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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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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緣由

    我也因此便看出了他雙眼朦朧,而且那瞳孔裡頭還掛著一些些許紅絲看到這一幕,我頓時不敢相信,只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因為那陳盛的雙眼裏似乎還含著些許淚花。

    “我從小就有個不幸福的家庭,我父親總是打我,母親早早改嫁,後來我便從家裏跑了出來,我本以為到了福利院我就能過上和正常人一樣的平凡生活,只可惜我並沒有那樣好的福氣。”

    聽了這番話,我盾是有些站不住:“你童年這麼悲慘?”

    “沒錯,我記得那時我跑去福利院,我想讓福利院的人把我接收,可是那福利院的人調查了一番後,說我還是父母健在的人,所以不能收我,福利院裏收留的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兒,而像我這種的,他們就又將我送回了家中。”

    陳盛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著小時候的往事,忍不住的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後來,福利院的人走後,父親就將我朝死裡打,說我給他丟臉了,從那以後就把我困在家裏數年,我再也沒有見到過外面的陽光,所以從那時開始我就恨那些擁有幸福的人。”

    陳盛說到這兒,便站起身然後看著此時我的臉,不由的追思起眾多回憶。

    “你知道我最後是什麼時候才見到陽光的嗎,是有一年的冬天,那天雪下的很大,我生了一場大病感覺快要死了,當時父親喝了很多酒,神志不清的以為我已經死了,便把我從家裏拖了出去,當時我穿的單薄,他直接把我拖上了山,就那樣,下了一整夜的大雪竟然沒把我凍死,反而我還看到了第二天的日出。”

    其實陳盛還是感謝那次死象環生的,如果不是那次,說不定他這一輩子都要被父親困在牢籠裡了。

    後來承受活了下來,他第一個報仇的物件便是他的父親,在山裏的一個獵戶那裏找到了一杆槍,他將那杆槍偷走以後,第一直奔的地方便是自己曾經所在的家。

    而陳盛殺的第一個人也正是他的父親,那一年大雪過後,他的父親再也沒有見到第二年開春的太陽。

    這一番話讓我不由得感嘆,而且這裏麵的事實會如此的曲折,我實在沒有想到陳盛竟然有這樣的經歷,而且竟然如此命大。

    “大概是老天報應我吧,就因為我害了那麼多人,所以我也同樣得到了那些鬼神的反噬。”

    陳盛不由自主的嘆了一聲:“以至於我現在變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實在是報應。”

    不得不說,發生在陳盛身上的這些事情,雖說讓我很同情,可他的解決辦法我卻並不贊同。

    誠然,做了壞事的人確實是應該受到懲罰,但倘若因此把自己弄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豈不是有些得不償失?

    看著眼前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的陳盛,我只能是試探著開口勸道:“你先冷靜一下,不如我們好好聊一聊?”

    陳盛陰冷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盯著,我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定了定心神,那嘶啞的聲音再度傳來,“還有什麼好聊的?”

    “你的遭遇確實讓人無比痛心,但那並不是你肆無忌憚傷害別人的理由,倘若你傷害的那些人真的是罪有應得,或許還能說得過去,但你仔細想想,是不是也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在了你的手裏?”

    “那些本應該有幸福美滿家庭的人,卻被你的一己私慾所破壞,你這樣的做法,與當初傷害你的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說到底,他終究還是變成了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

    陳盛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那猙獰的面孔看上去格外駭人,可以看的出來,雖然他做了這些事情,但卻也始終沒有得到過那種真正的快樂。

    日復一日的生活在這樣的痛苦之中,對任何人來講,都是一種煎熬,哪怕是一個心智健全的正常人,恐怕也會在這樣的仇恨之中迷失自我。

    “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於這件事情,我早已沒有了一開始那種興趣,即便是你沒有出現,我也不打算繼續再這樣做了。”

    金盆洗手嗎?

    對於他的話,我並不是特別相信,甚至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安,就彷彿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所以在他聲音落下之際,我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問道:“所以你是打算收手了嗎?”

    聽了我這樣的問題,他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看到他這笑容的那一瞬間,我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變得愈發強烈了起來。

    “既然你都已經找到了這裏,那就說明你確實是有著幾分本事,事到如今,那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對這世間本就沒有任何眷戀,所以在做完了這最後一件事情以後,用不著旁人動手,我會親自去追尋解脫。”

    他這話說的似乎是很清楚,但卻又顯得有些模稜兩可,畢竟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明說要去做什麼。

    對於他所說的這最後一件事,我總覺得不會有那麼簡單。

    “你準備做什麼?”

    陳盛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只不過配上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樣的笑容反倒是讓他看起來更為慎人。

    “這麼多年過去,當年與那件事情有關的人都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但還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是在逍遙法外,不過,在聽說了這些事情以後,我想他的日子應該也不是那麼好過,大概每天都生活在那樣的惶恐之中吧。”

    我心中一跳,不過腦子的下意識的追問道:“你說的人是誰?”

    “覃思城。”

    從陳盛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我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就好像在什麼地方曾聽到過一般。

    思索了片刻,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我忍不住的驚呼了一聲,“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人吧?”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那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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