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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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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你沒事兒吧

    雖然她身上的衣裳還在,司卿芸還是擔心祁宴書在多待下去就會發現她是女兒身了,但時候他只怕又要以為自己是哪裏派來的奸細了。

    祁宴書漆黑的眸子掃了她一眼,而後轉身退回到門外,他拿出袖中的東西,眸色微深趁著司卿芸換衣裳的功夫回去了趟。

    閆修已經發現祁宴書不在,氣得心裏罵了他幾句,就準備走人,誰知這一轉身,就瞧見祁宴書回來了。

    “去查查這些藥是都有何用。”

    閆修愣了愣,看了眼手裏用帕子包著的藥,忍不住詢問道:“這哪兒來的?”

    祁宴書往司卿芸院落的方向看了眼,閆修會意,“我這就去。”

    說完,他走了幾步,意識到什麼,又停了下來,回頭瞪著他,“祁宴書,你把我當什麼了?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我警告你,下回對我好點兒!”

    說到後面,他氣勢洶洶的語氣在祁宴書淡淡的目光下漸漸弱了下來,話一落,人就趕緊溜之大吉了。

    而另一邊,儘管司卿芸磨蹭著不想面對同祁宴書解釋藥浴的事兒,小半個時辰之後,她也不得不出來,原想著這麼久,祁宴書定然已經走了。

    可是她一開啟門,便對上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修長的身影就站在院中,定定的望著她,司卿芸輕咳了聲音,扯唇笑了笑,“宴王找我來是爲了何事?”

    “原本是想找你喝酒。”祁宴書語氣淡淡,似乎沒有要追問的意思,但那雙眸子又好似要將她看穿。

    “我怕是沒法陪宴王喝酒了。”司卿芸輕嘆了聲,想到日後不能再喝那樣香醇的酒,便覺得有些可惜。

    “是與方纔的藥浴有關?”祁宴書詢問道,語氣裡卻帶著幾分篤定。

    司卿芸失笑,她的阿宴總是這麼聰明,她都瞞不住他了。

    她抬頭看著空中的明月,神色有些悠遠,嗓音平緩,帶著淡淡的無奈,“五年前,我生了場重病,是長白山的老神醫救了我,雖然我的性命是撿回來了,但必須每日在戌時藥浴兩個時辰方能保住性命。”

    祁宴書皺了皺眉,“如此,沒有斷根之法嗎?”

    司卿芸輕笑了聲,“有,不過難如登天。”

    耳畔嗓音低沉溫柔,“既然有法子便不該放棄。”

    司卿芸轉頭看著他,忽然粲然一笑,“你說得對,只要這世上還有我珍視之人,便是難如登天,我也要試一試。”

    只有她強大了,才能保護她想保護之人,便是與天再賭一次又何妨?

    “時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他起身,準備離開。

    “宴王。”司卿芸心念一動,忍不住喚住他,“你……有法子解決這件事吧?”

    祁宴書回頭朝她微微一笑,“不必多想,明日一早便有結果了。”

    *

    翌日一早。

    司卿芸醒來第一時間便直接去了前廳,找了一遍,既沒瞧見梁朝仁也沒瞧見祁宴書,她便拉了個侍女詢問,

    “可瞧見王爺和梁大人了?”

    侍女搖搖頭,“今日一早,王爺和梁大人就出去了。”

    “去哪兒了?”司卿芸疑惑問道。

    侍女卻搖頭說不知,司卿芸原本想回屋子,剛轉頭,身後卻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她回頭,卻見是閆修。

    “宴王呢?”他神色凝重,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說是一早就和梁大人出去了,不知去了哪兒。”司卿芸忍不住詢問,“發生什麼了?”

    聞言,閆修臉色愈發不好,“出事兒了,這一切都是東禹二皇子設計的,他得知皇上病重,故意散播謠言讓南周民心渙散。”

    “這些,宴王應該也早就猜到了。”司卿芸皺著眉,心裏扔是擔心,不知祁宴書去了哪兒。

    “他的確是知曉,但他關了城門,便是想在許州把此事解決,可若無京都相助,單憑他如何解決東禹五百死士?”

    所謂死士,都是精心培養出來的殺人工具,身手可敵普通侍衛十倍,許州知府的府兵不過二三百人。

    守城將士倒是還有三千人,可都守在城牆上,若要召集必須要兵符,況且,城門還關著,貿然派遣守城將士只怕會引起更大的混亂。

    司卿芸微微閉上眸子,將心底的著急和擔憂壓了下來,讓自己冷靜了纔開口詢問道:“閆樓主,你可知東禹的人最有可能埋伏在哪兒?”

    閆修愣了愣,隨即回想自己知道的訊息,關鍵時刻腦子卻有些亂,一時竟理不清。

    司卿芸沒耐心站在這兒等他,找小廝要了兩匹馬,同閆修出門,一邊找人,一邊讓他想,出了門便是熱鬧的街市。

    東禹的五百死士便是再猖狂也不敢在街市上動手,可整個許州城,還有哪裏是最容易下手的呢?

    腦海裏閃過一抹明豔的顏色,司卿芸轉眸,閆修也正巧一拍腦袋,好似終於想起來,兩人相視著異口同聲,“祥瑞山坡!”

    是了,祥瑞山坡地處偏僻,最是好下手,而一開始的那首詩便是東禹染上去的,要在那麼多花朵上寫詩,恐怕得費不少功夫,一來一去,未免太惹人注目。

    所以,他們一定就藏在山坡附近。

    兩人馬不停蹄的朝著山坡趕去,一靠近那兒,司卿芸便聞到濃重的鮮血味,她的心莫名的晃了下。

    腳步忽然有些重,她忙趕進去,每走幾步,地上便倒著個屍首,鮮血把周遭的花染得豔紅極了,她步伐有些虛浮。

    看著那些人,心底微微慶幸著,幸好不是他,司卿芸頭一次覺得這條路這麼長,長得她好像都走不完。

    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她抬頭,感覺到烈日陽光打在她身上,可是她的手、腳甚至心好像都是冰冷的,像被浸在寒潭裏。

    “宴書,你沒事吧?”

    耳邊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也把司卿芸從冰冷的寒潭拉了上前,重回陽光裡,暖意籠罩。

    她抬眸,看著不遠處的身影,依舊是那身月白長衫,安靜的站在陽光裡,眸色平靜,便已然撫平了她所有的擔憂。

    她忍不住踉蹌著上前,點兒栽倒在地,一雙手穩穩握住了她,司卿芸抬頭,顧不得起身,目光直盯著他,嗓音不自覺帶著幾分顫意,“你……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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