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她從哪兒冒出來的呀
“雲春苑?”祁宴書眉頭微微一皺。
如嬋垂首,“是,司姑娘是無意中闖了進去,屬下一勸,她便出來了。”
祁宴書抿唇,溫聲道:“以後她要去,不許再攔。”
如嬋驚訝抬頭,眼前的人已經進了屋,她微微擰著眉,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悄然離開。
屋內,司卿芸正坐在軟榻上,靠在窗邊,聽見腳步聲,她才柔聲開口,“聽說這兒是你髮妻住過的地方?”
祁宴書點頭,上前在她身旁坐下,視線隨著她望向窗外,“是,常軒閣的一景一物都是她親自選的。”
司卿芸轉頭看向他,說起那位髮妻,他的神色便溫柔到了極致,她亡故多年,祁宴書心裏該是很想念她的吧?
“我聽聞,雲春苑是你親自為她佈置的。”
“如嬋告訴你的?”祁宴書笑了笑,“她很喜歡木槿花,所以我便為她造了滿園木槿,你若喜歡……”
“我方纔聽見你和如嬋說的話了,不過,我還沒有霸佔旁人東西的習慣,所以,那雲春苑,我纔不會去了。”
說完,司卿芸起身便往裏屋走去,剛動身就被祁宴書拉住了手。
“好大一股醋味兒,芸兒莫非是在吃醋?”
“吃你個大頭鬼!”司卿芸一把拍中她腦袋,“本尊向來不吃那酸溜溜的東西。”
祁宴書眼底笑意深了幾分,“行!芸兒不吃醋,那芸兒莫不是忘記了答應我的……”
“宴王放心!”司卿芸轉身,打斷他的話,“明兒一早,我就著手操辦此事,絕不會讓宴王失望的!”
祁宴書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見著她離開的背影,又來不及細問,忙開口喚道:“芸兒,你這是去哪兒啊?”
“如嬋說這是你王妃住的地兒,我住這兒多不合適啊!我去找個別的地兒住!”
祁宴書步子一頓,唇角揚了揚,“還說沒吃醋,這是吃了百年老陳醋了,不過……”
祁宴書頓了頓,想到方纔司卿芸的話,心底又生出幾分疑惑。
他還未開口說,司卿芸怎麼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還著手操辦?操辦什麼?
祁宴書想找司卿芸詢問個清楚,轉念又想她眼下正醋勁兒大著,若此時提起,她未必會答應,還是改日吧!
祁宴書未曾想到,不過是想著等晚些再說,就引起了一個啼笑皆非的誤會。
翌日一早,司卿芸悠悠轉醒,便見如嬋站在自己榻前,她默了默,平靜起身。
“你家王爺又有什麼吩咐了?”
“馬車已經備好了,王爺讓屬下陪司姑娘出門。”如嬋語氣淡淡的開口。
“出門?去哪兒啊?”司卿芸疑惑道。
“落雁齋。”
*
落雁齋,京都最受女子歡迎的地方,裡面綾羅綢緞,胭脂水粉都是京都眼下最為時興的。
據聞,很受京都閨閣小姐及夫人的喜愛。
看著落雁齋內各種型別的女子,司卿芸不得不感嘆了句,這個祁宴書果真是個老狐狸。
竟然知曉這兒是最好相看姑娘的地方。
“姑娘?姑娘?”瞧見司卿芸的目光落在一個個進來的貴家小姐身上,小廝忍不住出聲喚道:“您可選好了。”
“哦,好了。”司卿芸收回目光,“這個這個、還有那幾件我都要了!”
把方纔自己瞧過的衣裳都指了一遍,既然是替祁宴書辦事,她纔不要虧待自己。
她目光掃了一圈,落在擺在成衣架上的天青色煙羅裙上,緩步上前。
“還有這件。”手剛碰到衣裙,身後便傳來一道嬌柔的聲音。
“這件我要了。”
司卿芸微微轉眸看向身後的人,淡然收回目光,看向愣在原地的小廝。
“愣著做什麼?還不都包起來?”
“這……是。”小廝點頭,忙朝司卿芸身後的女子道:“靜南郡主,真是不好意思,這件已經被司姑娘買了。”
靜南郡主……
司卿芸微微垂著眸子,原來是個郡主,正想著要不要把讓給她,便見那身影到了自己跟前。
“這位姑娘,我出雙倍,能否把這件讓給我?”
靜南郡主的話直接讓司卿芸打消了心思,這話聽著挺有禮貌,就是眼前這個女子略帶不屑的眼神讓她瞧得不舒坦。
“真是不好意思啊!本姑娘不缺錢。”司卿芸笑眯眯的開口。
“你!我們家郡主誠心懇請你相讓,你莫要太過分了!”
靜南郡主面色不悅,卻是沒說什麼,出聲的是她身旁的侍女。
司卿芸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原來不肯忍痛割愛便是過分了,靜南郡主,我看上你身邊這個丫頭了,還請郡主我出雙倍的銀子,還請郡主割愛將她賣給我。”
“你!”侍女臉色頓時氣綠了。
那位靜南郡主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玉兒是人又不是物,怎可隨意買賣?姑娘這話未免太過分了。”
司卿芸忍不住嗤笑了聲,“你們主僕二人怎麼都喜歡用過分這個詞兒?莫不是除了這句就不會說別的話了?”
“司姑娘,您的衣裳都給您包好了。”
兩方氣氛正微妙,小廝的聲音弱弱響起。
司卿芸想起來正事,朝小廝道:“勞煩你替我送去宴王府,就說是司姑娘買的,自會有人帶你去結賬。”
小廝點頭應聲。
司卿芸目光從他身後瞧見一個清麗的身影,眸光一亮,剛要上前,就被靜南郡主拉住了。
“你方纔說什麼?宴王府?你與宴書哥哥是什麼關係?”
司卿芸皺了皺眉,揮手拂退了她,“這位什麼郡主,本姑娘今日心情好,懶得與你糾纏,你可莫要硬纏上來。”
“不行!你不能走,今日,你必須把話說清楚了。”
靜南郡主臉色煞白,死拉著司卿芸不放,非要問個清楚。
司卿芸瞧著這人多,不想與她大動干戈,皺眉喚道:“如嬋!”
她話音剛落,如嬋便出現,將靜南郡主攔住,“郡主請自重。”
“如嬋?”靜南郡主盯著眼前的人,“你護著她?是……宴書哥哥讓你這般保護她的?”
如嬋點頭,“正是王爺的吩咐。”
她這話落下,靜南郡主的臉更白了幾分,直搖搖頭,“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她從哪兒冒出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