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真神子嗣
時越跟著十尾靈走,發現十尾靈拉著他往宮殿的後殿走。
後殿,不是女子,或者主人的休息之所嗎?
為什麼要把他往後殿拉?
他明明是男子,就算是十尾靈的親生兒子,他也已經成年了,按照規矩,他不能再入女子的閨閣,寢殿等等了,就算是親朋好友,也要忌諱。
時越在人界長大,學的規矩是人界的男大女防。
後來上了天宮,天宮的規矩簡直比人界還要繁雜,還要多。
這麼久下來,時越已經適應良好,並且能夠做到自覺遵守了。
所以,時越硬生生地停住了步伐,不肯再進一步,偏偏魔尊一直緊緊的跟著時越,時越這一停,直接撞到了魔尊的懷裏,時越抬頭看了魔尊一眼,看到的只有魔尊促狹的笑容,時越趕緊站好。
十尾靈回過頭,不解的看著時越,拉了拉時越,發現時越紋絲不動:“怎麼不走了?”
“越走越後,你該不會是要帶我去你的寢宮吧!我可不去。”時越很是自然的說道,然而十尾靈聞言,噗呲一笑:“我帶你去我的寢宮幹什麼?我是帶你去你父親住的地方看一看,然後你才能相信我。”
師尊住的地方?
時越聞言,有些心動,才被十尾靈重新拉動了。
十尾靈帶著時越去的寢宮,第一反應,好熟悉。
時圻這麼多年來,住的房間,就是這個樣子。
乾乾淨淨,普普通通,沒有任何裝飾,很是低調。
“師尊……在這裏住過?”時越眉頭微皺,時圻和一個妖族有牽扯,本身就是非常難以令人置信,時圻還在妖界住?
怎麼可能呢?
時圻是修仙者,人間的修仙界和妖魔,可是誓不兩立的仇敵關係。
他怎麼住進來的。
十尾靈聞言,頓了一下,隨後看著時越說道:“他不僅在這裏住過,而且在這裏住了將近有千年之久,從有你到生下你,再到你襁褓之中,他一直都是住在這裏的。”
千年?這麼久?
十尾靈伸出手,似乎想要撥弄時越眼前的髮絲,被魔尊一把打掉了手。
魔尊不想看到十尾靈離時越太近了,畢竟他們兩個外表看著差不多,感覺好像是一對的……
十尾靈面對魔尊這麼無禮的樣子,只是笑笑,不予計較。
反倒是看著時越說道:“若非他在這裏我住了那麼久,我這裏的人物怎麼可能全部都認識他,那麼注意和他長相相似的你?你今年也就三百多歲,他三百多年前才離開的,這裏的妖怪還是那一茬,沒怎麼變過,就算是有幾個新的妖怪,我和你父親的畫像在這虛妄山流傳了那麼久,有幾個不認識你父親的?”
十尾靈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
“我回去問問。”時越對於自己的母親,雖然有點好奇。
但是,時圻不主動提起,他也沒有想要刨根究底的想法。
他都這麼大了,現在纔在乎母親,怎麼可能呢?
對他而已,母親,若是有,是位賢良淑德的母親。
不是什麼壞事。
但是沒有,也不妨礙,他早就不是賴在長輩懷裏的幼兒了。
只要不是個處處闖禍,要他收拾爛攤子的,對他,無什麼所謂。
但是,十尾靈現在告訴他,她是他的生母,就算十尾靈現在什麼都沒做,他也非常的頭疼,不是一般的頭疼,僅僅因為,十尾靈是妖族而已。
他已經和仙界,人界,魔界,鬼界扯上關係了,再和妖界扯上關係,他還怎麼活?
