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你覺得是我亂想，還是他亂想，你應該知道傅衍之找這個男孩的原因，如果當年不是那個人……”

    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悲傷，但是對上凌青忱的時候，眼神裡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意。

    凌青忱眉頭蹙著，沒有作聲。

    傅媛媛平靜道：“他不是的，爺爺你別亂想，我相信哥哥比我們更清楚。”

    傅老爺子冷笑著，“可他現在將這個戲子帶回到他別墅裡，保護得這麼好。”

    其實，傅媛媛也搞不懂她哥的心思。

    不過看著凌青忱乖巧乖巧的模樣，不由得嘆氣，“爺爺，人家只是一個孩子。”

    傅老爺子譏諷地看著他，“是嗎？能夠爬上傅衍之床上的人難道還很乾淨單純？”

    他不甚在意，“凌青忱對吧，說吧要多少錢。”

    凌青忱卻沒反應過來，他的思緒還沉迷在傅媛媛所說的話中，什麼叫做那個？

    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存在？

    莫名地，凌青忱想到了別墅的三樓，那是他絕對不能上去的地方。

    說不清為什麼。

    一想到這，凌青忱只覺得心口陣陣發堵，像是壓住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很不舒服。

    不多時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

    凌青忱抬頭就對上了傅衍之深不見的眼眸，那裏麵是藏不住的擔憂還有煩躁。

    傅衍之手掌心不由得捏緊，他剛纔接到了傅家公司的電話說是出事了，可是等到車行駛到了一半之後，他纔想起那個提及到的專案根本就已經處理好了。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就轉身回到別墅裡。

    幾乎是不用猜猜測，肯定是傅老爺子動手了。

    在車裏麵的時候，他心裏不斷地震動著，第一次覺得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他明明將人保護在羽翼之下，如果再一次受傷了，他會很生氣的。

    回程的路途明明是半個小時，可是卻活生生在他的威壓下變成了十五分鐘不到。

    “爺爺。”

    傅衍之走過去，看似不經意地凌青忱護在身後，狹長的眼眸危險地眯起。

    傅老爺子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他會這麼快趕回來，只是挑眉道：“就這樣喜歡他？”

    全場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等著這個回答。

    傅衍之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面色看不出什麼特殊的情緒。

    “爺爺，這些事情沒有什麼可以值得說的。”

    身後凌青忱依舊是低垂著頭，心口破裂的感覺，碎成了玻璃。

    粘不上了。

    是啊。

    他還需要警告過自己多少次，他和傅衍之沒有感情。

    沒有的。

    傅老爺子卻懂得自己這孫子，這點小心思他怎麼看不明白，還有這小子一回來，額頭上還冒著冷汗，現在又擋在那人的面前。

    “你以為你能護著他？”

    傅衍之背脊骨挺直，眼眸瞬間變得陰暗幽深，“爺爺，你老了。”

    老了？

    “哈哈哈哈。”

    傅老爺子譏笑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是面色很暗沉。

    “那我等著你來求我，老頭子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他轉身不耐煩地離開。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傅衍之轉身看著凌青忱，沉聲開口，“你先上樓，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

    凌青忱還是恍惚的，整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好。”

    他轉身朝著樓上走去的時候，不經意地回頭，就看見傅衍之拉著那女人離開。

    房間裡很安靜，窗外的風吹進來，吹動著窗簾飄蕩了幾分。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他不得不承認，她很美，甚至是比當紅的女明星都還要精緻幾分，那是一種無關外表，卻直達靈魂深處的高貴和精緻，卻又奇藝地帶著幾分睿智和凌厲。

    凌青忱忍不住去想，這個人是不是剛纔傅老爺子說過的人。

    可似乎不是的。

    腦海裏戲子兩個詞不斷地在重複播放著，他的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一抹苦澀。

    他在推門進去的時候，又抬頭打量了一眼樓下的人。

    傅衍之整個人都籠罩在陽光中，好似鍍上了一層金光，就像是踩著金彩祥雲而來的。

    他不知道在和身邊的女人說什麼，臉上的溫柔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還真是多餘的。

    只是凌青忱沒看到，在他進去的時候，樓下的兩個人突然抬眸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哥，你真的想要留下他？”

    “嗯，留下。”

    ……

    凌青忱不知道樓下的人到底在說什麼，只是自己一顆心翻來覆去都難受地很。

    他一邊跟陳媛媛發信息，一邊畫畫。

    ——媛媛姐，什麼是愛情？

    ——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

    凌青忱其實不太瞭解陳媛媛，對於所有人的瞭解，他都來自百度搜索上。

    陳媛媛的回覆延遲了好幾分鐘。

    “現在躺在我身邊這個人，與別的女人在床上翻雲覆海過，拒絕過我，把我當作備胎，只要我想，我現在就能掐斷他的脖子，他醒了眼睛半眯著，溫柔地說著，“媛媛，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我還鑽進了被窩裏，小心翼翼地抱著他。”

    看完這個故事，凌青忱還是忍不住眼眶紅了，眼淚滑落落地落下來，打溼了他整個人的畫布，他扯下來，又小心翼翼地畫着。

    所以這就是愛嗎

    他沒有再看資訊，只是認真地畫畫。

    等到他畫完之後才發現，畫布上畫出來的人還是傅衍之。

    他面色泛着紅暈，怎麼都沒有想到怎麼自己隨便畫的人畫出來還是傅衍之。

    他伸手想要將畫取下來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卻比他更快一點將畫拿著離開了。

    “我看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傅衍之出現在房間裡，手裏麵還拿著他剛纔所畫的畫畫。

    凌青忱面色頓時紅的就像是番茄，下意識地就想要去搶過來，可是腰身卻被男人一隻手就束縛住了。

    “畫的我，還不准我看嗎，嗯？”

    男人的聲音淺淺的，還帶著幾分別樣的意味。

    凌青忱面色紅的更加厲害了，他其實從來都不敢在傅衍之面前表露什麼感情都，這個畫也只是隨手就畫出來的。

    他心頭一急，伸手就想要將那畫搶回來。

    結果掙扎中，兩個人就這樣齊齊地跌倒在沙發上，姿勢格外地緊密。

    這一跌倒，凌青忱正巧就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和他貼得很近。

    少年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就是衛生間，他特意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