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
“王妃,您沒事兒吧?”
守在院外的侍女聽見聲音忙進來,生怕雲姒受了委屈。
方纔進來時雲夫人那兇巴巴的神色她可瞧得清楚,她家王妃跟小白兔似的進了這院子還不是等於進了大灰狼的口?
“她動手打的我,她能有什麼事兒?”
不等雲姒開口,雲荷就爬了起來,指著侍女氣道,這會兒馮香也進來了,驚訝地瞅著雲荷一邊腫得老高的臉。
“哎呦!大小姐,這是哪個混賬動的手?老奴替您教訓她。”
雲荷指了指雲姒,氣得顫顫道:“就是這個反了天的賤丫頭!”
馮香轉頭,滿臉的橫肉掛著陰測測的氣息,,“敢動到大小姐頭上,二小姐果真是該長長記性了。”
“你們大膽,這可是宴王妃!”
雲姒還未開口,眼前就多了個身影把她擋在後頭。
儘管害怕的瑟瑟發抖,卻也沒有後退半步。
雲姒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這個嘰嘰喳喳的丫頭還挺講義氣。
“小丫頭,叫什麼名字?”雲姒問得漫不經心,彷彿絲毫未見對面兩人要把她吃了的神色。
“奴婢小安。”
雲姒拍拍她腦袋,“去,站遠點兒。”
小安下意識地點點頭,便乖乖站到門口去了。
沒了小安的阻擋,馮香很快到了雲姒跟前,只是想著小安方纔的話有所顧忌。
“呵,宴王妃?宴王能活幾日?你不過是個庶女嫁過去沖喜的,你以為宴王真會喜歡你個卑賤丫頭?”
雲荷一番話頓時消除了馮香的顧忌,在她心裏眼前的雲姒還是從前那個任人欺負不敢反抗的,即便如今是宴王妃,一會兒見了宴王也不敢告狀。
她揚手就衝雲姒臉上去,只是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就驀地消失了。
等她再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飛了出去摔在雲荷腳邊。
雲姒皺了皺眉,看著自己微微泛紅的手,“這靈力也太不禁用了……”
看來,她得好好查查,自己這靈力為何會莫名恢復了。
“王爺。”
瞧見來人,小安驚喜的喚了聲。
雲姒抬眸,就見祁宴書與雲信沿都過來了,一旁還有方纔衝出去的雲夫人。
“老爺,她、她……”
“王爺,父親,大姐姐和馮嬤嬤忽然打起來了,嚇死我了!”
雲夫人話還沒說完,就見雲姒像只受驚了的小兔子撲進祁宴書的懷裏。
那小臉叫一個慘白,誰見了都忍不住心疼。
雲荷聽著這話看著她的舉動氣的一口血都要噴出來了。
她指著雲姒惱極了,“明明是你……”
“阿宴,她好凶啊!”
懷裏的人軟聲開口,語氣裏帶著幾分害怕,只有那雙埋在他胸口的眸子帶著狡黠笑意。
祁宴書莫名覺得愉悅起來,他一手攬著懷中人,一邊朝雲信沿淡淡開口,“聽聞雲太師教女有方,雲家的姑娘皆溫婉賢淑,才情了得,今日一見,方知溫婉賢淑的只有阿姒。”
雲信沿臉色有些難看,只得朝祁宴書陪笑道:“讓王爺見笑了。”
說完,朝馮嬤嬤呵斥一聲,“還不快扶大小姐下去?”
雲荷緊緊攥著裙角,縱然滿腹委屈,卻也知曉宴王護著雲姒,自家這位爹爹便不會把雲姒怎樣。
橫豎都討不了好,她只能先嚥下這口委屈。
雲荷狠狠瞪了雲姒一眼,提著裙角哭著跑了出去。
“阿姒受了驚嚇,依本王看今日這飯就留著下次吧!”說完,祁宴書便攬著雲姒離開了。
馬車裏,祁宴書看著眼前紅著眼眶的人有些無奈,方纔在雲府她雖一副受了委屈的語氣,那雙靈動的眸子卻帶著得意。
這會兒到了馬車裏怎麼還反倒像要哭了?
“這是怎麼了?”
“手疼……”
雲姒抬頭,委屈巴巴的望著他,早知靈力消失痛感會加重,方纔她就不用手教訓那兩個人了。
祁宴書看著她泛紅的掌心皺了皺眉,“她們當真欺負你了?”
雲姒想了想搖搖頭,“今日是我欺負她們。”
祁宴書微垂著眸子,他注意到了雲姒說的今日,也便是說從都是他們欺負雲姒。
祁宴書掀開簾子,喚了聲江空,江空會意,轉身從馬車旁消失。
“照顧好王妃。”
剛回府,祁宴書吩咐了一聲,便出了院子,雲姒轉頭看著從雲府出來就一直對她冒著星星眼的小安,伸手彈了彈她腦袋。
“斟茶,發什麼呆?”
小安回過神,忙恭敬遞上茶水,猶豫了會兒纔開口,“王妃,您方纔為何要……要故意誣陷雲大小姐啊?”
雲姒挑了挑眉,這丫頭看著膽兒小,竟敢問出來這話,她輕笑了聲,忍不住逗逗她,“那你方纔怎麼不揭發我?”
小安揉了揉衣角,一臉嚴肅認真的開口,“奴婢覺得王妃做的不對,但是奴婢知道王妃是好人。”
雲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安,你真可愛。”
“啊?”小安愣了愣,王妃這是在誇她?
祁宴書回來就見雲姒靠在軟榻上同侍女說著什麼,笑得格外燦爛。
想到江空方纔的話,他心底的某處忽然生出幾分心疼,經受過那些還能有這般燦爛的笑容,這個丫頭還真是不同尋常。
祁宴書回過神,緩步上前。
“王爺?”小安福身,瞧見祁宴書手裏的東西,眸子一亮,“這是玉痕膏?”
祁宴書淡淡點頭,小安更激動了,“聽聞玉痕膏可白骨生肉,神奇得很,王爺待王妃真好,奴婢給王妃擦……”
小安的手接了個空,轉頭就見祁宴書坐在雲姒身旁,動作熟悉自然的拉過她的手。
小安默默退了出去。
“咳,其實本……我自己來也可以。”雲姒剛要縮回手,就又被祁宴書拉了回去。
他動作溫柔的替她擦著藥,一邊溫聲開口,“我會輕一點兒,若是疼就說出來。”
雲姒自認是經過大風大浪的,眼前小小的美男計算什麼?
便也坦然的讓他塗了,玉痕膏塗在手上冰冰涼涼,舒服多了,雲姒正想著這東西有沒有小安說得那般神奇,耳畔又忽然落下一道聲音。
“從前在雲家很多人欺負你麼?”
她下意識地抬頭,便對上祁宴書那雙深邃得似無底般的眸子。
他抬手,將她垂下來的發輕輕別到耳後,“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