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這裏麵的是什麼？”顧洛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日裏還要冷靜。

    顧雪驚詫於顧洛的平淡，硬著頭皮的說道：“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這對姐姐的身體有害啊！”

    “如果你知道就不會給我喝了？”

    顧雪愣了一下，差點脫口而出給，過了幾秒鐘之後道：“當然，如果早就知道這對姐姐身體有害我是絕對不會給姐姐的！”

    “那你現在知道了，還準備給我做？”顧洛撇了一眼灑在地上的湯汁，臉上表情依舊冷淡。

    “不，我不會再做了。”顧雪都快要哭出來了，而且越看顧洛的樣子越覺得害怕。

    她的反應和自己想的相差太多了，就像是……她真的早就察覺一樣。

    “那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墨鴻宗開口質問道，壓迫感直接襲來。

    顧雪低下了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了。

    “是我自己買的……”顧雪的聲音越來越小。

    “在哪裏買的？”墨鴻宗緊跟著問，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顧雪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將頭低的更甚了。

    “在哪裏買的？”墨鴻宗又問了一遍，語氣比剛剛更加的兇。

    顧雪身子顫抖了一下，纔回答：“在，在網上，我看那上面的介紹很好，所以就買下來了。”

    墨鴻宗緊接著還想說什麼，被顧洛阻止了。

    “伯父，這件事情讓我單獨跟小雪說好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顧洛的心中清晰明瞭，比起在這樣的環境下讓顧雪難堪，她更想單獨的和顧雪聊一聊。

    墨鴻宗也冷靜下來了，既然顧洛都這麼說了便看了一眼墨瑾亦，“瑾亦，咱們出來吧。”

    兩個人離開了辦公室，只剩下顧洛和顧雪兩個人。

    “給你先擦擦吧。”顧洛從桌子上拿了一袋抽紙遞給她，顧雪的褲子上還被沾著湯汁，還沒有處理。

    顧雪眼睛紅紅的，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顧洛，接過了抽紙握在了手裡。

    “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害你，我只是想讓你更好……”一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顧雪看著更加可憐。

    “先擦擦。”顧洛不為所動，依舊平靜。

    若是換做從前，她現在肯定心疼的想將眼前的人抱在懷裏哄，儘管她心中的妹妹已經長大，但現在，她什麼都不想做了，甚至內心絲毫沒有波瀾。

    顧雪也察覺到了顧洛對她的變化，心中慌亂了起來，“姐，你，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她早就應該察覺到的，眼前的姐姐不知不覺對自己也變了模樣。

    從前的顧洛是多麼的寵愛她，只要她想要的顧洛都會給滿足，但是現在，怎麼她都哭了，也不見對方臉上多出一絲的擔憂。

    “小雪，我在問你最後一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顧洛的語氣平淡，但就是這樣的平淡語氣更讓顧雪覺得從心底裏害怕。

    “我……”顧雪猶豫了。

    她跟顧洛面對面的站著，她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半頭的女人，那張臉和尋常一樣的漂亮耀眼，面無表情的。

    那雙杏眼半垂著，多了幾分的慵懶。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顧雪繼續嘴硬道。

    她不能承認，當然不能承認，如果承認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承認了的話，她該怎麼解釋？又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呢呆在顧家？

    “小雪。”顧洛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杏眼微眯。

    顧雪愣在了原地，看著那雙眼睛皺起了眉頭，她看到了，那雙眼睛裏滿是失望。

    是對她的失望。

    “我不喜歡你撒謊。”顧洛緊緊的盯著她，往後面退了兩步靠在了桌子上。

    “姐……”顧雪聳搭下了眼皮，突然有些無力，她徹底的慌張了。

    她是不是真的已經知道了？

    這是她第三次質疑，而這一次，她覺得真的是這樣。

    她低下了頭，嘴唇都泛白了起來。

    “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杯營養湯有問題。”她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顧洛並沒有反駁，依舊緊緊的盯著她。

    “小雪，我想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麼？”顧洛雙手還胸，大有一副今天就將事情說清楚的架勢。

    顧雪這次是徹底的確認了，顧洛應該早就清楚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顧雪心中滿滿的都是疑問，她想搞清楚這個問題。

    但是她這樣問出來了，也就意味著承認她知道那藥裡面有問題了。

    “聞出來的。”顧洛很平心靜氣的跟她解釋。

    “聞出來的？”顧雪一臉的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她徹底的驚詫住了，“怎麼會……”

    顧洛看著她：“你所用的那些草藥我都知道，我也明白其中幾味摻雜在一起會變成什麼，小雪，我從一開始就在觀察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說完之後，顧雪激動了起來：“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姐姐！你是在看我笑話嗎？”

    顧洛看著的心中的失望越發的明顯，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道歉，而是質問她是不是在看她笑話？

    “小雪，你為什麼不想我生下孩子？”她摸了摸小腹，那雙眼睛冷了一些：“你喜歡墨瑾亦？不想我生下他的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被擺在了面上說，顧雪更是大受震驚。

    顧洛竟然願意將所有的一切都擺在檯面上說，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琢磨不透的顧雪幾乎都要瘋了，只能大聲的喊了出來。

    “我就是不想你生下墨家的孩子有錯嗎？你忘記了嗎？爸爸是被墨家害死的！”顧雪拼命的喊了出來，眼中滿是淚光。

    這辦公室足夠隔音，所以外面是聽不到的。

    顧洛深呼吸了一聲，閉上眼睛過了幾秒鐘之後纔再次睜開。

    “所以你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仇恨？”顧洛依舊沒有太多的情緒。

    “當然是了！姐姐，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姐姐，為什麼提起仇恨的時候你一點反應都沒有，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難懂你真的喜歡上了墨瑾亦，你真的只想做墨太太？不想替爸爸報仇了？”

    似乎找到了很好的點，顧雪數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