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宴王送來的大箱子
“秋兒。”雲姒握住秋兒冰涼的手,輕聲問道:“如此,你還覺得她的只是身染惡疾不治而亡這麼簡單嗎?”
秋兒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角通紅的開口,“是奴婢錯了,奴婢當年應該陪在泠夫人身邊的。”
雲姒拍了拍她的肩頭,輕聲寬慰,“我娘想法子送了你出來,便是不想你也送了性命。”
“秋兒,如今知曉當年舊事的就只有你了,你想想當年我娘送你離開之前可有發生過什麼?”
雲姒神色肅凝,秋兒也忙抹了抹了淚,仔細回想這有用的記憶。
“對了,小姐,奴婢記得當年夫人一直身子健朗,後來有一次大夫人刻意刁難讓夫人去整理書閣,回來後夫人便暈倒了,其實夫人當時已經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淺,夫人不想聲響。”
“但因那次暈倒府裡便都知曉了,再之後大夫人便找各種理由剋扣夫人,
那段日子夫人過得很艱難,冬日裏連塊碳都沒有,還是奴婢和銀月輪流給夫人暖榻。”
說完,秋兒猜測道:“會不會就是大夫人害的?”
雲姒垂眸沉思片刻,開口道:“應該不會,容靜雖然囂張跋扈,但心計頗深,若她要取人性命必不會那般刻意為難,
況且,當時大哥已入了國子監,很得雲信沿看重,她又怎會把一個庶出還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放在眼裏。”
她思慮片刻,看向秋兒詢問道:“你再仔細想想,我娘當時身邊還有哪些人?待她好的、親近的我也要知道。”
秋兒想了想,有些遲疑的開口,“當時倒是還有一個人每日來看望夫人,甚至還拿自己的月銀接濟夫人。”
說著,她又搖搖頭,“但是不會是她的,她待夫人那麼好,有次夫人差點兒摔倒,都是她墊在底下救了夫人和夫人腹中的孩子。”
雲姒唇間微抿,對秋兒提起的人更加好奇,“這個人是誰?”
“是杜姨娘。”秋兒頓了下,解釋道:“杜姨娘是逃難的難民,倒在府外被夫人救了回來。”
“後來,太師醉酒意外寵幸了杜姨娘,夫人當時正壞著小姐您,杜姨娘十分自責,為得夫人原諒,甚至以素色裝扮讓太師對她生厭。”
“杜姨娘……”雲姒聽著這個名字便覺得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夫人。”一直未開口的如嬋輕聲道:“屬下在雲府似乎聽侍女提起過這位杜姨娘。”
聞言,秋兒也似想起什麼,開口道:“奴婢記得,當年杜姨娘既不得寵又無子嗣,接濟泠夫人時被大夫人遷怒趕去西松院。”
這個西松院雲姒倒有印象,便是自己嫁入宴王府之前隔壁的院子,也很偏僻,平日門是上鎖的,雲姒一直以為裡面無人居住。
雲姒垂眸沉思片刻,開口道:“如嬋,咱們得想法子會京都了。”
如嬋點頭,“王妃打算何時回京都?屬下去安排。”
“不用太刻意,陳嬤嬤不是說這兒有好玩的地方嗎?”雲姒揚了揚唇,“那咱們就先四處玩兩日。”
如嬋會意,同陳嬤嬤詢問了這周邊好玩的地兒,翌日一早,陳嬤嬤便樂顛顛的過來。
“王……”
陳嬤嬤剛要開口,瞥見懶懶靠在椅子上的人,下意識地噤了聲。
但輕合着眼眸的人似已有察覺,如蝶翼般的纖長睫毛輕輕顫動了下才微微睜開。
纖細素手端了桌上的茶,朱脣輕抿一口,放其置原位,娥眉淡掃過來,陳嬤嬤便不自覺地拘謹了幾分。
她躬了躬身子,語氣更加恭敬幾分,“王妃,您昨兒問起這周邊有什麼好玩的地兒,奴婢看時辰太晚了,就想著今早再過來同王妃稟報。”
頂頭安靜了片刻,才傳來清麗如泉水般的聲音,“無妨,你說吧!”
“從咱們山莊出去往西十里有個靈溪鎮,鎮上有個靈仙橋,若平日自然是不如京都熱鬧的,不過今兒正巧了是九月二十一,今夜的靈仙鎮絕對熱鬧。”
雲姒顰眉微皺,疑惑詢問,“九月二十一莫非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陳嬤嬤笑了笑,正欲答,如嬋淡淡的聲音便率先響起,
“相傳靈溪鎮有女靠賣河燈為生,因此被人稱作河燈姑娘,書生上京趕考途經靈仙橋,驚鴻一瞥便對這河燈姑娘傾心不已,甚至為河燈姑娘畫下丹青與情詩相贈。”
“河燈姑娘被書生才情吸引,兩人一來二去很快便情定終身,書生離開前告訴河燈姑娘等他高中歸來定迎娶河燈姑娘為期。”
“河燈姑娘等了三年也未等到書生,便決定親自去京都尋他,卻聽到書生早已入朝為官娶了當朝丞相之女為妻,河燈姑娘傷心欲絕之下回了靈溪鎮,從她與書生相遇的靈仙橋上縱身跳了下去。”
“那日剛好是九月二十一日,自那之後,靈溪鎮便多了個九月二十一日在河燈上寫下心願,河燈飄得越遠,河燈姑娘便越可能看到心願並助其心想事成。”
陳嬤嬤張了張唇,全程都沒找到縫隙插個嘴兒,眼瞧著如嬋說完了,她忙開口,
“王妃,這靈溪鎮奴婢熟得很,若王妃感興趣,奴婢可以給王妃帶路。”
“不必了,有如嬋和秋兒就好。”
雲姒理了理衣裳,悠然起身,瞥見陳嬤嬤身後院子裡一排侍女,侍女腳下是紅綢罩著的一團東西,秀眉微蹙,疑惑道:
“那是什麼?”
陳嬤嬤順著她視線一瞥,臉上頓時似笑開了花,“這些都是宴王殿下命人一早送過來的,奴婢想著王爺應該希望王妃第一眼瞧見這些東西,便直接搬過來了。”
雲姒頓了頓,轉眸睨了眼身旁的如嬋,後者默默垂首不語。
“那便拆開瞧瞧吧!”她輕聲開口。
“好嘞!”陳嬤嬤笑著應聲,興致沖沖的指揮人把東西抬進來,解開繩子,掀開紅綢,便見兩個棕紅色的大箱子。
陳嬤嬤訕笑了聲,“奴婢把這開啟了。”
雲姒眸中劃過一抹了然,似乎猜到了些什麼。
“這……怎麼還是箱子?”陳嬤嬤訝異的開口。
這可把屋子裏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激了起來,究竟是什麼寶貴的東西竟然值得宴王這般小心翼翼。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