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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榻前侍疾

    雲姒垂眸,覺著這殊王兩個字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嫻貴妃聽到侍女的話顯然更高興了,忙讓侍女把人請進來。

    “兒臣給母妃請安。”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雲姒頓時想起他是誰了,這個殊王可不就是那天要搶親結果半途而廢的傢伙麼?

    “你可好些日子沒進宮了,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這個母妃了呢!”

    “母妃,兒臣錯了,兒臣近日確實有些忙,兒臣保證以後定然每日進宮給母妃請安,您就原諒兒臣吧?”說著,祁鈺殊求助的看了眼祁宴書,

    “三哥,你快幫我求求情啊!”

    祁宴書溫聲開口,“姨母,我相信六弟說的是真心話。”

    嫻貴妃原就沒有真生氣的意思,只笑笑道:“好吧!我就看在你三哥的面上不跟你計較了,快去見見你三嫂。”

    “是。”祁鈺殊點頭,朝雲姒拱手,“三嫂。”

    嫻貴妃留幾人說了會兒話,侍女進來在嫻貴妃耳邊低語就幾句。

    “你們都留下來,一會兒陪你們父皇一起用膳吧?”說的是“你們”,嫻貴妃的視線卻有些小心翼翼的落在祁宴書身上。

    “六弟留下即可,兒臣就不打擾父皇和姨母了。”祁宴書神色淡然說完便拉著雲姒轉身離開。

    “阿宴,你怎麼了?”雲姒忍不住詢問。

    雖然祁宴書面色如常,但云姒卻感覺到他心裏的不平靜。

    祁宴書搖搖頭,“無事,我們回府吧!”

    話音剛落,他臉色卻突然一變,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水滴落,似乎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喂?你……這是怎麼了啊?”雲姒有些措手不及,吃力的扶著祁宴書。

    “你也太重了吧?喂……”

    祁宴書的身子整個壓在雲姒身上,雲姒又沒了靈力,自然承受不住,沒堅持一會兒身子就控制不住的往地上倒。

    手掌擦地,雲姒吃痛的吸了口氣,隨後出來的祁鈺殊瞧見這一幕忙過來,“三嫂,你沒事吧?”

    雲姒搖搖頭,祁宴書被祁鈺殊背了起來,直奔就近的錦繡宮,“去請御醫。”

    很快正殿的嫻貴妃和皇上也驚動了,太醫院的御醫匆忙趕來替祁宴書把脈。

    雲姒坐在隔間,擦傷的手剛被御醫包紮好,外面傳來侍女的聲音,“殊王殿下。”

    雲姒抬頭就見祁鈺殊進來朝她寬慰道:“三嫂,你別擔心,三哥不會有事的。”

    雲姒點點頭,認真的看向他,“我不擔心。”

    祁鈺殊看著她這模樣嘆了口氣,“三嫂,你若實在難受就哭出來吧!哭一哭心裏會好受些。”

    雲姒:……

    “徐御醫,宴王他情況如何?”

    徐御醫一出來嫻貴妃便忍不住上前詢問,雲姒也起身與眾人一同等著御醫開口。

    徐御醫俯身跪地誠惶誠恐的開口,“臣醫術不精,恐無能為力。”

    聞言,嫻貴妃腳下一軟,祁鈺殊忙扶住她,“母妃。”

    嫻貴妃雙眼含淚,一臉不可置信,“今日他來請安時還是好好的,怎麼才一轉眼功夫就、就這般了呢?”

    “這……”御醫伏身,頭貼著地,肩頭微微輕顫,後背已經汗溼了一片,“宴王頑疾纏身多年,身子早已不堪重負,今日好轉多半是……多半是……”

    後面的話御醫已經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了。

    一言未發的皇上臉色緊繃,目光凝視著御醫,屬於帝王的氣勢毫不掩飾的在殿內釋放,整個大殿內,眾人皆屏息凝神心慌不已。

    “多半是什麼?”

    淡淡的幾個字讓御醫額頭上的細汗又多了一層,“多半是……迴光返照。”

    “放肆!”皇上厲聲呵斥,眾人皆驚慌跪地。

    帷幕後的雲姒視線落在榻上奄奄一息的身影上,耳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輕微的聲音。

    “三哥自小受頑疾折磨,旁人只道皇室身份尊貴坐享榮華,要什麼便有什麼,卻不知不過是小小頑疾便讓我們無能為力。”

    雲姒活了幾萬年,生命於她而言太過漫長,她無法感同身受人類這樣弱小的掙扎。

    可是心間深處,那顆屬於人類的心臟此刻卻跳動得格外厲害。

    “我救不了他。”她輕聲開口。

    她是靈尊,於混沌中醒來,意念便可操控世間萬物,可如今失了靈力她與這些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

    說什麼尋洞府也是痴人說夢罷了!

    雲姒低落得嘆了口氣,祁鈺殊以為她在為祁宴書傷心難過,開口寬慰道:

    “三嫂放心,我絕不會讓三哥有事的,聽聞千年靈芝有起死回生之奇效,我這便啟程去朱涯海,三哥就拜託三嫂照顧了。”

    “哦,那你自己小心。”

    雲姒目送祁鈺殊同皇上嫻貴妃告別,未過多久身體不適的嫻貴妃也被皇上送去了正殿休息。

    偏殿內很快便只剩下了雲姒,她坐在榻前盯著祁宴書的容顏瞧了半晌,輕嘆了口氣,

    “咱們見了三回,你就暈了三回,本尊就沒見過比你還柔弱的人了,可惜本尊的洞府不知在何處,不然給你喂些奇珍異草也能多蹦躂幾日了。”

    雲姒一邊說著一邊給他捏了捏被褥,“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你現在死了也不虧,這世上能被本尊這般悉心照料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朱涯海離皇城甚遠,祁鈺殊就是快馬加鞭一切順利回來也需要十日,而這些日子云姒一直在錦繡偏殿侍疾,御醫每日會來把脈穩定祁宴書的病情。

    只是他一搭上祁宴書的脈搏便皺著眉頭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奇怪……”

    “哪裏奇怪了?”雲姒看了御醫一眼。

    “王爺脈象薄弱,按理說撐不過三日,可如今三日已過,王爺脈象卻依舊如此不好不壞,似乎……似乎是被什麼壓制住了一般。”

    御醫說完同雲姒俯身,“王妃,這般情況下官聞所未聞,還請王妃允下官回去翻閱書籍查查緣由。”

    雲姒揮了揮手示意他去就是,目光落在祁宴書身上,想著御醫的話,“被什麼壓制了?莫非,他身上還有什麼奇珍異寶可以壓制體內頑疾?”

    雲姒心念一動,轉頭關了殿門就把祁宴書的衣裳扒了,可祁宴書除卻脖子上名貴吊墜之外再無他物。

    扒了半天的雲姒鬱悶極了,“御醫這個胡說八道的敢忽悠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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