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市井流言
“阿姒,本宮前些日子得了些石葉香,一會兒你多帶些回去。”
“多謝姨母。”雲姒笑著點頭。
“好孩子,客氣什麼?”嫻貴妃拍拍雲姒的手,語氣親暱,完全忽略一旁的雲荷。
雲荷臉色頓時白了幾分,坐在原地陰沉著臉。
嫻貴妃才似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對了,殊兒同本宮說過了,他欲意娶你為妃。”
雲荷陰雲密佈的臉色瞬間好轉,止不住的笑意在臉上蔓延。
雲姒恍然明白過來今日她的怪異。
不過,雲荷臉上的喜意並未維持多久便又因嫻貴妃接下來的話而再次僵住了。
“本宮早已為殊兒選好了寧國公府的嫡二小姐為正妃,賜婚聖旨今早就已經送去寧國公府了,本宮想著也不好去求皇上收回聖旨,側妃之位又委屈了雲二小姐。”
嫻貴妃頓了頓,神色似有些為難,“不若本宮再為雲大小姐另謀一門婚事,保證絕不會差。”
雲荷心底原本不甘極了,可是聽見這話,心底頓時有些慌亂,忙跪在嫻貴妃跟前。
“荷兒心裏只有殊王殿下,即便、即便是側妃荷兒也願意,求嫻貴妃娘娘成全。”
嫻貴妃垂眸看著她,眼底似沒有半分驚訝,好一會兒才讓身旁的侍女扶她起來。
“雲大小姐待殊兒如此情深,本宮怎會不成全?況且,你對殊兒有救命之恩,便也是本宮的恩人。”
“多謝嫻貴妃娘娘。”雲荷開口。
雲姒坐在一旁,驀地覺得胸口悶堵,似喘不過氣兒般。
“王妃,您怎麼了?”耳邊響起如嬋擔憂的聲音。
嫻貴妃也因這動靜轉來視線,“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來人,快去請徐御醫。”
雲姒搖搖頭,朝嫻貴妃道:“不用了,我歇會兒就好了……”
“那可不成。”嫻貴妃打斷她,一邊招呼著侍女把雲姒扶到內殿,溫柔叮囑道:“你先躺會兒,御醫很快就來,你若在本宮這兒出了事兒,本宮可沒法子同宴書交代。”
殿裡的人都在照顧著雲姒,彷彿她纔是最金貴的那個。
但她明明就是庶女,不僅成了宴王妃,還討得嫻貴妃這般喜歡。
還有殊王,也是因為那個玉佩才肯娶她。
雲荷凝視著雲姒,心底的不甘嫉妒像一顆極速生長的藤蔓,早已經在她心裏成了參天大樹。
徐御醫診過脈,確認雲姒只是因為太累了,嫻貴妃仍舊不放心,非要留著她在殿裡休息,等祁宴書過來接。
雲荷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總之,無人注意。
“你可怪本宮?”嫻貴妃忽然開口問道。
雲姒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娘娘為何這樣問?”
“是本宮故意為殊兒挑選了寧國公府家的,雲荷從正妃的位置落到側妃,心底必然是不甘的,你呢?同是雲家的小姐,本宮今日這般沒有顧及你的顏面,你可怪本宮?”
嫻貴妃淡笑著解釋,似乎並不在意雲姒心底怎麼想。
雲姒怔了怔,輕聲開口,“原來姨母說的是此事,雲荷傾慕六弟,她心甘情願為側妃,便是她自己的事,怨不得旁人。”
“你果然是最通透的。”嫻貴妃拍了拍雲姒的手。
雲姒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心底忽然有些複雜,初見嫻貴妃,她以為她是個同祁宴書般溫柔的人。
但今日,親眼見到她的算計,才恍然發覺,只怕這深宮裏看起來最純良無害的纔是最深不可測的人。
“我看這宴書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過來了,不如你今夜就在本宮這兒歇下?”嫻貴妃柔聲開口。
“多謝姨母,不過阿宴很快就會來接我的,我就不打擾姨母了。”雲姒笑道。
嫻貴妃剛要開口,便見殿門口進來一道修長的身影。
嫻貴妃笑了笑,“看來還是本宮多此一舉了,你們小兩口是一日都離不開對方啊!”
雲姒被嫻貴妃別有深意的目光瞧得臉頰發熱,忙把頭埋在祁宴書的懷裏。
祁宴書拍拍她的腦袋,柔聲道:“姨母,那我就先帶阿姒回去了。”
“好。”嫻貴妃笑道,“對了,快把本宮準備好的石葉香拿來,給姒兒帶回去。”
祁宴書同嫻貴妃道過謝,抱著雲姒離開錦繡宮,懷裏的人一言不發,他低頭,眼底劃過一抹擔憂。
柔聲開口,“怎麼了?是身子還難受?”
雲姒搖搖頭,在他懷裏蹭了蹭,“這會兒好多了,就是方纔忽然覺得悶得慌。”
祁宴書眉頭一皺,“我讓御醫再來替你把個脈?”
雲姒搖搖頭,“方纔徐御醫已經把過脈了,只是有些累,並無大礙。”
雲姒說著,心裏卻有些不安。
自己這具身體雖不是靈身,卻有靈力滋養,按理來說比尋常人要好多了。
怎會無緣無故出現胸悶的情況?
“那你再有不適可定告訴我。”祁宴書不放心的叮囑道。
懷裏人未在開口,祁宴書低頭便見雲姒已經在自己懷裏睡著了,他無奈笑了笑,讓車伕把速度放慢些,免得吵醒了懷裏的人。
回府後,將雲姒安置好在榻上,祁宴書才輕手輕腳的離開,喚了江空去書房。
“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江空搖搖頭,“屬下已經讓咱們的人四處查探了,閆樓主那邊也在暗查,但根本無人知曉那樣一個洞府的存在。”
說著,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王爺,不然您再去問問王妃有什麼可以提供的線索,畢竟是她的地方她最熟悉。”
“等她醒了,本王再問她,但此事不宜久拖。”祁宴書的眉頭狠狠擰起來,似乎在擔憂著什麼。
江空轉了轉眸子,“王爺是在擔心王妃?”
“她今日忽然不適,本王是怕與她說的洞府有關。”祁宴書輕嘆了口氣,想到雲姒的安危,他便無法安心。
“還有一事。”江空猶豫了會兒,纔開口稟報,“京都各個茶館忽然傳起一個流言,說……”
“說什麼?”祁宴書皺眉,“你何時也學會吞吞吐吐了?”
江空閉眼,心一橫,開口道:“說王妃在雲安寺與陌生男子有染,而那個人、那個人……就是殊王殿下,雲安寺僧人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