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真正的戰場
她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點頭。
在前面打,但是還是會有一些飛箭射到這裏。
她僵硬地爬上城牆,臉整個都白了一個度。
夾帶著黑灰和血腥味的風撲打在臉上,有些粗糙,很不舒服。
林川青捏著拳頭,僵硬地立在城牆之上。
她眺望著遠處,看到遠處廝殺在一起的兩撥人,心整個都揪了起來。
地上到處都是七七八八的屍體,哪怕如此,那些傷痕累累計程車兵仍然不顧死活地向上衝。
他們的眼睛都是猩紅的,嘴裏嘶喊著,聲音無比的淒厲。
哪怕是站在這裏,安笙歌也聽的一清二楚。
張將軍帶著自己的人馬已經殺到了前線,她以為張將軍真的是要帶著自己的兵馬在這裏溜一圈,沒想到真上來了也會帶著自己的人殺上去。
原本他們這邊上的都是些老弱病殘,讓來勢洶洶的北狄人打的一起喘不過氣了。
張將軍帶著光鮮亮麗的張家軍衝進到了廝殺的隊伍中,原本萎靡不振的人們立刻重新振奮起來。
就連北狄的人都沒想到,他們還能再殺出來這麼多人孔武有力計程車兵。
北狄不敵而敗。迅速退兵,只留下滿地的殘疾和遍地瘡痍。
大梁死傷慘重,沒有歡呼聲,但是北狄的撤退讓他們這些搖搖欲墜計程車兵多了口喘氣的機會。
林川青立在城牆之上,抓著到處都是山坳的城牆,望著遠處,心底泛酸。
剛剛還處在混亂中的戰場,仿若眨眼的功夫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地上七七八八的屍體告訴她,現在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都是真的。
一陣風過,捲起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同時令人生厭。
她掩著口鼻強忍著想要吐出來的衝動,蹲在牆角乾嘔了兩下,眼淚從眼角嗆了出來。
榮先生關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好嗎?”
“哎,你現在年紀還小,又是第一次上戰場,對你的衝擊難免有些大,這些你只要不放在心上就行了。”
林川青只覺得自己矯情,她握著心口,調整好氣息之後就挺直身板站了起來,“我沒事,上戰場的那些有點不比我還小嗎?他們都不畏懼生死,我在這裏看著又有什麼好怕的。”
榮先生看林川青一臉倔強的樣子,重重嘆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林川青的肩膀,這麼單薄的身子骨,也不知道在硬撐著什麼。
“你真的是來找你親戚報仇的?”
他冷不丁地問。
林川青身子震了一下,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榮先生,這個很重要嗎?”
她認真地看著榮先生的眼睛。
榮先生眉頭微凝,用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打量著她。
仿若要透過她的臉看出她隱藏的一切真相。
“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只不過你自己要當心,很多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想的是什麼?”
林川青看向遠處燃燒著的黑煙,直衝雲霄,將這片天都染的灰白了。
這裏曾經是秦崢來過的地方,廝殺過的地方。
她站在這裏,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什麼都沒想,只想找到他。”
哪怕現在不能上戰場,但是對林川青來說,只要能和秦崢站在同一片土地上,這就值得了。
榮先生輕輕嘆氣,“他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林川青苦笑,“他答應我,要回來的。他騙我了,我當然要找到他,我還要問清楚他為什麼騙我,為什麼一聲不吭地消失。就算真的死了,也要讓我看到屍骨。”
他側眸,看著林川青泛紅的眼圈,心情很沉重,一時之間竟沒有說出什麼。
“戰爭是所有人都不喜歡的。”
戰爭勢必會帶來犧牲和鮮血,沒有人會喜歡戰爭。
林川青篤定地說:“會結束的、。”
“他們要回來,我下去看看。”
話落,她抬腳就往城牆下跑。
厚重的木門緩緩開啟,張將軍帶著他的張家軍笑呵呵地騎著馬跑了進來,意氣風發。
“哈哈哈,好啊!北狄人果然是不中用的東西,本將軍一上場,他們就嚇得屁股尿流了!”
張將軍笑的合不攏嘴,林川青臉上掛著淺笑。
如果沒有前面的戰士們硬撐著,他也不會輕而易舉的勝利。
張家軍倒是毫髮無損,後面跟著的都是傷痕累累,一瘸一拐計程車兵。
有些人的眼睛上還插著箭矢,鮮血染紅了半邊臉,另一隻眼睛也是半眯著,看著有氣無力。
林川青看到這樣具有衝擊性的畫面,倒吸冷氣,臉色整個都變的慘白。
而她站在這裏也不知道能幫什麼忙,只能和榮先生招呼著受傷的兵員站在一起,然後她一個個地給上藥。
榮先生焦灼地說:“剩下的全靠你了。”
她嗯了聲,就開始翻藥箱翻紗布。
她不敢浪費任何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和死的選擇。
“謝謝你。”
發顫無力的聲音讓林川青聽的觸目驚心,她上藥的動作凝滯在半空,愣了半秒鐘後才繼續上藥。
他的半條胳膊都有一條長長的很嚇人的口子,裡面肌肉的紋理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鮮血還不停地往外冒。
這樣的傷口需要縫合,傷的實在是太大了。
她現在能做的是趕快給他的傷口消毒,然後找針線將他的傷口縫在一起。
“林川青,我又帶過來幾個小大夫讓他們幫你打小手!”
榮先生說著拽著兩三個年邁的老人衝上前,簡單地和林川青說了幾句後就匆慌地跑開。
她大口喘著氣,手上的動作仍然不敢停。
“老先生們,現在來不及打招呼了。你們有一個人能去給我拿來熱水和針線嗎?另外兩個去給其他的傷員做簡單的傷口處理!”
老先生們看著年紀大了,對這麼一個小輩命令都是眉頭擰著,但是現在傷員這麼多,他們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在人命面前耽誤。
手腳利索的老先生端著熱水和針線匆忙地趕來,其餘兩個則去給其他傷員處理傷口。
“為什麼要用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