,又何必妄造殺孽。”
老和尚說完,唸了句佛號,卻又說了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
黑衣人瞳孔一縮,又打量一番陳馨和陳金凱。這兩人身上並沒有血跡,想來應該是跟他們的任務無關。
”撤!”
其他黑衣人不願意,卻見這人臉色嚴肅,對老和尚也多有忌憚,只怕這中間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這個寺廟不簡單。
黑衣人快速離開,卻也留下一句威脅,“希望不要被我們找到問題,不然……”
陳馨見他們終於離開,拍拍胸脯,“嚇死我了。”
陳金凱也被嚇得不輕,剛剛雖然勇敢的擋在妹妹前面,努力控制著,可是其實腿一直在抖,手心也在出冷汗。
現在聽到妹妹說被嚇到了,趕忙安慰,“沒事的,妹妹,那些人走了,回頭讓我爹和二叔三叔四叔他們為我們報仇,再讓哥哥們好好查查,告他們一狀。”
陳馨看著腿還在抖的哥哥,伸手拉住他,“哥哥我們坐在這個糰子上歇一歇吧,我都累死了。”
說完,率先坐在蒲團上,又將陳金凱拉著坐在旁邊的蒲團上,這才又對老和尚說道,“謝謝你,老爺爺。”
這個老爺爺年紀大了,卻還願意來幫著他們,真的是太感謝了。
而且老爺爺嘴好厲害,居然能說走那些人。
老和尚卻是對著他們微微笑了一下,“兩位小施主不妨在此暫時歇息,等家裏大人來了再走。”
陳馨正有此意,誰知道那些黑衣人現在在哪裏,在這個廟裏還能安全些。
老和尚又看了一眼陳馨,轉身出去安排事情去了,那麼多人在寺廟裏受了驚,後續還是得處理好,不然這些人萬一驚懼高熱,更是徒增罪孽了。
陳馨則拉著陳金凱就著方丈讓人送來的茶水吃著剛送來的點心。
“也不知道大伯他們怎麼樣了。”
這些黑衣人明顯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雖然沒有濫殺,但是卻也絕對不將人命當回事,大伯他們可千萬別碰到這些人。
而此時,陳秀忠正剛帶著三個孩子自己陳張氏將少年送到了醫館。
這醫館在縣城頗有名氣,醫術好不說,醫德也很高尚,更是能為病人保密。
可以說,陳秀忠選擇這個醫館,也很是費了些心力,幸好醫館離得不遠,這少年也沒再出血,不然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見陳秀忠抱著個孩子進來,大夫就將人引向後面的房間,雖然陳秀忠仍舊是原先那副說辭,可是少年身上的傷卻顯然不是自己碰撞的。
大夫看看這一家人,倒是也有點印象,畢竟這家人對孩子好,陳張氏也經常到寺廟裏去,更何況這家人還有個在縣裏的四弟以及四個唸書的孩子。
這個時候,一家子能出個讀書人都是能耐,更何況一共四個,家裏還沒有那些紛爭。
大夫對這家印象還挺好,雖不說知根知底,卻也不怕有什麼惡事,因此也不再多問,更不曾說開,而是給少年把脈,檢視他身上的傷口。
“大夫,這孩子怎麼樣了?”陳秀忠搓著手問了一句,實在是這一路上這個少年就沒開口,也沒醒過來,大夫臉色也實在是太過嚴肅。
“幸好送來的及時,否則失血過多,又多處受傷,恐命不久矣。”大夫感慨了兩句,寫下方子,“這是藥方,讓學徒去熬了藥來,我先為他扎針止血。”
幸好陳秀忠將人送來時爲了避免被人發現,包的緊,抱的也緊,正好將兩處大的出血口壓住了,進一步止了血。
不然,真的是懸。
聽見大夫這麼說,陳秀忠及陳張氏俱是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