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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獨守空房

    侍女正欲上前扶著太后起身,眼前忽然多了道陌生的身影,侍女一愣,疑惑開口,“你是何人?”

    雪粥盯著她,眼底露出幾分貪婪,她微微揚起唇,指尖輕輕劃過侍女白皙的臉龐,緩緩落在她額間時,指尖化為掌心,眸色倏然劃過一抹凌厲的殺意。

    侍女瞳孔微微睜大,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起來,不到片刻,雪粥滿意的收回手,侍女便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雪粥滿意的扭了扭脖子,精神明顯比方纔好多了,她轉眸瞥了眼太后,“這屍首就勞煩太后處置了,還有暗牢裡的那位本尊也已經幫你處理了,不必謝我。”

    說著,她又頓了頓,“對了,本尊知道你是想讓盈盈誕下皇孫,然後名正言順的把大權握在手中,別怪本尊沒有提醒你,祁宴書是不會看上那個蠢女人的,多半是藉着此事挖了個坑準備把你埋了。”

    她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放桌上,叮囑太后務必讓盈盈放到合巹酒裡,之後又是同上次一樣驀然之間便消失在眼前,太后坐在原地胸口一層一層的怒意激起,猖狂!實在是太猖狂了!

    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殺了兩個她宮裏的人!

    太后捂著心口在宮裏氣了半晌,等到晚些,侍女進來稟報時辰差不多了,太后才覺得心裏好受些。

    她讓侍女替自己更衣,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雪粥的話也不無道理,她如今年紀大了,不能把全部希望寄託在盈盈身上。

    但雪粥那個女人心狠手辣,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她也不能完全信雪粥,還是得做兩手準備,太后轉了轉眸子,起身拉開妝奩前的抽屜,取出一個紅色的瓶子放進袖中,又把雪粥留下的白色瓷瓶放回抽屜裡。

    按照規矩,一到吉時皇上來接新人,入壽康宮後由新人的孃家人出題考新郎,過了關才能進來,但這是宮中,外人進不來,即便是進來了,也無人敢阻攔南周天子。

    太后一路到了側殿,朝殿內的侍女揮手吩咐道:“你們且先退下,哀家有些體己話要同鶯妃說。”

    侍女朝她恭敬福了福身,而後才退出去,殿內便只剩她和穿著吉服的盈盈,聽見太后的聲音,盈盈掀開頭上的紅蓋頭,便見太后眼眶發紅。

    盈盈忙起身,扶著太后擔憂問道:“太后,您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瞧著你穿這身吉服的樣子,有些感慨罷了!”太后拍了拍盈盈的手,與她坐了下來。

    “有太后如此疼盈盈,盈盈真是幸福。”盈盈微微垂著眸子,眼底滿是笑容,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做夢都想得到的,如今就在眼前了。

    “可惜啊!”太后卻忽然嘆了口氣。

    盈盈皺了皺眉,心底忽然也有些忐忑,“可惜什麼?”

    太后伸手撫著她的額頭,一臉嘆息道:“可惜哀家的盈盈這麼一張花容月貌,皇上卻不懂得珍惜。”

    盈盈臉上的笑容一頓,“姑母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說皇上冊封你為鶯妃,皇后今日便一整天都沒有出門,皇上與皇后畢竟經歷了不少,皇上又是個重情義的,只怕會因為顧及皇后而冷落你。”

    太后一席話說得盈盈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是啊!她怎麼忘了,還有哪位皇后在,即便她被冊封為妃,以後的日子只怕也得被處處壓制。

    想到這兒,盈盈看向身旁的人,眼底露出幾分委屈,“姑母,還請姑母提點提點盈盈。”

    太后笑了笑,拍拍她的手道:“莫急,你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哀家怎麼可能不為你打算。”

    說著,她從懷裏拿出一個紅色瓷瓶遞給她,低聲開口,“你收著,新婚之夜把它放在合巹酒裡,皇上定然會對你戀戀不忘的。”

    盈盈臉頰一熱,猜到那是什麼,忙接過,小聲的開口,“多謝姑母。”

    殿外傳來熱鬧的聲音,太后起身,一邊替她蓋好紅蓋頭,一邊笑著開口,“你只要早些誕下皇嗣,這宮裏就無人敢輕視你半分,就是皇上也會多疼你幾分。”

    母憑子貴的道理盈盈是自小就知道的,就連母親也是靠著弟弟才贏得父親的心,盈盈握緊了瓷瓶,堅信著自己能得祁宴書的寵愛。

    門外的侍女敲了敲門,進來稟報道:“太后、鶯妃娘娘,皇上公務繁忙,特命江統領來迎鶯妃娘娘。”

    侍女說完,心底有些忐忑,大喜的日子,皇上沒有親自來迎接,只怕明日宮裏又有人嚼舌根了。

    聽完侍女的話,盈盈的臉色的確是不太好,但被紅蓋頭遮住了,因此旁人也瞧不見她此刻的神色。

    太后皺了皺眉,眼底劃過一抹不悅,但也沒多說什麼,她與皇上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多說什麼。

    只朝侍女吩咐道:“既如此,你小心著點兒鶯妃扶出去。”

    侍女應聲,扶著鶯妃離開,太后坐在原地神色未明。

    而另一邊,長儀殿內,紅綢紗帳,侍女安靜的立於兩旁,盈盈端坐在中間,紅蓋頭下的神色陰鬱不已。

    時辰已經過了大半,而皇上卻遲遲未來,莫非,當真是因為寧軒閣那位,皇上今夜便不會來了嗎?

    她緊緊掐著掌心,心裏的喜悅早就被失落取代,一顆心沉到了底。

    “娘娘。”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盈盈忙起身,掀開紅蓋頭,詢問道:“可是皇上來了?”

    侍女搖搖頭,輕聲道:“皇上今夜在寧軒閣歇下了。”

    寧軒閣!

    盈盈眸子頓時陰沉下來,一拳砸在桌上,圓潤的指甲頓時裂開,她也似絲毫察覺不到痛般,只是咬牙念着這個名字。

    很好!她會記住今日的屈辱是誰帶給她的!

    異日一早,鶯妃才被冊封的第一夜就獨守空房,終究是新人不敵舊人,幾個不同爭風吃醋的版本已經在宮中傳開了來。

    而此刻的寧軒閣卻並非旁人所想那般甜蜜,司卿芸安靜的躺在榻上,臉色蒼白,祁宴書守在她身旁亦是一臉疲憊,彷彿已經一夜不曾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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