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放出來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蘭少卿忽然問道。
這間屋子畢竟是楚威寧的,又那麼多人知道,她一個姑娘家,就算足不出戶,也會有閒雜人等來傳播謠言。屆時,只怕對她也是另一種傷害了。
葉元弱定定神,一本正經的說道:“大娘子不是說了嗎?如果我不能把姐姐帶回來,就去牢裡把葉南陽換出來。”
“那我就去吧、左右我還沒去過大理寺的大牢,提前去熟悉一下也是好的。”
姐姐跟葉家的關係是聖人親自斷的,而她,只要還沒有出嫁,就依舊是葉家人。
就目前胡桃跟葉南陽作死的水平,葉元弱覺得,自己進去大牢是遲早的事情了。
楚威寧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的看著葉元弱。
這自己主動請纓去坐牢的,還真是頭一個。
蘭少卿倒是覺得葉元弱的想法極其的聰明。
看似是將自己送進監獄,實在是給自己換取一線生機,是個可行的法子。
“你若是下定了決心,那一會兒就去換了吧。”蘭少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道,“只是大牢的日子艱苦,只怕你未必能習慣。”
葉元弱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再苦還能苦過在外面流亡的那些日子麼?放心吧,我一個姑娘家,能吃得消的。”
……
胡桃怎麼也沒想到,她再次被大理寺找過去是爲了接葉南陽回家的。
胡桃喜出望外,一把抓住放人的獄卒道:“可是南星迴來了?南星在哪兒?我要見她!”
那獄卒懨懨的看了一眼胡桃,一把把人掀翻在地上,道:“葉小大夫還在壽縣未歸,你兒子能出來,該好好感謝你的另一個姑娘纔是。”
胡桃側趴在地上,眼神微微散亂,似乎有些不明就裏。
元弱?這跟元弱又有什麼關係?
“元弱姑娘自己找到蘭少卿,請求替弟弟坐牢,蘭少卿看她態度認真,是心甘情願的,便同意了。”獄卒一臉不屑,“好了,你的那個祖宗馬上就出來了,你趕緊把人領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獄卒說完了這話,交代了身邊的人盯著些這邊的舉動,便頭也不回的進去了。
胡桃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元弱不是去找葉南星了嗎?這才幾日的功夫啊?怎麼又回來了呢?這,這……難不成壽縣也出事兒了?
葉南陽出來的時候,胡桃纔剛剛從地上站起身,身上沾滿了灰塵,髒兮兮的難看的厲害。
葉南陽下意識的皺皺眉頭,似乎很不想承認胡桃的樣子。
送葉南陽出來的獄卒很快就走了,胡桃趕緊上前,拉過葉南陽的手道:“南陽,快讓大娘子看看,這段時間,你在裡面受苦了吧?好了好了,都已經沒事兒了,你別擔心了。別擔心了。”
葉南陽一把揮開了胡桃,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道:“行了,你這一身髒兮兮的,也不怕把我弄髒了,晦氣是吧?”
胡桃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滿是灰塵。
胡桃面色微微有些尷尬,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將上面一些能拍掉灰塵全部拍掉之後,才傻兮兮的看向葉南陽:“南陽,大娘子現在乾淨一點了,我們回家吧?有什麼事情,回家說好不好?”
葉南陽嫌棄的看了一眼胡桃,勉為其難的點點頭,跟著胡桃走了。
……
葉家被胡桃收拾的很乾淨,跟葉南陽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葉南陽一進去,便嚷嚷著要洗澡,說是要洗乾淨自己身上的晦氣,要不然影響自己的運氣。
胡桃非但沒有阻止,還覺得葉南陽說的很對,立刻給他燒了熱水,並且親自伺候他洗了澡。
胡桃看著葉南陽瘦下來的身子,紅了眼圈:“怎麼瘦了這麼多?可是有人在牢裡苛待了你?”
葉南陽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事情,再加上在牢裡整日吃不好睡不好的,怎麼可能不瘦?
“行了!整日裏哭哭啼啼的,還說是個大人呢!你也不看看,這個家都快要被你哭成什麼樣子!”葉南陽拍拍水面,很是不耐煩,“你這是非要把這個家給哭散了。你才高興了,是吧?”
胡桃聽了這話,不免悲從中來。
他是真的因為擔心葉南陽才哭的啊,怎麼到了葉南陽的嘴裏,就變了另個味道呢?
但胡桃也不敢再哭了,她擦擦眼角,擠出一個笑容來:“好好好,不哭不哭。南陽不愛看人哭,那大娘子就不哭,你別生氣啊……”
葉南陽:“……”
行吧,只要她不哭了,就什麼都好說了。
葉南陽洗好了澡,吃過了胡桃精心準備的晚膳之後,終於想起了葉元弱。
這一整日都要過去了,他怎麼沒有看見葉元弱呢?
“葉元弱呢?她去哪兒了?”葉南陽皺起了眉頭,“我終於回來了,她卻消失不見了?這算個什麼東西?”
回來的第一餐,應該是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坐在一起吃的,可現在缺胳膊少腿的,多不吉利啊!
這胡桃究竟是怎麼辦事兒的!連這麼點小事兒都做不好嗎!
葉南陽一提起葉元弱,胡桃便跟著揪心的厲害。
那個傻丫頭,自己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怎麼還當真了?
現在自己陷進去了,也不知道誰能救她了。
但面對就要發火的葉南陽,胡桃自然不敢跟他實話實說,只能哄騙他道:“你元弱姐姐誒去找南星姐姐了,估計還要不少時日才能回來的。”
“去找葉南星?”葉南陽一聽這話,冷笑了起來,“她倒是會抱大腿啊!看著我們不行了,立刻重新找了個靠山?還真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轉而,又看向胡桃:“你怎麼也不攔著一點?人葉南星那是鐵了心要跟我們劃清界限的,她跑過去,不是給我們丟人嗎!”
再怎麼說,葉元弱現在還姓葉,還沒有嫁出去,還是葉家人,這麼大大咧咧的跑出去找一個已經跟葉家劃清界限的人了,實在是過分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