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和她沒有關係，她在這兒，還有另外的作用，也是帝江帶她出來的原因。

    轟！

    雙翼震動，身後浮現一道巨大的符陣，那符陣如同封印，不知封印了些什麼，而後，無魘轉身輕釦，封印破碎。

    “該醒了。”

    稚嫩的聲音在整個戰場迴盪，不知在呼喚誰醒來。

    但這一聲讓所有夜王都為之一愣，不僅僅是因為那奇特的聲音，更是因為…

    “你在幹什麼？！”

    鍾回道看著那貫穿塵囂腹部的手臂，已經那手臂主人臉上那錯愕的神情。

    戰鬥，在這一刻似乎發生了轉變，從無魘的那一聲醒了之後，這種情況在戰場的各個角落發生，原本還處於同一戰線，甚至是相交已久的好友，突然將刀刃對準自己，而他們的表情，是那般的恐怖。

    十名夜王對著同爲夜王的夥伴下手，毫無徵兆。

    噗呲……

    手臂抽出，鍾回道看著那熟悉的臉龐上逐漸顯露出完全陌生的神情，她沒有後悔，也沒有害怕，有的只是欣喜。

    “我啊？”

    她扭頭看著鍾回道，將手臂上的鮮血抹在嘴唇上，就如同染上最妖豔的口紅般。

    “當然是做我該做的事啊。”

    隨後，她雙臂展開，用一種近乎狂妄的笑聲說道：“我們，都是想要更強悍的力量啊，爲了達到你們這些懼怕的人無法達到的地方啊！”

    腹部被洞穿的塵囂掙扎著站直身體，她不在意自己身體上的傷勢，她在意的是，為什麼她要對自己動手…

    “為什麼啊，古青…為什麼要背叛人類？！”

    傷口還在不斷流淌著鮮血，但她毫不在意，她只想要知道為什麼她要做這種事！

    “停下吧。”

    鍾回道那巨大的身軀擋在了塵囂身前，冰冷的雙眸看著古青，雖然不能明白他們為何要做這種事，但現在他們的行為已經足以稱得上背叛，要是不能阻止他們，那表世界就真的無法穩定了。

    這可是足以代表十個都城的夜王，但在今天卻集體背叛人類…

    “停下？”

    古青看著鍾回道，以及他身後的塵囂，一抹妖豔的笑容浮現：“停不下了，當我們被封印的記憶清醒，一切就都無法回頭了，而你們…無能為力。”

    話音落下，鍾回道就看見一道圓形白色光柱將古青包裹，不僅僅是她，還有剩餘九名和她同樣行為的夜王也一樣被白色光柱包裹。

    在天空中的帝江看到這一幕後，一聲冷哼後，將離禍逼退。

    “既然時間到了，那就先放過你…”

    她籠罩與面孔的灰霧散開，冷冽的眼神看著還要衝上來的離禍，單手伸出，透明的空間壁壘將她和離禍完全隔開，而在她做出這些事的時候，身後的裂隙逐漸縮小，在縮小的過程中，一雙雙冰冷的眼眸出現，冷冷的看著渝都，以及那些夜王。

    那眼神，就如同在看螻蟻一般。

    “但你這樣子，想要去救你徒兒應該是無力了，你就好好看著自己的徒兒死去，感受那份無力的痛苦吧！”

    話音落下，帝江帶著無魘消失在裂隙中，而那十位被籠罩的夜王，也被那透明白色光柱牽引著進入了裂隙中。

    只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覷的夜王。

    “我們…這是？輸了？還是贏了？”

    木靈界中，一名守夜丟下了手中的兵刃，在他身邊，躺著數不勝數的屍體，那些屍體中，有鬼魅，也有同爲夥伴的守夜。

    他也撐不住了。

    是勝利還是失敗，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只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住了。

    這種情況在木靈界各個地方上演，他們或掩面痛哭，或仰頭大笑。

    “勝利嗎？”

    詩仙子白衣染血，無力的站在空中，握著長劍的手都在顫抖，她的身前，躺著一位不知生死的夜王，她目睹他被襲擊，目睹襲擊他的人消失，她想要阻攔，卻終究是無力。

    “真是輸的很徹底啊。”

    鍾回道恢復正常，抱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塵囂，緩緩落下，而在他身旁，還有抱著墨瓏的雷衝，已經受了或重或輕傷勢的夜王。

    他們落與木靈界中，還有餘力的開始翻動屍堆，想要看看還有沒有還活著的守夜。

    能多救一個，是一個！

    但更多的，都是身受重傷，躺在原地等候治療，還能睜眼的人，他們都看著天空中那不斷拍打著那透明壁壘的人影，以及他不斷髮出的恐怖哀嚎。

    這一場突如起來的戰爭，結束的也如此詭異，而且那在最後出現與裂隙之中的冰冷眼眸也讓他們不約而同的一陣膽寒，那些眼眸…難道是那一批怪物嗎？

    是牠們想要挑起戰爭嗎？

    還是用這一場戰爭來宣告牠們的迴歸？

    一些年齡較大的夜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憂慮與不安。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也要早做準備了啊。

    “他已經失去意識了啊。”

    “弄暈他，然後讓那個小丫頭和那隻狐狸來接他吧，他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

    離禍的雙眼已經失去了聚焦，有的只有空洞，雖然雙臂還在麻木的敲擊那壁壘，可他卻是是已經失去了意識，不僅如此，他那裸露的上半身，傷勢還在不斷擴大，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骨頭。

    而那裸露出來的骨頭也如同腐朽的鐵塊一般，殘破不堪，上面甚至有漆黑的斑點，就像是發黴了一樣。

    “傷勢又嚴重了，當年違背契約，自身承受天地反噬，卻換來了這個結果…”

    一道道黑影從他體內飄出，這些黑影與之前先比都黯淡了許多，他們將離禍託舉，落入木靈界中，看著那些夜王，他們的那空洞的眼眸中似乎有不屑閃過。

    “算了，還是我們把他送回去吧，這些傢伙，不可靠啊。”

    一道黑影擋在離禍身前，阻擋了夜王們對離禍的探視目光：“事情結束，離禍需要回去靜養幾天，各位也請好好養傷吧，我會讓人通知各個都城的負責人的。”

    通知，自然是包括了那十名背叛人類的夜王都城，他們的都城要重新推薦夜王，或者讓已經退休的老人出來頂替。

    而且…

    李塵的死，也需要讓他家老爺子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