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千金難求酒
唐芷瑤緊張的盯著她,瞧見她將酒喝下,心底頓時生出幾分緊張。
司卿芸的目光忽然掀起,淡淡凝視著她,唐芷瑤閃了閃眸子,忙移開視線。
沒一會兒,卻見司卿芸的身影到了自己跟前,她抬頭瞧了一眼,視線落在她手裏的酒壺上,又很快移開,鎮定的開口,
“司姑娘這是有何貴幹?”
司卿芸淡笑了聲,給唐芷瑤桌上的杯盞添滿酒,又自顧倒了杯酒,朝她笑道:“方纔是公主敬我,這杯我敬公主。”
唐芷瑤臉色白了幾分,盯著她手裏的酒沒有動作,司卿芸挑了挑眉,疑惑道:“怎麼?公主這是不敢喝?”
兩人說著話,將唐珂巴等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唐珂巴以為唐芷瑤還在為方纔的事為難司卿芸,開口詢問道:
“司姑娘,怎麼了?”
司卿芸揚唇笑了笑,“沒什麼,方纔公主敬了民女,民女想回個禮罷了!”
說著,她轉眸瞥了眼唐芷瑤,幽幽開口,“不過似乎公主並不敢喝這一杯。”
這話一激,唐芷瑤便忍不住了,“不就是酒,本公主為何不敢?”
這酒裡反正也無毒,司卿芸喝得,她怎麼就喝不得?
說完,唐芷瑤端著酒一飲而盡。
“司姑娘可滿意了?”
司卿芸揚了揚唇,“公主好酒量。”
說完,又邁著盈盈步伐坐了回來,剛坐下,祁宴書便微微側過身子,低聲詢問道:“怎麼了?”
司卿芸秀眉微揚,這人方纔不還生氣麼?這會兒倒又好了,真是喜怒不定。
司卿芸倒懶得同他計較,端著酒慢悠悠的開口,“沒什麼,小丫頭不服氣想把我灌醉罷了!”
聞言,祁宴書皺了皺眉,拿過她手邊的酒杯,細聞了會兒,“這是什麼酒?”
司卿芸搖搖頭,眼眸一轉,把酒遞到他唇邊,“不如你嚐嚐?”
祁宴書眸色微暗,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醇厚甘鮮,回味無窮。
這是東禹最烈的酒,便是酒量好的男子也敵不過一杯半盞的,司卿芸已然兩三杯下肚。
祁宴書伸手將酒連盅一併拿了過來,司卿芸卻伸手按住他,“你做什麼?這可是小丫頭孝敬我的。”
“這酒你不許喝了。”
祁宴書的聲音有些發沉,司卿芸也上了勁頭,抱著酒盅不撒手,“你說不許喝就不許喝?祁宴書,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祁宴書漆黑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瞧得司卿芸心底莫名幾分發怵。
剛要開口,祁宴書卻忽然鬆開手,拿著自己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的確,我與司姑娘無親無故的,哪裏有資格管司姑娘啊!”
司卿芸默了默,覺得自己的話沒毛病啊!可是瞧著祁宴書這般模樣,她又有種自己是騙了人家身心又不認賬的混賬。
她拍了拍的臉頰,抿了口酒,香醇入喉,她又很快把這杆子事兒拋到腦後了。
“司卿芸!”
“砰”一聲,桌子被拍得重響,眾人嚇了一跳,彈著琵琶的樂伎們都愣住了。
珂巴反應過來,臉色微沉,呵斥道:“芷瑤,你又鬧什麼?”
“你吼什麼吼?你今日已經吼了我兩回了!”唐芷瑤怒瞪回去,委屈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唐納德。
“你們、你們都幫著她。”
說完,唐芷瑤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唐珂巴忙起身扶著她起來,但喝醉了的人哪裏聽得進他的話?
無奈之下,唐珂巴只好同祁宴書道:“宴王,看來今日麋鹿是尋不成了,這樣,明日一早,本王親自登門與宴王商議麋鹿之事。”
祁宴書微微頷首,“大王子請便。”
珂巴喚來侍女,帶著唐芷瑤離開,唐納德也慢悠悠的起身,目光在司卿芸與祁宴書之間掃了一眼,忽然勾起唇輕笑道:
“本王新得了一本曲譜,不知司姑娘可有興趣去本王府中一同鑑賞一番?”
司卿芸酒勁上頭,反應也有些慢了一拍,聞言慢悠悠的起身,剛要開口,就被一旁的祁宴書擋住了視線。
“真是不好意思,司姑娘沒有時間。”
唐納德眯起眸子,盯著他一字一頓道:“宴王殿下似乎沒有資格替司姑娘回答。”
“是麼?”
祁宴書淡笑了聲,側過身子,司卿芸立刻露出了一顆腦袋,眨巴著眼看著兩人。
祁宴書伸手輕輕捧著她下顎,俊逸的臉湊到她跟前,眸色溫柔,“你要同納德王子去鑑賞曲譜還是同本王回府喝雨初玲瓏酒?”
司卿芸怔怔抬眸,看著俊逸的臉龐,神色有些迷離,痴笑著開口,“……雨初玲瓏酒是什麼?”
“酒。”祁宴書一手攬住她的腰,免得她不小心摔了下去,一邊淡淡開口。
“好喝嗎?”聽到酒字,司卿芸眸子又放光了起來。
“取初春新雨所釀,酒液清澈透明,香醇幽蘭,酒味濃郁醇和,味香悠長,酒成後須得藏於酒窖三年才能取出。”
司卿芸嚥了咽口水,抓著他的衣袖道:“那我要喝初春酒。”
“好。”他撫著司卿芸的墨發,眸色染著幾分寵溺,將她抱起懷中。
冷睨了唐納德一眼,“納德王子聽見了?這是她自己做的選擇。”
唐納德卻沒有打算讓開的意思,盯著他懷裏的人溫笑著開口,“司姑娘,本王府中有燒刀子,司姑娘可要嚐嚐?”
“燒……刀子?”司卿芸皺著眉糾結不已,“兩邊都是酒啊……”
祁宴書面不改色,淡然開口,
“燒刀子聽名字便不是什麼好酒,初雨玲瓏酒是南周有名的好酒,千金難求,司姑娘真不想嚐嚐嗎?”
“那我要千金難求的酒。”
司卿芸在他懷裏蹭了蹭,嚷嚷著道:“快走快走,別讓本尊的千金酒跑了。”
祁宴書勾了勾唇,朝唐納德淡淡開口,“納德王子,還請讓路。”
他眸中帶著幾分得意,彷彿贏了全天下似的,唐納德緊捏著拳緩緩退了一步,瞧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閣樓。
他緩緩勾起唇角,眸子裡閃著幾分得意,笑意未達眼底,再瞧著他緊握的拳頭,怎麼瞧著都叫人覺得有些古怪。
“祁宴書阿祁宴書,本王等著瞧你栽在一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