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陰謀算計
她轉頭朝外跑去,心裏焦急萬分,只盼著自己沒有去晚、只盼著自己的猜想是錯的,只盼著祁宴書識破了他們的陰謀。
一路冷風侵襲,雲姒的理智早已不知落在了何處。
宮中侍女撞見了她這般失態模樣剛欲俯身請安,還未抬頭人就已經不見蹤影。
“阿宴!”一口氣跑到玉殿門外,她一邊大喊,一邊推開一扇扇緊閉的門。
這玉殿是供宴席貴人歇息的地方,屋子多的是,祁宴書在哪一間雲姒根本不知曉。
“阿宴?阿宴……”屋門推開,眼前銀光一閃,雲姒轉眸迅速側過身子,長劍避門而來。
雲姒剛站穩,就已經被幾個黑衣人圍住了,雲姒剛要動手,卻見幾個黑衣人忽然倒在了地上,只留下一個活口受著重傷。
雲姒抬頭,修長的身影從昏暗的屋門緩緩走出來,他高大威武、身長如玉,一吸一呼都牽動著雲姒的心絃。
“……阿宴?”雲姒詫異極了,腦袋嗡嗡,許多話想問又一時間不知該問什麼。
直到祁宴書走到她跟前,輕輕彈了彈她腦袋,“怎麼了?嚇傻了?”
雲姒吸了吸鼻子,忙撲進他懷裏,“阿宴,你無事太好了!”
祁宴書失笑,伸手揉了揉她腦袋,眸色帶著幾分寵溺。
“不過……”雲姒抬頭,仰著臉望著他,“你何時學了武了?”
“不久。”祁宴書俯身,唇瓣輕輕擦著她耳畔,低語道:
“自知曉王妃能解我頑疾,為夫便開始習武,想著什麼時候能護著王妃一回,今日表現得可算好?”
他嗓音低醇悅耳,溫熱的氣息衝進她耳根,酥酥麻麻的,雲姒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已經燙得嚇人。
她微微側頭,讓自己的耳朵離他的唇遠一些,“阿宴方纔很厲害。”
說完,雲姒纔想起躺在地上那幾個刺客,兩人默契的把視線望過去,“阿宴可知他們是誰派來的?”
“問問就知道了。”祁宴書走向其中一個刺客,忽然伸手輕點刺客項後。
隨即,便見刺客臉色表情扭曲,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雲姒瞧著他的反應驚訝極了,忍不住問道:
“阿宴,你做了什麼?”
“我點了他痛穴而已,久病成醫,這人身上哪些穴位最要人命,哪些穴位既不會立刻要了人性命,又能讓人痛不欲生我可是最清楚,阿姒若是好奇,我改日再教你。”
他溫聲說完才轉頭看向疼得冒冷汗的刺客,眸中笑意不自覺冷了下來,“可想好了要不要招?”
“是、是康王殿下,宴王、宴王你給我個痛快的吧……”
刺客說完忽然撿起地上的長劍抹了自己的脖子,鮮血四濺,雲姒還未看清楚就被祁宴書拉進懷裏,他的手撫著她後腦勺。
雲姒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可是鼻尖熟悉的味道,他胸膛傳來的熱烈跳動,還有腦後那雙寬厚溫暖的手都讓她心安不已。
雲姒從未想過自己堂堂靈尊,強大到非人力所能及,也會有一日被一個普通男子這般悉心呵護著。
“沒事吧?”耳邊傳來擔憂的聲音。
雲姒搖搖頭,看著地上刺客的屍首輕嘆了口氣,“可惜人證沒了。”
祁宴書摸了摸她腦袋,“咱們確定了幕後之人也不算一無所獲。”
雲姒想到方纔的事,眸色冷了幾分,“是啊!不算一無所獲,但是阿宴,咱們也還回個禮纔是。”
今夜這一切都是祁琰康的算計,他將七色朱顏花塗在雲姒的衣裙上,再讓侍女灑她一身酒,讓她毒發。
另一邊派刺客暗殺祁宴書,等祁宴書與雲姒都死了,他大約會再偽造些證據證明是雲姒謀害了祁宴書,而後畏罪自殺了。
祁琰康的目的是除掉祁宴書這個眼中釘。
*
大殿深深,流動的暗香疏影,華麗奢靡,貌美舞姬飛旋著如燕身姿,絲竹管絃不絕於耳。
侍從急色匆匆穿過眾人,在祁琰康耳邊低聲輕語,祁琰康眼底喜意一閃而過,隨即,臉上浮現幾許悲痛。
他起身,沉痛的呼喊一聲,“父皇。”
皇上正聽得起興,聞言伸手示意舞姬暫停,瞧見祁琰康那副神色,壓下心底不悅,皺眉開口,“老五,你又什麼事兒?”
“父皇,兒臣本欲不忍打擾父皇母后和諸位大臣的雅興,可是此事事關重大,兒臣實在不敢隱瞞一時半刻啊!”
他這一番話聽得皇上心神焦急,只忍不住斥道:“有什麼話你倒是快說便是。”
而後,便見祁琰康竟當著眾人面嗚咽著哭了起來,“方纔侍從稟報,說是、說是三弟在玉殿歇息時遇害了。”
聞言,皇上臉色鉅變,驚得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詢問道:“你說……什麼?”
祁琰康傷心垂眸,一副悲痛不已的樣子。
皇上兩眼一翻,身子往後倒,皇后忙扶住他擔憂喚道:“皇上!”
眾朝臣也跟著心裏一慌,幸而皇上心裏念着祁宴書,又緩過來一口氣,“朕要親自去瞧瞧老三,老三不會有事的。”
皇上一走,眾人自然也得跟著,再說眾人心底也好奇著宴王究竟是生是死。
於是便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玉殿,祁琰康跟在皇上身後,唇角微微揚起,露出幾分不明顯的笑意。
“五爺好手段。”耳邊傳來一道低聲。
祁琰康瞥了他一眼,低低一笑,“納德王子謬讚了。”
話落,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睫羽遮擋住眼,笑裏藏刀的寒意深深的斂了下去。
“若這便是康王殿下的誠意,本王想本王已經看到了。”
納德話音微頓,看著被推開的殿門,以及殿中一對相依偎的男女,眸色立刻沉了下來。
“康王殿下這是把本王當做猴子耍嗎?”
祁琰康愣了愣,不明所以的轉過目光,視線與雲姒相對,他瞳孔一縮,“不可能!”
迴應他的是納德王子的諷笑。
急匆匆趕來的皇上也是一臉又驚又喜,“老三,你無事?”
祁宴書看著皇上擔憂的神色,俯身淡淡道:“多謝父皇關心,兒臣無礙。”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瞥了眼地上的刺客,聲音冷了下來,“禁軍統領何在?宮中為何會混入刺客,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