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始皇之怒
第二天天亮時,宮中的太監就請龍海澤去面見秦始皇了,畢竟,刺殺當朝太子,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就被禁軍統領告訴了秦始皇,更何況秦始皇還有著私下的影衛,想來當時沒又去找龍海澤定是要給龍海澤一定時間恢復恢復心情。
走了不短的時間,官吏將龍海澤帶到了一座偏殿之前,伸手示意龍海澤進去,龍海澤知道,等在裡面的就是之前這具身體的父親,號稱千古一帝,第一次對華夏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統一的秦始皇嬴政。
召見的地方設在偏殿,讓龍海澤留了個心眼,這已經可以說明秦始皇起碼今天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一個太過公開的層面上,所以龍海澤判定,秦始皇想要的,無非是瞭解這件事,更加重要的,可能是看一看龍海澤的態度。
隨著一名侍從的通稟聲,龍海澤走過了最後的幾個臺階,他第一時間抬頭,看到殿裡已經佇立著數個身影,一時間看不清相貌,再往前看,一個並不十分高大但卻有些寬厚的身影坐在殿中的主位上,可不正是秦始皇嬴政。
“此事發生的情形,你講來聽聽。”秦始皇沒有一句廢話,也並無表情,讓人一時間看不出他的心思。
龍海澤依舊沒有一絲隱瞞,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知了秦始皇,秦始皇聽罷微微點頭,顯然和他之前瞭解的並沒什麼不同,更何況被刺殺的時龍海澤,他並不覺得龍海澤會在此事上說謊。
“好了你下去吧,此事你自己去查!”秦始皇揮了揮手,便叫龍海澤下去了。
又過了多時,在距離咸陽宮不遠處城中的一處築有高牆的府院門外,一輛馬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的,是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此人面容隨和,目光深邃,正是當今大秦右相馮去疾。
而這座府門外,有著八名大秦軍士一字排開,這裏是咸陽令閻樂所轄之處,如今正作為擺放那刺客屍體之處,由於主使未能找出,秦始皇命閻樂暫將屍體存放在此,三日後再做處置。
“君上口諭,命老臣檢視刺客屍身,以防歹人混淆視聽。”馮去疾來到門前,輕聲說了一句,就要入內。
“咸陽令有言,任何人等…………”
這咸陽令正是閻樂,他的另一個身份乃是趙高的女婿,準確的說,是養女壻,趙高因缺少重要部件而生產不出女兒,故此只能弄一個養女聊以**,所以這個養女婿也就應運而生。
也是因為自己在朝堂上殺了趙高所以對自己有著深仇大恨,不過此等小人也就只能在這種小的地方為難一下自己,上不了檯面的事情給自己新增一些麻煩,不足為懼。
龍海澤剛要表名自己的身份打斷這幾秦兵沒用的廢話的時候,沒想到有個人比他還要快。
守門的秦兵話還沒說完,只見馮去疾一伸手將他止住道:“咸陽令的口諭和君上的口諭,爾等想遵哪一個?”
秦律嚴苛,馮去疾又身為右相,那秦兵知道這樣一句話後自己若再將其拒之門外,自己的這顆人頭可就過不了今夜了。
“這個……那好吧……右相請入,屍身雖未腐臭,那還請右相與其保持距離,以免有甚變故……”
就在這名秦兵還在提醒的時候,馮去疾已經進入了房中,隨之一同前去的,是一名手拿竹簡的年輕人,,顯然是記錄之用,那秦兵還想有些什麼,但想到馮去疾之前的話,又咽了下去,但對自己身後的另一秦兵低語數句,那人隨即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中。
“公子速速檢視,若我所料不差,片刻閻樂就會到來,若被其發覺你在此處,加之你我的關係,在君上面前更為不利。”
顯然,那名手持竹簡的正是喬裝打扮的龍海澤,之前的數個時辰,他一直在和馮劫商議對策,當他提出想要親自眼看屍體的時候,馮劫求助於馮去疾,這才連夜想出了這個計策。
龍海澤怎能不知馮去疾爲了自己承擔了多大的風險,於是二話不說,直接到了屍體邊上,屏住呼吸深吸一口氣,扯開了蓋在屍體上的麻布。
到此時,刺客剛剛死了幾個時辰,依舊是那身黑衣,顯然並未有人動過,或者說刺客已死,閻樂和趙高沒有把精力放在一個不會說話的死人身上。
但身懷兩千多年磅礴知識的龍海澤卻知道,後世一個叫法醫的職業,他的目標,就是讓屍體說話,自己雖然不會法醫,但是趕鴨子上架,在屍體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他自覺還是有可能的。
盡力不去想屍體上散發出來的氣味,龍海澤將手中的火燭湊近屍體,這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和龍海澤想的一樣,馮去疾一看之下,也無法辨認他的出處。
“看來唯有如此了!”
早在自己被刺的時候龍海澤就注意到了,這刺客的身上不只這一層衣物,因為此時正值春寒料峭,人們都會穿上數層用以禦寒,這名刺客也不例外。
讓龍海澤將注意力放在衣衫上的另一個緣由,正是在如今的大秦,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對於衣物的重視程度,都是後世所無法想象的。
龍海澤還記得在前世出土的秦簡中,有因偷竊他人衣物而被判重刑之人,在這個時代,衣物和田宅一同被列為一個秦人的固定資產,也正因如此,龍海澤才決定冒險看看能否從刺客的衣物上發現什麼,一旦刺客歸屬於某個讓他感到自豪的組織,那麼在衣物上,他定會有所發現。
滿懷期待的,龍海澤扯開了那層黑衣,火燭照射過去,映入眼中的不過是一件尋常的襯衣罷了,四處摸了一遍,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再去看他的鞋靴與下衣,依舊是毫無所獲,這一下龍海澤終於有些慌神了,再往裏面使勁的摸了摸,除了屍體冰冷的面板之外,沒有任何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