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不準
在他們五歲的時候,父親就因為在外面愛上了其他的女人而離家出走再也沒有訊息。
在傅衍之十歲,也就是傅媛媛六歲的時候,他們的母親自殺身亡,從此之後他們就是由傅老爺子一手帶大的。
甚至可以說傅老爺子是他們心目中唯一的親人了。
傅衍之面色嚴肅難看,對於傅老爺子突然出事,他比任何人都要煩躁。
當初之所以選擇和凌然訂婚,無非就是因為傅老爺子的緣故。
結果現在還是出事了。
“這段時間你注意傅家內部的人,別輕易出去,隨時隨地都派人跟著。”
傅媛媛自然是知道,霍家內部沒有一個人是好東西。
“可是哥,你和凌然的訂婚打算怎麼辦?”
現在全網都已經知道了,如果突然毀約的話,那麼傅氏集團所遭受的事情就不單單如此了。
傅衍之自然是懂得權衡利弊,特別還是在這個危險的時刻。
他沉默著,凝視著窗外的暗光。
突然之前就開始想念凌青忱了,那個少年的笑,單單就是在一個地方,能夠感覺到溫暖。
宛如黑暗中的人尋找到了最為渴盼的光芒,如此溫暖,足以照亮他全部的黑暗。
他深吸了一口氣,打起精神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香菸掐滅。
“訂婚。”
半年的事情,這是爺爺最在意的事情,他會處理好的。
“那個少年呢?”
傅媛媛覺得那個少年或許根本就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不是心機複雜,而是想法。
他或許早就認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莫名的,她對那個孩子很心疼。
“哥,如果你現在不打算說出真相,甚至是一定要和凌然糾纏半年,你就放過那少年吧。”
只是她的話,卻讓傅衍之面色陡然難看,眉頭緊緊蹙著,眉眼之間籠罩著一股陰翳。
“我不準。”
凌青忱,是他的,誰也不準搶走。
“可是你這樣只會讓他難過的。”
傅衍之手指緊緊捏緊,迸射出蒼白的顏色,聽到這些話,他心臟猛地抽筋,猛然地蔓延出了一種焦慌和狂亂,焚焚欲燃似得,漸漸地席捲到身體的每一處。
他就像是突然慌亂了一樣,突然就衝了出去。
“爺爺,這裏你盯著些。”
傅媛媛看著他的背影,無聲地嘆息著,
她其實很心疼她的哥哥,被家族影響,被老爺子逼迫,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自己想要選擇的。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她生活在哥哥的羽翼之下,可以選擇更好的生活,可以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出國留學,去學習設計,這都是她所想要的。
可是傅衍之從小就被培養著,要繼承整個家業,他所學習的,所擁有都是他不能自我選擇的。
其實這一刻,她說出這樣的話,就是想要讓傅衍之做一個選擇,選擇他自己喜歡的。
“哥,別丟了最重要的東西。”
傅衍之離開的動作很快,直接將駕駛位置上的人扯了出來,自己坐了上去。
還不等陳明跟上來,車子就如同離弦的箭飛馳了出去。
陳明:“???”爺難道你不覺得你落下了什麼東西嗎?
他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沒坐上車呢。
只是現在傅衍之的情緒很暴躁,傅媛媛的話就像是突然開啟了他的一道情感閥門,讓他心裏迸射出了很多複雜的情緒,熊熊的怒火。
凌青忱,只能是他的。
誰他媽要是敢動他的人,他要他們死!
晨光熹微。
凌青忱早上六點多就清醒了過來,這是他的習慣,昨天晚上吃太多的火鍋了,結果鬧得他肚子還疼。
他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發呆,等著情緒緩和過來,結果不等他多想,門口突然就傳來了腳步聲。
蹬蹬蹬的,似乎是朝著他的房間而來的。
凌青忱眉頭緊鎖著,下意識地眼睛朝著牀頭櫃的檯燈看了過去。
他擔心是什麼歹毒之人闖了進來。
一步步,腳步聲繼續靠近。
咔嚓——
凌青忱瞳孔陡然收緊,對方竟然還有他的房卡,這是怎麼回事?
他裹緊被子,一把將牀頭櫃上的檯燈扯了過來,緊緊地捏著。
房間裡很好,燈光熄滅,就連窗戶也被拉得死死的,看不清楚。
下一秒,門就被開啟了。
藉着門口開啟的燈光,恍惚之間,凌青忱似乎是看見到了男人的身影。
他扯了扯檯燈。
結果下一刻,檯燈就被扯倒在地上,只聽見“呲”的一聲,連同插頭一併掉落在地上。
整個房間裡陷入了沉寂之中,四周暗沉,唯獨只有窗戶的樹葉聲音。
凌青忱被嚇得心驚膽顫,顯然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忘記扯插頭了,剛纔緊張地握著檯燈就忘記還插著電。
結果現在房間裡陷入了沉寂,對方肯定也是發信了他的存在。
所以他能怎麼辦?
好恐怖。
凌青忱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想要將檯燈扯在自己的懷中,這樣至少有一個安全感。
只是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聲音就響起來。
“擔心我是壞人?”
一瞬間,他就知道進來的人是傅衍之。
心裏突然就生出了一股怒火,但是更多的還是委屈,他憑什麼半夜三更地突然就闖進他的房間裡。
是有病吧。
凌青忱正想要說話,突然下顎一疼,他低撥出聲,就感覺到男人微涼的手掌緊緊地牽制住他的面頰,不容違逆地將他抬起來,只能看向他。
黑暗中,明明伸手不見五指,可是他覺得自己能夠看見傅衍之的那雙眼睛。
深不見底,卻又帶著一股明亮的光芒。
凌青忱吞了吞口水,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感覺到周身縈繞著都是他清冽的氣息,帶著冰凍三尺的寒冷。
“傅爺,你這樣很不禮貌。”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在用最平和的語氣說話了。
傅衍之突然就笑了,可是聲音裡卻聽不出半點的笑意,甚至是冷冽。
“是嗎?”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進來?昨天在珠寶店你看見了吧,為什麼不問我什麼?”
他的胸口有些急促。
“我都告訴過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來問我,可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做的?”
凌青忱沒有說話。
房間裡安靜地似乎連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察覺到不說話,傅衍之的眉頭蹙得更深了,將他整個人都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身上。
凌青忱卻突然聞到了他身上屬於別人的香水味,就像是炸毛的貓咪一樣,瘋狂地掙扎了起來,可終究是抵不過他的力氣,整個人都被緊緊地扣在掌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