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問題
以魔尊的本事,在掌門夫人的眼皮底子下,保住鬼王,不是什麼難事。
故而,時越用鎖鏈把鬼王帶回鬼界的時候,早早得知鬼王已被誅滅,已經做好口誅筆伐的一眾鬼臣,表情彷彿像見了鬼一樣的。
時越在鬼主的面前,從來不行禮,鬼主也從來不和時越計較這些破禮節。
於是,時越拉著鬼王,往朝堂中間那麼一站,很自然的說道:“我已經把在外作惡的鬼王抓回來了,我現在回人間去收拾爛攤子。”
鬼主用手杵著下巴,見狀,眼中出現了笑意:“看不出你速度還挺快的嘛?”
鬼王很鬱悶,雖然他沒有死在清心門的雷擊之下,但時越算什麼真本事?
若非魔尊在那裏守著,就算是清心門的陣法,他也敢硬抗。
想到這裏,鬼王直接大聲的嚷嚷開了:“他有魔尊護著,我哪敢動手?”
哦,原來是靠男人哪。
現在鬼臣的眼中,就是這個意思。
時越撇了鬼王一眼:“閉嘴。”
鬼主笑出了聲:“無妨無妨,你能夠讓魔尊歸你使喚,也是你的本事,我都沒有讓魔尊聽我話的本事呢。”
這也是道理,可是明明就是歪理,這明明就是以色伺人。
時越挑了挑眉,轉身就要走,鬼主叫住了時越道:“既然已經把他給抓回來了,人間的那攤子事,我另外安排人去處理就行了,沒必要讓你去做善後工作了。”
“魔尊還在等著我。”時越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打算離開。
而鬼主用另外一句話,挽留了時越:“先去看看你爹呀,他很想你。”
時越離去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
時圻似乎比以前瘦了幾分,坐在榻上,揮之不去的憂鬱之氣。
時越見狀,微微瞪大了眼睛:“師尊你……”
時圻臉上扯出一抹微笑,對著時越招了招手:“過來。”
時越走到時圻的面前,半跪了下去,時圻眯了眯眼睛,隨後對著時越說道:“你鬼儲做得可還開心?”
時越想了想,說道:“感覺,也沒那麼糟糕。”
雖然要批改奏摺,偶爾有那麼幾個冒出來的玩意。
但是沒有人給他臉色看,其實還過得不錯。
觸目所及,都是恭恭敬敬的,鬼主對於鬼界的掌控力度,可比魔尊掌控魔界的,給力多了。
時圻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只要記著,你無需委屈你自己就是了,你要是不想做了,再告訴師尊,師尊會為你想辦法的。”
鬼主在時越走後,也散了朝堂,往這裏來了。
只是比時越晚了那麼幾步而已,剛剛走進門,就聽到時圻這麼說,鬼主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有些不爽:
“鬼界的鬼儲在你看來,就那麼不值一提嗎?那你為何對仙家的身份,那麼在乎?”
時圻看都不看鬼主一眼,只是很溫柔的看著時越:“你先去休息吧!回頭再來。”
時越聞言,下意識的說道:“可是……”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師尊了。
他還想要好好再說說話呢?
鬼主看出了時越的不情願,隨口說道:“鬼王那邊鬧著要見你,說有話和你說,你去和他說說吧,不然他鬧起來,其他鬼王怕是對你有意見。”
有話和他說?
時越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看鬼主和時圻這樣,應該是有話要說,想要把他支開,於是他也就順勢離開了。
想想鬼王說要和他有話說,時越就問了一下鬼王在哪,去見了鬼王。
鬼王被打入了天牢,但是隻是目前的情況,估摸著回頭判個幾十年,就又出來浪了,畢竟聽說鬼王之間互相制衡,要是貿貿然缺了一個,估計鬼界可就沒有這麼太平了。
時越見到鬼王的時候,鬼王一身禁制,正盤腿坐在地上,正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越咳嗽了幾聲,讓鬼王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鬼王抬頭看到了時越,他的眼睛在發亮:“你那個時候明明可以看著我死在清心門的陣法下,你為什麼要救我?”
這是什麼問題?
時越皺了皺眉頭:“你死了,縱然我在鬼界立下了威嚴,可到時候你和其他鬼王之間的平衡被打破,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要算在我的頭上,我只要抓了你,此事就兩全其美了。”
本來以為鬼王鬧騰著要見他,能問出什麼有趣的問題。
時越心下有些失望,然而鬼王的眼睛仍然是亮得出奇:“僅此而已?”
看鬼王這個樣子,時越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可是……
時越深深的嘆了口氣,看在鬼王也是個“痴情人”的份上,告訴他也是無妨。
“掌門夫人的確有說不出的問題,這並不是我分內之事,我不想深究,所以我只能告訴你這些。”時越看著鬼王,居高臨下道:“看你也不似什麼死腦筋,明明所有人都覺得,掌門夫人不會害你那個心上人,可你卻是說不出的執著,這點有疑。
其二,如掌門夫人所說,她果真有了心上人,無需害你愛人,的確合理,可是,女人的嫉妒心,可不能用合不合理來說,關鍵是,除了她之外,誰還會用那麼陰損的手段弄死你的愛人呢?”
掌門夫人所說,句句有理,他也覺得頗有道理。
可是,唯一繞不過去的一點就是,為什麼鬼王的愛人會死?
除非有人栽贓嫁禍。
鬼王笑了:“終於有人發現不對勁了。”
什麼?
時越敏銳的感覺到了些許問題。
“我的記憶出了差錯,雖然並不懂得到底哪裏出了差錯,可是我很確定一點,就是她害的人。
這麼多年來,所有人都告訴我,和她無關的,讓我不要再追究下去了,我都想要說服我自己,不要懷疑她了,我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可是,可是我……”
鬼王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記憶出差錯了?
時越聞言,心中暗暗驚訝,但是面對鬼王死咬清心門掌門夫人的毅力,還是暗自佩服的。
“現在我得謝謝你了,你讓我知道,她還是有問題的。”鬼王顯得異常的激動,而時越居然能夠理解,畢竟,鬼王苦苦支撐了那麼久,如今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肯定激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