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清心寡慾的緊
“店家,可還有空餘的雅間?”
天色昏暗,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好似隨時都要墜下來,這樣的天自然是不適合再繼續趕路的。
司卿芸停在了客棧門口,朝裡頭的掌櫃喊了一聲,說來也巧,去許州時也住過這客棧,只是當時這兒還空餘得很。
沒想到如今回京都再次遇見這家客棧,裡面已經坐滿了客人,看起來似乎都是因為這天氣而停留下來的。
“真是不好意思啊!公子,小店已經沒有空餘的雅間了,不過瞧著這天就要下大雨了,公子不妨進來喝杯茶,歇歇腳,等大雨過去了再趕路不遲。”
掌櫃瞧著慈眉善目,一番話也說得人心暖,司卿芸點頭,“那就多謝掌櫃的了。”
說完,她一進客棧便對上兩道熟悉的身影,她怔了怔,隨即揚眉,“宴王爺,好巧!”
“這回是真的巧了。”閆修笑道:“你若再晚來一步,我們可就要走了。”
“走?”司卿芸皺了皺,看了眼外面黑壓壓的天氣,“一會兒就要有好大一場雨了,為何不等雨下了再走?”
“時間緊迫,無瑕停留。”祁宴書看了她一眼,“我們的房間還未退,你去吧!”
說完,他給閆修使了個眼色,閆修會意,忙道:“行!我去同掌櫃的說一聲,把我們的房間讓給雲公子。”
“不用了。”司卿芸開口,“若你們要趕路,我同你們一起吧!”
“可是你這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啊!”閆修輕咳了聲,“宴書,不若咱們還是等雨過了再走吧?”
“我沒事兒。”司卿芸笑了笑,“我去京都可不是爲了你們,算時間阿江應該已經請了神醫下山,他還要替我診治的。”
她話音剛落,“轟隆”一聲驚雷砸下來,緊接而至的是傾盆大雨,傾瀉的雨線、搖曳的樹枝,瘋狂而無所顧忌。
這場大雨註定不會太久。
“看來,只能等雨停了再出發了。”閆修失笑著開口,“那不如先進去喝茶?”
祁宴書沒開口反對,司卿芸也無異議,三人便愉快的決定進屋喝茶,小二端上一盞茶,閆修便主動倒茶,眸色微轉,隨意開口笑道:
“對了,雲公子這身子患得是何病?這症狀瞧著實屬有些罕見啊!”
司卿芸眸色一閃,淡笑道:“我這是舊疾落下的病根,閆樓主沒見過也是正常的。”
這雨來的快,去得也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有了停下來的趨勢,閆修試探了句無果便看看靠在椅背上休息了會兒。
等雨徹底停了,幾人才重新出發,皇上病重,麋鹿又忽然死了,這兩樁事兒不管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都說明了京都的局勢刻不容緩,加上東禹虎視眈眈,內憂外患,祁宴書的心裏只怕很不好受。
這一路,他也不曾說幾句話,都是閆修和司卿芸盡力活躍氣氛,三人都是騎馬,速度不算慢,翌日一早就到了京都城外。
只是,瞧著都過了辰時,城門卻仍舊緊閉著,司卿芸轉頭與閆修相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看向祁宴書。
他們心裏都明白,城內定然是出了大事纔會如此。
“不然,我們就闖進去?”閆修提議道。
司卿芸白了他一眼,“閆樓主還真是不帶腦子,就這樣闖進去不是給裡頭的人抓住了把柄嗎?”
萬一,那位已經不在了,祁宴書再硬闖,裡頭掌握了局勢的人直接給祁宴書定個什麼罪,祁宴書是百口莫辯了。
“那你說怎麼辦?”閆修忍不住問道。
要說他從前就是接銀子殺人,後來是接銀子打探訊息,若說這朝堂上的詭譎風雲,他還真沒法琢磨。
“自然是讓他們開門迎接。”司卿芸轉頭看向祁宴書,“宴王殿下,若我沒猜錯,你讓江空回來不止是送小墨和阿軟吧?”
她身邊的男人,她可是最瞭解了,從來不會讓自己走到一籌莫展的地步,祁宴書輕笑了聲,望著司卿芸的目光有些訝異,“這回是阿雲猜對了。”
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支竹筒,輕輕一拉,白煙衝上天空,不過半刻鐘,城門便開啟了,江空正站在守城將的身邊,朝祁宴書恭敬開口,“屬下參見王爺。”
祁宴書微微頷首,拍了拍他肩頭,“辛苦了。”
話落,掃了眼司卿芸,“你們先回府,本王要立刻進宮一趟。”
說完,他領著江空離開,閆修便再也忍不住,一臉求知慾旺盛的看著司卿芸,“老雲,你快同我說說,宴書都做什麼了?那守城將怎麼就乖乖開門了?”
司卿芸白了他一眼,“閆樓主說誰老呢?”
“哎呦!瞧我這張嘴,真是不會說話,雲公子溫潤俊朗,正是年輕,老的人是我,這不是喚雲公子太生分了嗎?”
說著,他眸子一轉,“不然,喚你阿雲怎麼樣?”
“不行!”司卿芸想也沒想,一口拒絕。
閆修一愣,好一會兒才找到聲音,吶吶問道:“……為什麼?”
司卿芸閃了閃眸子,淡定開口,“我們不熟。”
閆修:“……”
“咳。”司卿芸輕咳了聲,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一邊淡然的轉移話題,“對了,宴王這次進宮,也不知道宮裏情況怎麼樣了。”
“這好辦,我知道有個人一定知曉一些宮裏的情況。”閆修挑了挑眉,有些得意的睨著她,“隨我來吧!雲……公子。”
司卿芸默了默鼻子,“其實,你喚我老雲也可以,反正本公子俊朗無雙,也不會因為你一句稱呼就真老了。”
閆修輕笑著點頭,“行,那還是閆某的榮幸了。”
他輕車熟路的領著司卿芸往常軒閣去,想到他那句“有個人一定知曉宮裏的情況”,這人便是住常軒閣的,司卿芸的心莫名有些沉悶。
她強扯出幾分笑意,“便是你與宴王關係再好,這般闖府中主院也不妥吧?”
“這有什麼不妥的?”閆修不明所以,“我對這兒可熟了。”
說著,他瞧了眼司卿芸,“你這……臉色有些不對啊!你莫不是以為這常軒閣住的是王妃吧?宴書那人清心寡慾的緊,這整個宴王府除了廚娘侍女之外就沒有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