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司馬昭之心
林清看整個人都恨不得貼在秦崢身上的劉楠,捏了把汗。
爲了勾引秦崢,劉楠可真是下了大工夫,竟然敢直接貼著他。
以秦崢那偏執的瘋子性格,劉楠估摸小命不保。
當然,這是最糟糕的結果。
以這段時間的相處,林清知道秦崢偏執且瘋狂,但是人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她這樣想著,抬起眼皮,打量著秦崢,
只見他的臉整個都沉了下來,黑瑩瑩的瞳仁中透著股令人膽戰心驚的寒光。
對上他的目光後,林清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而緊貼著秦崢的劉楠,對此事還一無所知。
她撅著嘴巴,故作嬌憨的抱著秦崢,一對猩紅的眸子看向林清時,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怨恨。
“表姐,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狼心狗肺的人。”
她斷斷續續的說,眼淚又撲簌撲簌地想往下掉。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林清心裏一陣暗笑,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
實在可笑。
也不知是誰狼心狗肺。
她早就對這個表妹的性子吃透,對她爲了討好秦崢說出這樣的話,也沒什麼吃驚的,反而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劉楠哭著,仰起頭,原本還想對秦崢哭訴一番,結果正和秦崢冷的跟淬了冰的眸子對上。
對上的那一瞬間,她愣了一下,前一秒還在不停的掉眼淚,下一秒眼淚就止住了。
許是秦崢冷冰冰的樣子嚇到了劉楠,她竟主動地鬆開了手。
退縮到一旁,邊哭邊抹眼淚,期期艾艾,倒是沒讓人生出憐愛的情緒,反而是對她本人煩的不行。
林清無奈扶額,正所謂弄巧成拙,大抵就是如此。
秦崢垂下眼皮,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劉楠,削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細線,狹長的眸子中透著股森寒的冷氣。
她的哭聲越來越小,劉楠小臉也變得慘白,跟棍子似的立在那裏,看著有些侷促。
她用餘光掃了眼面無波瀾的林清,咬了咬下嘴唇,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打量著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秦崢,嘴巴張了張,原本還想說什麼,對上秦崢那冷的駭人的目光,再多話的也不得已嚥了回去。
幾人誰也沒說話,安靜的夜裏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冷不丁地,秦崢唇片微啟,吐出幾個字,“我走了。”
他疏冷地瞥了眼林清後,一言不發地與劉楠擦身走過。
直到秦崢走遠,劉楠還跟棍子似的杵在那裏,秦崢的冰冷以及無視將她的自尊心徹底擊潰。
她那麼努力地想要討好秦崢,沒成想秦崢看都沒看她一眼。
待秦崢離開之後,劉楠還杵在那裏,林清嘆氣,環抱著雙臂向後退了幾步,似嘲似諷地看著劉楠,“表妹,這就是我欺負你了。”
反正她是不怕尷尬,而且最開始也是劉楠挑食。
也別怪她現在嘴巴快。
劉楠死死地咬著下嘴唇,眸子變得猩紅,尤其是那眼神兒,恨不得直接把林清撕吃了。
她回眸剜了眼林清,哼了聲,循著來時的路氣呼呼地離開了。
林清也懶得再送她一程,還說不認路,看著走回去倒是挺熟悉的。
她原本想直接會自己的小院子,想到劉氏,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再回去一趟。
在加上王氏今日在劉氏那裏拿了那麼多好東西,這事兒總不能便宜了她。
想到這裏,林清加快腳步。
攬韻居內還亮著燈,走進去後,劉氏還伏在桌案上,在翻看賬本。
林清先看了一圈,確定劉楠和王氏都不在,這才走上前。
劉氏看賬本看的專注,看到林清後嚇了一跳,眼睛瞪得跟核桃一般大。
“清兒,這麼晚了,你怎麼又過來了?”
“母親,我來是要和你說一件事。”
她蹲下身,湊近劉氏,小聲說:“舅母今日能在母親這裏拿走許多值錢的東西,以後還會藉着各種理由來母親這裏斂財,母親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
劉氏笑笑,合上賬本,“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林清有些吃驚,“媽,你是什麼打算。”
“明日你就知道了。”劉氏還特意賣了一個關子。
翌日,天亮了之後,用過早膳,王氏和劉楠劉元纔打算離開。
王氏帶走很多劉氏房裏名貴的玩意兒,走的時候,笑的合不攏嘴。
“哎呦呦,好妹妹,何必這麼客氣呢?”
王氏看著讓綾羅綢緞裝飾的箱子,這裏麵但凡是有個能賣出去的東西,以後他們家就吃穿不愁了。
劉氏笑的熨帖,“嫂嫂這是哪裏話,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孝敬你不是應該的嗎?”
“也不用這麼費事啊,還專門派人給我送過去,我怎麼好意思啊。”王氏面上話是這麼說,臉上笑的褶子都疊在了一起。
又寒暄了幾句,才把王氏一家送走。
劉氏也鬆了口氣。
林清也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結束了,能安生幾天,倒是讓她沒想到,才過了三日,劉楠就又找上門了。
非要找林清玩,還說什麼他們的關係好。
應付幾次林清就沒了耐心,再也不想和對方有任何關係。
今日,劉楠又來找林清。
她正頭疼著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的時候,看到了姜素綰。
她連忙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三步兩步跑去抓住姜素綰的手臂。
姜素綰嚇了一跳,看著林清,林清不停用眼神兒示意。
她恍然,“妹妹,走吧,我昨日都和你說好要去黃山寺了。”
劉楠跟棍子一樣杵在那裏,五官整個都擰成了疙瘩,目光之中盡是憤恨。
既然林清要出門了,她一個外人也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裏,所以只能憤憤不平地剝了眼林清,隨後疾步離開。
在她離開之後,一直緊繃着的林清總算是吐出口了濁氣。
姜素綰看她那副重新活過來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有那麼害怕嗎?”
“有,我這個表妹可不是什麼善茬,這種人當然是能避開就避開。”
“而且她來秦府,也有別的心思。”
最起碼這幾天,她都是想盡各種辦法和秦崢接觸。
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