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雙重侮辱
“你他媽個賤人,不識抬舉。”男人暴怒起來,捂著肚子就要踢上來。
他踢的又狠又兇,凌青忱被踢的腳一軟卻不敢停,一邊向視窗逃著,看著窗外,他一心驚,乾脆把外套脫去讓他抓了個空。
看著高空,凌青忱心驚膽顫,不過他記得樓下的空陽臺上有什麼鞦韆之類的東西,還搭了個帳篷,直接跳下去應該不會受什麼大傷害。
就在男人衝過去的時候,凌青忱沒有任何猶豫爬上窗戶。
男人一驚,“你想死嗎?”
“死也不會讓你這個畜生碰一下。”
“媽的,那你去死!”
在他往下躍的一瞬間,男人穿著刀刺了過去,只是劃破了他身上的布料。
凌青忱管不了那麼多,只能儘量地克服心裏的恐懼,在跳下去的時候,儘量地去抓住樓下帳篷的繩索。
等到他砰的一聲撞到樓下公寓陽臺上,凌青忱感覺五臟六腑都泛着疼痛。
他來不及多想,翻身跟樓下的人道歉就火急火燎的離開。
深夜,漆黑的光芒掩蓋了一切,也遮擋住了凌青忱身上被血一點一點滲透地白體恤。
傅氏集團。
傅衍之繼續為失眠焦躁一事惱火時,陳明頗為小心的敲了門,待到裡面傳來一聲“進來”時,才微微探進了半個身體。
男人的面色依舊不怎麼好,昨夜的六個小時睡眠根本無法紓解他這段時間的疲憊。
陳明也看出了他的不耐,便不敢再耽擱,立刻彙報道:“凌青忱在樓下,說要見您。”
對於凌青忱的到來,男人沉默了一瞬。
他其實並不意外,畢竟凌青忱現在被封殺,走投無路,來在他是唯一的選擇。
“讓他上來。”
傅衍之冷笑了一下,一雙漆黑的眸中滿是陰暗,面無表情。
陳明安靜的下了樓,不消片刻就將人帶了過來。
其實凌青忱覺得自己挺作的,一方面答應了凌然,另一方面還守著自己那可憐的自尊,等著有沒有迴旋的預定。
進入辦公室的時候,他有些手足無措。
他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又羞恥自責,又難過。
心跳一下一下的,清晰地彷彿是跳在他的喉嚨口一般。
他死死的抿著嘴。
傅衍之正坐在辦公椅上,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
就這樣對上了視線,凌青忱呼吸都停滯了一瞬。所有在心裏排練好的話語在這一刻都消失了個乾淨。
“傅爺。”
明明也不算什麼好聽的嗓音,但這兩個字卻讓他不禁生出了一股熟稔感,彷彿身軀比意識先一步投降了一般。
但他厭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立刻就沉了臉色——
“你還是來了。”
男人冰冷的嗓音讓凌青忱猛的清醒了過來,努力地纔將自己所有的失態都壓下,努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他低著頭喃喃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又有些沙啞的喊了一聲“傅爺。”
“我來找您,是希望你能幫我”
“幫你?”
男人低笑了一聲,嗓音中掩飾不住那股輕蔑,“我憑什麼要幫你呢?”
“我”凌青忱覺得喉口堵塞不堪,彷彿噎住了一般,明明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路,可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難受。
腦海裏浮現出葉素的臉,還有這些天他所經歷的一切一切。
錢和權利在某種程度上說來,對他太重要了。
現實根本不容許他此時再去羞惱,甚至是維護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
他只好低下了頭,掩去了那股酸澀的情緒,“我母親死了,我在娛樂圈也被封殺了,我想要火。”
傅衍之勾了勾唇,似乎不為所動,反而撥弄起手中的鋼筆來,“我知道,想要一樣東西,就要懂得回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凌青忱垂著眼眸,緩緩的搖了搖頭。
身上的傷口比不上言語上的侮辱,可是依舊是疼得厲害,他大概是要哭了,睫毛始終在顫抖著,但又實在是將眼簾垂的太低,讓人瞧不清裡頭
“你打算怪我身上?”傅衍之轉了一圈手中的鋼筆,目光剛剛從對方身上錯開,腦海就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張臉。
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這種感覺令他煩躁不已,面色又不禁難看了幾分,不得不重新將目光挪了回去,像是打量物品一樣打量起面前青年的面孔。
他知道在渴求什麼,而且也明白大約就是因為少年這張臉而已。
“兩年的時間,我可以將你捧紅,給你想要的資源,而你必須隨叫隨到。”
凌青忱終於抬起了頭來,似乎是在疑惑,疑惑對方似乎將一切都設定好了。
傅衍之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白色襯衫帶著鮮血,他擰著眉握緊了拳,又看向面前一幅沒出息模樣的凌青忱。
辦公室裏無比寂靜,一時間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還有十秒鐘的思考時間。”
傅衍之將鋼筆扔在了桌上,轉而拿了一隻煙出來,按下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向來沒有多大的耐心。”
凌青忱輕聲呢喃著,“我答應你。”
……
凌青忱頗為忐忑的跟著傅衍之上了車。
傅衍之一直在郊區有一棟別墅,儘管之前一年多沒有住,但還是有傭人日日打掃,因此也並不顯得沉悶,反而十分乾淨敞亮。
車停在門口的時候,凌青忱緊緊地捏著安全帶。
這是他最後拒絕的機會。
傅衍之難得有心,已經幫他解開安全帶,一根一根握住他的手指,不容凌青忱又半點退卻和逃離。
凌青忱較勁似的向後靠,做最後的掙扎。
顯然道行比不過傅衍之,只見他忽然俯身,嘴唇的溫度和牙齒的啃齧,幾乎讓凌青忱氣血倒涌,再也沒有折騰的力氣。
他大步走進了裡面,讓站在門口的了頗為猶豫需不需要換雙鞋子再進去。
男人的眉又擰了擰。
在凌青忱沒有看到的地方,傅衍之的手微微伸出,似乎是打算將人摟進懷裏,但不過剛剛抬起,又立刻按了回去。
他將這一切都歸於凌青忱那張臉的緣故。
凌青忱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男人一下子又變得冷漠了不少,無措的站在原地,結果就被推著肩膀進了屋裏
——“你把衣服脫了。”
男人低沉的開了口,“我想你應該不至於不明白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裏。”
他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