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城外別院
“拿去給外面那些人分了吧!”雲姒淡笑著開口。
如嬋愣了愣,輕輕點頭,雲姒目光望向院子裡,如嬋將糕點端過去,幾個侍女忙一臉歡喜的道謝。
而不遠處的花叢裡,一道身影悄然離開。
如嬋回來,瞧了眼雲姒,“屬下有一事不明。”
雲姒輕笑了聲,“是想問我為何不接受蘇姨娘的好意吧?”
如嬋點點頭,雲姒笑道:“這個蘇姨娘行事果決,是個聰明人,只是有些太自作聰明瞭些,明裏安排個精緻的院子示好,暗裏隨處監視,這不利於咱們辦事,還不如直接把人得罪了。”
如嬋思慮片刻,開口道:“王妃是想借著與蘇姨娘不對付的幌子暗地裏查當年的事吧?”
雲姒笑了笑,“知我者,如嬋也。”
“對了,方纔屬下打聽到當年您的母親泠夫人身邊親近的有兩位侍女一位嬤嬤,
泠夫人過世後不久,其中一位侍女和嬤嬤皆意外而亡,還有一位侍女秋兒在泠夫人去世前一個月被罰去了城外別院,也因此逃過一節。”
雲姒纖細的眉頭皺了皺,“你這般說來,當年我這位孃親的死的確是不簡單了。”
她輕嘆了聲,抬頭看向如嬋,“咱們得去趟城外別院,見見這個秋兒。”
*
尋梅閣。
蘇姨娘聽著侍女玉娟的話,俏麗的臉龐浮現幾分惱怒,“她當真轉頭就將那些糕點給外邊的侍女了?”
玉娟點頭,“奴婢親眼所見,姨娘,這個宴王妃實在不識抬舉,您又何必巴巴的去討好她呢?”
“我原想著她畢竟是宴王妃,與她交好,這老爺也會高看我幾眼,到時候嫡夫人的位置還不是我的?”
說著,她頓了頓,臉上露出幾分不悅,“卻沒想到她竟敢瞧不上我,不過是區區一庶女。”
蘇姨娘眼底溢位幾分厲色,“你去打聽打聽,宴王妃因何忽然回府住,若是與宴王厭惡了她,咱們也不比把她放在眼裏。”
玉娟應聲,“奴婢這就去。”
娉婷軒,如嬋站在門縫邊瞧著外頭那鬼鬼祟祟的身影,輕輕合攏了門。
轉頭朝雲姒道:“王妃,這都兩日了,蘇姨娘還這般盯著咱們,咱們要如何去別院啊?”
雲姒笑了笑,“再等等吧!兩日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雲姒話音剛落,門外便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如嬋轉頭看向雲姒,“王妃,您的麻煩來了。”
“嗯。”雲姒點頭,揚了揚唇,一口飲盡杯中茶水,與此同時,門也被人重重推開。
雲姒淡淡轉頭,便見蘇姨娘挽著雲信沿的胳膊,雲信沿眼底帶著幾分怒意,而蘇姨娘也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望著雲姒。
只是眼底還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雲姒起身,輕喚道:“父親,您……”
話剛開口,“啪”的一聲,清脆聲響傳遍整個屋子,雲姒的腦袋也在嗡嗡作響,她方纔沒有用靈力,這一巴掌是生生挨的。
如嬋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冰冷,若不是王妃阻止,方纔她會出手。
屋內安靜了片刻,雲姒理了理衣衫,安靜的坐著,淡淡望向雲信沿。
“我沒有你這不知廉恥的女兒!”
雲姒從善如流的改了口,“不知太師有何貴幹?”
雲信沿臉色愈發陰沉,蘇姨娘閃了閃眸子,上前勸道:
“二小姐,你就別惹你爹爹生氣了,好好認個錯,服個軟,宴王殿下是個性子溫和的,你再回去哄哄他,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雲姒淡淡瞥了她一眼,“本王妃的事兒就不勞蘇姨娘操心了。”
蘇姨娘被她一懟,臉色立刻發白,楚楚可憐的瞧著雲信沿。
雲信沿拍拍蘇姨娘的肩頭,朝雲姒訓斥道:“你瞧瞧你如今哪裏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我原就不是大家閨秀。”雲姒抬眸,目光直視著他,
“雲太師忘了,自從您將糟糠之妻貶為妾氏,另娶貴女走向仕途一帆風順的道起,我便只能盯著個庶女身份任人所欺了,哪裏還生得出大家閨秀的樣子?”
“你!”雲信沿氣的發顫,指著她原想一頓訓斥,可是瞧見她那雙清明的眸子的諷刺,便覺難堪至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當年,雲信沿不過小小的地方官吏,若不是娶了商戶首富之女泠雙煙,又哪裏來的銀子一路打點。
甚至巴結到容家娶了容靜,自此更是一路通順,到如今朝中太師的地位。
瞧著雲信沿臉上神色有所緩和,蘇姨娘忙柔聲開口。
“老爺,您消消氣,二小姐還小,況且,宴王那邊也還沒表態,此事尚有轉機也說不準啊!”
蘇姨娘這一頓勸卻像是點著火星子,讓雲信沿原本緩和了幾分的臉色又怒氣上涌。
“都傳遍京都了,宴王沒遞休書便是看得雲府的面子。”
說著,他又瞪了眼雲姒,“不守婦德的東西還有臉回我雲家。”
雲姒眼眸微抬,轉頭朝如嬋道:“如嬋,收拾東西,咱們走。”
“雲太師,既然您容不下我,我就不在您這兒待礙您眼的了,城外別院是我孃親的嫁妝,我去那兒待著。”
“哎?你……”雲信沿愣了愣,有些措手不及。
如嬋收拾好了包袱,朝雲姒開口,“王妃,咱們可以走了。”
雲姒點頭,主僕二人直接離開。
這樣輕易就趕走了礙眼了人,蘇姨娘眸子閃過一抹得意。
雲姒方纔故意激怒雲信沿,等的就是他開口把自己趕出去,纔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去城外別院。
看著府門口停著的馬車,她驚訝的瞥了眼身旁的人,“如嬋,你這是早有準備啊!幹得漂亮。”
如嬋神色微頓,隨即垂眸輕聲開口,“王妃快上馬車吧!”
雲姒點頭,剛坐好便見如嬋掏了個白色瓷瓶出來,“王妃,屬下給您塗點藥膏吧?”
“這是雪肌膏?”雲姒抬眸看了眼如嬋的神色,頓時明白了什麼,側過臉讓如嬋塗藥膏。
“好了。”如嬋輕聲道。
塗了雪肌膏,原本火辣辣的臉立刻清涼起來,雲姒垂著眸子安靜了片刻,忽然開口。
“是阿宴麼?”
如嬋頓了頓,輕聲回道:“王爺也是擔心王妃,沒有半點阻止王妃的意思,屬下也沒有同他透露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