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嚇得渾身一顫，連忙埋下頭，閉上嘴巴，再也不敢吱聲。

    秦老夫人抬眸，掃了雲氏一眼，低聲道：“雲氏，你在秦府多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用我再來教你了吧。”

    “母親，我知錯了。”

    雲氏連忙向秦老夫人賠不是，“我是擔心姐姐處理不好賬務。”

    “劉氏若是管不好，也輪不到你來多嘴。”

    秦老夫人語氣變得冰冷，雲氏連忙跪下，“都怪我多嘴，姐姐入秦府這麼久，努力學習管理內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她轉向劉氏，再次道歉，“都怪妹妹多嘴。”

    秦老夫人臉色這才緩和一些，“今日便把賬本交給劉氏。”

    “是。”

    雲氏心裏再不滿也不敢表達出來，只能不甘心地瞪一眼劉氏。

    秦老夫人又和他們寒暄幾句才遣散他們。

    出了院子，林清握住劉氏的手，還是有些擔心。

    “母親，賬務上若是有什麼問題，你一定要和我說。”

    劉氏輕笑，“你這丫頭，還來擔心我了？”

    “放心好了，這段日子，我有好好學習管理秦府內務。”

    她一直帶著林清生活，母女兩人生活拮据，關於錢的事情，劉氏最為較真，管賬還是有足夠的自信。

    林清嘆氣，她並不是害怕劉氏管不好賬務，而是擔心雲氏會從中作梗。

    在大夫人去世後，賬務一直都是雲氏管理的，再加上她有私吞財務的可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林清雖說擔心，還是沒有將自己的憂慮告訴劉氏。

    還是不要讓她擔心那麼多了。

    回到攢音小院後，林清便著手要調查雲氏。

    上次那個男子恐怕和雲氏關係匪淺。

    小月端著茶水走來，見林清一臉擔憂，輕笑道：“小姐，你這是作甚？”

    “怎麼一臉憂慮。”

    林清問：“攬韻居里有你熟悉的丫頭嗎？”

    小月心裏奇怪，還是如實說明：“沒有。”

    “小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沒事。”

    原本還想買通幾個丫頭盯著點劉氏，如今看來有點不切實際。

    這時，小順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林小姐！”

    小月看了眼林清，又探著頭向外麵打量。

    “他怎麼來了？”

    林清騰地起身，大步向外走，小順子急立在門外。

    看著他一臉哀愁的樣子，林清又想起了小桃子。

    “你來作甚？”

    “你家公子若是知道你來找我，恐怕又要說我了。”

    秦錚對林清無時無刻不在懷疑。

    林清也很苦惱，在秦錚眼裏，自己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懷人。

    “小姐，小順子過來就是謝謝你的。”

    林清挑眉，疑惑地看著小順子。

    “好端端的謝我幹什麼？”

    “你家公子如何看我你也清楚。”

    小順子埋頭，“公子不知姑娘心好，但是我知道。”

    “你嘴巴倒是甜，說正事。”

    小順子像是霜打的茄子，垂頭喪氣道：“小桃子的事情……”

    林清緊接著說：“都過去了。”

    “不是的小姐，我是過來替她道歉的。”

    “她肯定是因為她那個哥哥才做了這種事情。”

    “我知道。”

    小順子有些驚訝地看著林清，“小姐你竟然知道。”

    “小桃子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提起來了。”

    “我知道小姐將小桃子安葬了，我來這裏也是想問小姐小桃子葬在哪裏了。”

    “她只有我這麼一個朋友，如果我也不去看她的話，她會孤單的。”

    小順子知道小桃子沒了之後，怎麼也不敢相信，但是切切實實的，她的確死了。

    林清盯著小順子的臉看了半晌，點了點頭。

    “小桃子有意害小姐，小姐還是放過她還未她找到安葬的地方，日後小姐若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小順子一定全力以赴。”

    林清卻笑道：“你能幫我什麼，再說，你主子若是知道你倒戈我，恐怕對你也沒好處。”

    “沒事，這是我們的秘密。”

    “而且有一天公子會知道小姐的好。”小順子篤定道。

    林清本想讓小順子離開，忽然想起了雲氏。

    她試探性地問：“你在秦府的人緣好嗎？”

    小順子很有話語權，“府裡的丫頭都喜歡跟我玩。”

    “你熟悉雲姨娘身邊的丫頭嗎？”

    小順子想了想，不假思索地說：“雲姨娘身邊的白芸和我關係比較好。”

    林清手搭在小順子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太好了，正好我有需要你的地方。”

    翌日。

    白芸在小順子的帶領下來到攢音小院後門。

    “不知林姑娘找我來有何事？”

    白芸生的白淨，看著和小月年紀差不多。

    林清看著白芸先笑了笑，“找你來，是希望有一件事情你能幫我。”

    白芸惶恐地問：“小姐，我只是個小奴婢，不知道能有什麼事情幫你。”

    “事情不大，但是你如果答應的話，好處少不了你的。”

    白芸很糾結，她知道林清和雲氏暗中較勁兒，自己若是答應了林清，意味著背叛了雲氏。

    雲氏心狠手辣，若是知道她背叛，定然要了她的命，甚至來家裏人也會遭殃。

    林清也明白白芸的擔心，“放心，不會連累你。”

    “我只需要你盯著雲氏何時出去，”

    白芸睜大眼，問道：“真的嗎？”

    林清頷首，“是，要做還是不做。”

    見白芸還在猶豫，林清直接拿出一根玉簪塞到白芸手裏。

    “給你。”

    “小姐，這不太好吧。”

    “我知道你需要用錢，你若是答應，就把這隻簪子換成錢。”

    白芸咬著下嘴唇，直接收下簪子，點頭道：“好，我做。”

    “若是雲氏出去，你告訴小順子就行。”

    白芸點頭，正要離開，林清還是叫住了她。

    “記住，簪子換成錢之後別立刻寄給家裏人，想辦法託信得過的人，將這些錢交給家裏人，說是遠在外地的親戚寄過來的。”

    白芸雖然不明白林清為何要多此一舉提出這個，還是點頭應下。

    交代好一切，林清鬆口氣。

    一定要抓住雲氏的小尾巴。

    之後幾日，小順子常來攢音小院，不是和小月談笑風生便是和林清說白芸遞過來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