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番外,小郡主和大統領6
主院內,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時外頭的動靜早就停了,我打了個哈欠,一邊慢悠悠的走出去,想著半月築是不是已經安置好了?
江空為何沒來告訴我?
院外立著一道禁軍的身影,瞧見我出來,他忙恭敬開口,“郡主,半月築已經安置好了。”
我微微頷首,瞥了他一眼,詢問道:“你家統領呢?”
“統領進宮了,吩咐卑職在此聽候郡主吩咐,統領說了,若郡主有何不滿可以告訴卑職,卑職會盡力處理。”
我環著雙臂,睨著他道:“那你家統領可有說若你處理不好該當如何?”
他拱手,語氣越發恭敬,“回郡主,統領說了,若卑職無法處理就等統領回來,他親自處理。”
我輕笑了聲,嘟囔了一句,“還算他有些良心。”
我回了半月築瞧了瞧,佈置過的院子可比先前要好多了,從今兒起,這兒就是我日後的住所了,想到這裏,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很特別的感覺。
嗯……就當做是爲了感謝江空吧!本郡主決定親自動手為他做一桌飯菜犒勞犒勞他。
“對了,你們家大統領會回來的吧?”我詢問一旁的禁軍。
他微微點頭,“大統領一般申時回府。”
那還有一個多時辰,也算來得及,我把廚娘趕出去,自個兒關在廚房搗鼓著,我雖自小錦衣玉食,但對於吃食卻頗有研究。
這還是因為從前在東禹偶然吃到南周的美食,之後念念不忘,廚娘卻無法做出地道的南周菜來,於是我便親自動手鑽研了整整三個月。
只是沒想到,竟有一天,會有旁人唱到我親手做的菜。
“江空,這可是你的榮幸!”我將最後一道菜盛在盤子裡,又讓人把我從東禹帶來的美酒拿上來,撐著下顎等著江空回來。
卻未曾想直接從白日等到了晚上,今兒的月亮倒是很圓,只是菜餚卻已經冷得沒氣兒了,我拿過一旁的酒朝月亮揚了揚,“幹!”
說完,我大飲一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我唐半半也有對月獨酌的一天!”
我幽幽的嘆了口氣,望著明亮的月光,忽然想起來古人常對著月亮思念家鄉,從前聽著這種詩句只覺得酸溜溜的,可是今日,我卻也無端傷感了一回。
東禹的酒烈,喝完小半壺我便開始覺得像踩在了雲端上,整個人飄忽不定,連月亮也像是出現了兩顆。
我忍不住伸手,企圖把它抓進手裏,卻不知怎的總是抓不住,身子還控制不住的往一邊倒了過去,差點兒摔在地上的時候,一雙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嗯?”我歪著腦袋看向來人,但是他的臉一直在晃,加上我腦袋有些暈,就怎麼也瞧不清他的臉,我忍不住伸手按住他的臉。
“別動、別動……”我慢悠悠的湊過去,終於瞧見了他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他是江空。
“江……江木頭……”
我眨眨眼,想起來讓自己等了幾個時辰的罪魁禍首,毫不客氣的朝他臉上扇了過去,而後拿著酒往他身上砸,指著他氣勢洶洶的開口,
“本郡主!嗝~”我捂著唇,打了個酒嗝讓我氣勢都弱了一半,“本郡主、本郡主……”
我腦袋卡殼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忙瞪著他道:“江木頭!你、你竟然敢讓本郡主等到這會兒!本郡主討厭死你了!”
說完,我雙腿一軟,身子控制不住的倒了下去……
*
頭疼欲裂,我揉著腦袋剛坐起來,門外就傳來腳步聲,而後便見侍女端著碗湯進來,一邊朝我開口,“郡主,您醒了,頭疼了吧?快喝了這碗醒酒湯吧!”
我一口喝完,又接過她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才問道:“什麼時辰了?”
“還未到午時,郡主若是還覺得頭疼就再睡一會兒,不過未時咱們就得進宮了,今兒可是皇上為您舉辦的宴席,到時候郡主定然要驚豔全場的。”
侍女絮絮叨叨的說著,我無精打采的聽著,等她說完了,才懶懶接一句,“那我再躺會兒,到了時辰你記得喚我起來。”
侍女笑了笑,“郡主放心吧!就是奴婢忘了,江統領也不會忘的。”
“江統領”三個字傳入我耳中,腦袋忽然就轟的一聲好似炸開了般,我呆了會兒,腦袋裏迅速閃過幾個片段。
我驚得坐了起來,把侍女也嚇了一跳,忙擔憂問我,“您這是怎麼了?”
“我……”我默了默,試圖說服自己方纔想起來的只是一場夢。
“郡主?您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見我久久不說話,侍女愈發擔心,“奴婢還是去喚江統領,讓他請御醫來瞧瞧吧!”
“不許去!”我一把拉住她,這激動之下,腦袋裏的記憶也越發清晰,一幕幕的在腦海裏晃悠,好似生怕不夠深刻似的。
我沉默了下來,鬆開侍女,平靜的吩咐道:“本郡主沒事,你先出去吧!”
不等她走出屋門,我又忍不住喚住她,叮囑道:“在宴席開始之前,本郡主不見任何人,尤其是江統領!”
侍女愣了愣,一臉疑惑的出去了。
我默默躺下,呆呆望了會兒帳幔,而後扯過一旁的被褥捂住臉。
這人的記憶有時候就是不喜歡被控制,你越想忘記,它就越囂張一遍遍出現在你腦子裏,在我第四十七次企圖揮走那些畫面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本郡主不在!”我忍不住開口。
話音剛落,門卻直接被推開了,進來的人卻是江空,他臉上還隱隱有些急色,我來不及細想他來的目的,瞥見他臉上那不太清晰的掌印就又想起昨夜的事。
╯□╰本郡主想鑽地洞了……
“侍女說你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整天了。”他開口,語氣有些不自然。
但我此刻滿心窘迫,自然注意不到他的情緒,只巴不得他趕緊離開,我心底這點兒不自然才能消退。
他似乎意識到我的窘迫,只說了句,“那你好好休息,再過半個時辰我再來叫你。”說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