十尾靈聞言,看著時越,眉眼滿滿的都是溫柔。
“說起來,我見到你,過於激動,喋喋不休的說了許久,我還沒有問你,你為何來了妖界呢?”十尾靈看著時越,滿滿的都是母親的慈愛,十尾靈這個樣子落到魔尊的眼中,魔尊心中腹誹道。
就十尾靈這個樣子,要是不是時越的母親,纔不對勁。
“聽聞,這虛妄山有神器,所以我想來碰碰運氣。”時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關於那個神器,時越只知道那是一條吊墜的形狀,藏匿於虛妄山中,其他的一概不知。
就算他和魔尊一起來了,也不一定能夠拿到手。
關鍵是虛妄山是十尾靈的地盤,被十尾靈這麼一搞,他都不好意思從這虛妄山拿走什麼東西。
十尾靈聞言,愣了一下,隨後從自己的衣襟這裏,拿出了一個吊墜,是一個平安鎖,小小的,玉質的,對著時越說道:“你說的神器應該就是這個,這個吊墜是你父親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但是,這個神器很雞肋,除了被動防禦,什麼用都沒有,既然你需要的話,那你把它拿走。”十尾靈說著就要把這個吊墜從自己的脖子摘下來,幸虧被時越給及時的制止住了。
時越極其愕然的看著十尾靈:“你說這個是父親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時越的愕然有方方面面的,一個是輕而易舉的就見到了神器。
他已經確定了這個吊墜,就是他想要找的那個。
這個玉墜上,有神族的氣息。
另外一個,這個玉墜居然是他父親送給十尾靈的定情信物?
這個玉墜不是真神給自己的孩子做的嗎?
而且……定情信物……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他又怎麼能把自己父親送給心上人,極其有可能是他母親的定情信物拿走呢?
時越自問,做不到這個事情。
“既然你說這是師尊送你的定情信物,那我絕對不會拿這個東西,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時越感覺腦子思緒很亂,非常的繁雜,現在他需要好好冷靜冷靜,他做不到平靜下來。
時越離開的時候,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樣子。
任由十尾靈如何阻止,都攔不住時越要離開的決心。
時越離開了,魔尊自然也就跟著時越離開了。
路上,魔尊忍不住說道:“你也不至於落荒而逃這個地步吧?”
時越臉色蒼白的說道:“那我在那裏怎麼做?和她扮演母慈子孝?還是和她保持距離?”
無論哪個,他都做不到。
魔尊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看著時越說道:“你現在是要去找你的……父親……問個清楚嗎?”
鬼主的正妻,居然和狐族的大妖生下了時越。
說真的,魔尊都佩服時圻的膽子有點大,畢竟鬼主看著就不是什麼寬容大度的人。
然而,時越很是堅定的說道:“既然他不告訴我,那麼肯定有他不告訴我的理由,那個狐妖的事情,我會持懷疑的態度,回頭等我想好怎麼組織語句,我再去問問。”
而且這個事情最好就是暗中調查一下,就怕鬼主派人盯著他,回頭要是鬼主炸起來……想到這裏,時越的心裏就很累,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
魔尊看了時越一眼,大概猜出來時越的想法,說道:“我派人去查查吧!放心好了,鬼主的手下還監視不到我這裏來。”
時越點了點頭,預設了魔尊的做法。
不過,有個很重要的問題:“你……父親……不是門派開門祖師的小兒子嗎?怎麼這會又變成了真神的子嗣了?”
神族也分許多種。
修煉上來的。
天生的。
真神,乃是天地孕育而成的,這世間,從古至今,算起來,也就那麼寥寥幾個,基本上都死得差不多了,如今怎麼時越還和真神扯上關係了?
真神的孫子?
“只是說這個吊墜是真神打造給自己的孩子帶的,又不意味著那個孩子就是我師尊,也許是因緣巧合落到我師尊手上的,也大有可能。”時越對於時圻和真神有關的這個事情,很是不相信。
別的不說,如果時圻是真神的子嗣,那他和混沌的大妖結合。
一個神妖結合體,還是最強大的那一批神妖。
那他的能力得有多麼逆天?
