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洞府在水下
祁宴書沉吟片刻,望向黑七問道:“你在這片待了多久?”
黑七愣了下,開口道:“快兩年了吧!”
“那對兒可熟悉?”祁宴書繼續問道。
黑七愣愣點頭,“我之前常來這兒打獵,對這片山林的地形還算熟悉。”
祁宴書轉身尋了快空地,撿了根樹枝遞給他,“能畫出地形麼?”
“我試試吧!”黑七點頭,接過樹枝按照記憶裡的樣子把山崖整體的地形畫了出來,祁宴書盯著他畫的地形看了會兒,甚至指著幾個方向,
“東是回城方向,西是咱們來的方向,北是邊境,南是……靈溪鎮!”祁宴書目光一頓,不知想到什麼,忽然朝黑七和如雪道:“分開找,黑七你往東,如雪往北,我往南。”
是了,他差點忘了,八年前司卿芸遇火而亡之後,便是在靈溪鎮甦醒的,這麼看來,或許靈溪鎮與司卿芸有什麼聯絡也未可知。
現在毫無線索,祁宴書只能憑藉着自己的猜測去賭一把了。
下了山崖再走了小半刻鐘便見前面就是靈溪鎮了。
靈溪鎮不算大,但也有兩百來戶人家,祁宴書緊緊皺著眉頭思索著,若挨家挨戶搜只怕要等到明天才能搜完了。
“哎!”他視線瞥見一個扛著鋤頭的男人,開口道:“小兄弟,能否幫我個忙?”
“這……”那人猶豫著,祁宴書從懷裏拿出一塊碎銀子,他立刻點頭,接過碎銀子開口道:“您說。”
祁宴書微微揚起唇,朝他低語幾句,男子會意,立刻轉頭招呼鎮上的人,沒一會兒,人都聚集了過來。
祁宴書揚了揚手裏的銀子,朝眾人開口,“勞煩大家幫我找兩個姑娘,一位身穿白色素裙,一位穿著湖藍色百褶裙,容貌出衆,大概這麼高。”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若誰能找到,我願出千兩銀子答謝,便是沒找到,只要盡了力,亦有酬勞。”
聞言,眾人立刻鉚足了勁兒去找祁宴書所說的人。
偌大的靈溪鎮,若是洞府的位置在這兒,那麼最有可能會出現在哪兒?
祁宴書抬眸,朝方纔領了碎銀子的男人喊道:“你,過來。”
男人笑了笑,立刻上前,“公子,您有什麼吩咐?”
面對手裏拿著一大袋銀子,瞧著就是有錢有勢的公子,男人一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模樣。
“我且問你,靈溪鎮一共有多少地方種植了木槿花?”祁宴書記得,司卿芸說過她的洞府是個種滿木槿花的地方,這是關於洞府唯一的線索了。
男人想了一會兒,笑道:“這可多了,大大小小,靈溪鎮有九處木槿花林,其中兩處還是別人私宅裡種的。”
九處……
“那你可知這九處木槿花林都在哪裏?”祁宴書問道。
“當然知道。”男人笑了笑,一臉驕傲道:“那兩處私宅的主人我也剛巧認識,可以帶你進去瞧瞧。”
“好,還請帶路,事成之後必有重謝。”祁宴書鄭重道。
男人從小在靈溪鎮長大,對這兒自然是熟悉得緊,帶著祁宴書走最近的一條路,一個個木槿花林找,不用小半個時辰,五個木槿花林就找了個遍。
但很可惜,沒有一處周圍是有洞府的樣子。
“還有兩處私宅,咱們就找完了。”男人訕笑著開口。
祁宴書忽然停下步子,眉頭緊緊擰著,男人疑惑道:“怎麼了?”
“不在木槿花林。”祁宴書喃聲開口,他們一直想著洞府原來的特徵,卻忘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司卿芸沉睡的這麼些年裏,雪粥呢?是一直與司卿芸一同沉睡著,還是比司卿芸更早清醒了?
若她先清醒,想將司卿芸的一切佔爲己有,那麼必然會隱藏洞府所在位置,絕讓任何人知曉。
所以,或許一直以來,他們找的方向都錯了,洞府根本與木槿花無關。
若是特意藏起來,會藏在哪兒?
靈溪鎮這地方到處都是宅院、店鋪,熙熙攘攘,若想找個旁人發現不到的地方,只怕難上加難。
除非……
想到這兒,祁宴書忽然轉身就跑,男人忙跟上他,“誒?公子,你這是去哪兒?”
祁宴書把手裏的銀子塞給他,“今日多謝了,不過剩下的兩處就不用去了,我想我應該知道人在哪兒了。”
男人接過銀子,愣愣望著祁宴書離開的背影。
只見他一口氣跑到靈仙橋上,而後,縱身躍了下去,男人眼珠子都差點兒瞪出來了,“這……尋不到人也用不著尋死啊!”
靈溪鎮這地方,若想找個地方又大,又無人打擾,旁人也發覺不了的地方難上加難,但若是水裏就未必了。
這靈仙橋上面每日無數人路過,可從未有人下去過,據說這水深不見底,就是那位傳說中跳下靈仙橋的姑娘也是一躍之後連屍首都尋不到。
祁宴書跳下去之後才發現這河水的確是很深,好似深不見底,但奇怪的是越往下游,水似乎就越清。
大約遊了小半個時辰,祁宴書終於看到一個拱形的石門,他推了兩下,沒推動門,環視周圍一圈。
游到一旁搬起塊大石頭朝門狠狠一砸,石頭碰到拱形門掉下來,落在地上,把凸起來的小石頭砸了下去,拱形門便自動開了。
祁宴書愣了愣,這還真是歪打正著……
未多遲疑,他趕緊進了拱形門,身後傳來重重的聲響,卻見拱形門自動關上了,而他的眼前是條長道。
奇怪的是,那道拱形門似乎隔絕了兩個世界般,門外是湖,門內卻是陸地,他緩步沿著長道走。
漸漸發覺長道逐漸寬闊了起來,走了一會兒,便見前面又出現一個分叉路口,一邊黑不溜秋,一邊光芒萬丈,而在這兩條分叉口都有一個字。
光芒萬丈那邊寫的是生,黑不溜秋的寫的是死吧
這是生門與死門?
“向死而生。”祁宴書看向黑不溜秋的那條路,緩步進去,這條路好似沒有盡頭般,他看不見前路,而他回頭時才發覺身後已經無路可走。
另一邊,司卿芸看著周圍的一切,果然是她久違的洞府,她看向眼前的人,“雪粥,你把本尊的洞府藏得可真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