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前往北境
楊誠手裏掌握著那麼多朝臣的把柄,他一但出事,那些人自然就心慌了,現在過來,表面上是求情,實則都是想探探她的態度,看看有沒有連累到自己。
司卿芸輕笑了聲,眸子裡劃過一抹冷意,這些南周的蛀蟲,她如今還不能動,但等祁宴書回來,早晚要把他們一一拔除。
“墨老,您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呢?”
見她這般說,墨義周只好點頭先離了宮,大殿之上的朝臣正等得著急,司卿芸遲遲沒有出現更是他們心裏忐忑。
“這楊大人可是三朝元老,怎麼說下獄就下獄了呢?”不知誰問了句。
立刻有人接過話道:“誰知道呢!如今皇上不在京都,就怕有人生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心,想要將咱們一鍋燉了呢!”
這話一落,眾人臉色微微一冷,眸子裡閃過各種心思。
“李大人。”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豎起耳朵注意來人,誰都知道石棲從前是皇上身邊的人,如今是司卿芸身邊的人,他這個時候過來定是司卿芸有什麼要說的。
石棲的步子直接停在李陳康面前,恭敬的開口道:“李大人,雲大人請您過去。”
他這話一落,李陳康立刻感覺到自己被不少目光包圍,一個個都帶著好奇、打探、猜測,等各種複雜的目光盯著他。
李陳康感覺腳下似生了刺般,讓他寸步難行,頂著眾人的目光,跟著石棲過去,穿過迴廊,走了一會兒,石棲就停了下來,指著前面的亭子,朝他開口,“雲大人正等著李大人呢!您過去吧!”
另一邊,李陳康剛過去,殿內的人便忍不住蹲在門口瞅著兩人,從這邊望過去很清晰的瞧見兩人的一舉一動。
亭中兩人臉上都帶著幾分笑意,氣氛似乎還很輕鬆,說了幾句話,便見李陳康在司卿芸對面坐了下來,還端起茶盞喝了口。
兩個說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李陳康便直接離開了。
眾人看得一頭霧水。
這李家與楊家是親家,如今楊家出了事兒,李陳康還像沒事人一樣,這其中莫非有什麼……
眾人心思各異的猜測著,見石棲又回來了,朝眾人道:“雲大人讓卑職帶話給諸位大人,且安心回去吧!楊大人的事兒等皇上回來再說,至於諸位都是南周重臣,可莫要因為一些小事兒就勞神煩心,累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
打發走了眾朝臣,石棲回身便見亭中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皺了皺眉頭,似想到什麼,轉身往寧軒閣去。
剛到殿外,便見司卿芸從裡頭出來,手裏還拿著個包袱,他忙上前,剛要開口,司卿芸瞧見他,笑了笑,
“石棲,你來的正好,這個,你拿著,這個你替我交給墨老。”
司卿芸遞給石棲兩個錦囊,而後便要離開,石棲忙攔住她。
司卿芸疑惑的看著他拉住自己手腕的手,石棲意識到自己的舉止不妥,忙鬆開手後退了一步,朝司卿芸拱手道:
“卑職越矩了,卑職……只是想問雲大人是不是要去北境。”
司卿芸知道石棲一定猜得到,也沒打算瞞他,“現在祁宴書的處境很危險,我必須要親眼看到他平安無事。”
“可現在兩軍交戰,北境也很危險,讓卑職陪您去吧!”石棲微垂著眸子,又補充了句,“皇上離開前給卑職的命令是必須要守護雲大人的安全。”
“石棲。”司卿芸輕聲開口,“南周我能信的人只有你和墨老,可是墨老年紀大人,許多事還得你多奔波,所以,你得留在京都,替祁宴書看住他的南周朝。”
石棲張了張口,看著司卿芸的眸子,說不出拒絕的話,他沉默了片刻,啞聲開口,“知道了,卑職一定好好守住京都。”
司卿芸就知道他會答應,她輕笑了聲,“宴王府的常軒閣裡有道聖旨,若到萬不得已時,你拿出來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說完,她背對著石棲揮揮手,留下一句,“走了!”
司卿芸孤身一人,騎著馬悄然出城,楊誠已經被她拿下,其他的那些朝臣她也都震懾過了,想來短時間內是不會作妖了。
司卿芸前腳離開京都,那些剛回到府邸的朝臣便不約而同收到一封密信,上面無名無姓,只留下幾個字。
而究竟寫了什麼,只有那些朝臣知曉。
石棲原以為司卿芸那些朝臣不會善罷甘休,第二天肯定還要鬧一鬧,卻沒想到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而另一邊,司卿芸剛出了城不久,便隱隱聽見一個聲音在喚自己的名字,她停下來,回頭一看,還真是熟人。
“卿芸……”
她微微挑了挑眉,疑惑看著來人,“墨陽?你不是在義診嗎?”
“我方纔瞧見你出城就追了過來,你這是要去哪兒?”瞧著她身上的包袱,墨陽皺了皺眉,無奈的看著她,“三月之期你是不是忘了?”
司卿芸默了默,她還真忘了,這麼快就已經三個月了。
“我知道了,等我回來就去長白山。”說完,司卿芸剛要走就被墨陽抓住了馬鞍,他定定望著她,詢問道:
“你是要去北境?”
司卿芸被他這冷不丁的一問差點兒摔下了馬,怎麼她出個城誰都知道她要去北境?
見她臉色墨陽便知自己猜對了,怒意頓時騰的一下涌了上來,“你是不是瘋了?北境離這兒有多遠你不清楚嗎?爲了他你當真是連命都不要了嗎?”
“墨陽,旁人不知你也不知嗎?”司卿芸輕聲開口,“若不是他還在,五年前我就已經死了。”
墨陽怔然站在原地,視線裡,她的身影漸遠,而他連追過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是啊!他最清楚了。
是他親眼看著司卿芸爲了救那個男人耗盡自己的靈力,是他把司卿芸帶到長白山,是他看著她一步一步承受著旁人不能想象痛苦挺過來。
而這一切,他都清楚的知道,她是爲了另一個男人。
他垂眸,輕輕笑了聲,手握緊韁繩,一揮,駿馬奔騰,追著那道消失在前路的身影。
總之,他早已經習慣了默默跟在她身後,他想這般跟著,她總能瞧見他,他總能……幫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