可他從小到大就是一個普通人啊,可能他的天賦是比較出衆,但頂多就是“少年英才”而已,也不算多麼妖孽,多麼令人讚歎吧!
這麼多年來,像他這樣的,數不勝數。
只是有些死了,有些走歪了而已。
“……走,我們去清心門,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情。”
時越糾結了很久,但是都沒有一個頭緒出來。
乾脆就把這個事情拋到了腦後,直接去調查鬼王的那個事情。
之前說好的是,對方提供神器的線索,他拿到神器,為他調查真相,為他報仇,然後鬼王會拉著其他的鬼王,全力支援他這個鬼儲。
如今,雖然他沒有拿到神器,但是隻是他自己的原因纔沒有拿到神器,和鬼王無關。
按照約定他還是要幫助鬼王做這些事情,想到之後還能得到幾位鬼王的支援,時越覺得還是頗為划算的,就打算去清心門解決這個問題。
魔尊看到時越恢復得很快,就也說起了這個事情。
“說起來,我在清心門等了你幾日,倒也不是白等的,我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哦!”時越看向了魔尊,頗為認真的說道:“知道了什麼?”
“首先,那個鬼王的心上人,不是什麼山野村婦,而是一個出身名門的千金大小姐,遭遇了山匪,被鬼王所救,但是家裏嫌棄她名聲壞了,不肯讓她歸來,她無處可去,才被鬼王帶回了宗門。”
“還有,那個女子死得極其悽慘,據說是在門派附近被山匪凌辱至死的,但是有個很奇怪的問題。”魔尊看著時越說道,他與時越都是修仙門派出身的,對於這些修仙的事情,條條框框的,不能再瞭解了。
清心門的掌門夫人,出身于歸心之境,是一個講究修煉皆隨本心的門派,名喚莫如歸。
而歸心之境作為修仙門派,附近別說山匪了,連妖怪,普通修士都不敢進入,山匪哪裏來的?
時越懂了魔尊的話外之意,追問道:“那麼,那些山匪抓到了嗎?”
“是抓到了,說的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把他們帶進來的,可是奇怪的是,說指使他們的,就是那個女子,可問到那為什麼要凌辱這個女子,他們前言不搭後語,各種混亂。因為他們的言語,沒有一絲一毫和掌門夫人扯上關係,也沒有死抓著不放。最後是以在歸心之境附近作惡為由,被弟子給處死了,如今看來,那個時候,他們應當是被下了法術,那個女子只是凡人,並沒有下法術的本事。”
魔尊似乎是覺得好笑,臉上露出了笑容,可表情是笑著,眼神卻是冰冷的:“總之,這裏麵一團亂麻,去歸心之門查一查當年的痕跡,興許也查不到什麼了,我覺得我們直接用問心劍吧!”
問心劍,只要問心無愧,就可以在劍上毫髮無傷。
若是心中有愧,就會死於劍下。
對著掌門夫人來一劍問心劍,大概就能知道真相了。
時越很是堅定的拒絕道:“掌門與掌門夫人是師尊好友,也是看著我長大,少年時照顧我許多的人,我不可能沒有任何證據,就爲了方便,對他們用問心劍。
一來,會傷害到他們。
二來,傷及他們與師尊的情分。
三來,弄得如此難看,實在是不合適。”
魔尊聞言,眉眼柔和了幾分,時越如今還能做到顧念舊情,實屬不易。
無情道不僅僅是針對情愛之道,於其他感情也大有影響。
修無情道的修士,對比尋常人而言,感情更加淡泊,於感情上的記憶,更加容易遺忘。
無情道的一般操作,幾百年的交情,應該早就忘記了纔對。
可時越如今還記得……是修無情道,還沒到高深的地步,所以無情道對時越的影響有限。
還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這個事情對時越有很深的影響,導致時越和他們的感情很深?
“那我們現在前往清心門,看看他們如何說當年的事情,試探一二。
實在不行,我們前往地府走一遭,查查那個女子的生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女子已經投胎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記錄應該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