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戰不休
神女一劍斬下,聖罩的光芒又黯淡了幾分,可終究未破開,就像是巫晝自己說的那樣,這就是個烏龜殼,還是絕頂烏龜殼。
只能一點點磨。
而天君在木堡內,制服了白通四人後,他扭頭看著上方的蜀州鬼王,嘴角泛起微笑。
“時間,還長…”
……
渝都上空,將渝都完全包圍的木靈界上,守夜與鬼魅的廝殺以至白熱化,不知有多少鬼魅死在了守夜手上,屍體都要將木靈界鋪滿厚厚一層,但守夜亦是如此,雖有夜王的支援,但人數終究差了許多,更別說這些鬼魅中有著不少鬼帥階的鬼魅,它們足以讓夜王們自顧不暇,甚至有所損耗。
不少夜王身上已滿是傷痕,但依舊一步未退。
他們也在等,等著天空上那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將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斬殺。
如果不將帝江殺死,他們便是再多上一倍,也毫無意義。
戰場上,詩仙子如同啼血仙人,白袍染血,一人一劍獨自面對兩名鬼帥。
兩名鬼帥如同一體雙生,發動攻勢時,配合完美無瑕,短時間裏,詩仙子竟然只能被迫防禦,險象環生。
但詩仙子終究是詩仙子,無與倫比的殺伐之劍使得她擁有超越夜王的強悍攻敵之力。
一朵朵青蓮與身邊綻放,一股令天空都為止顫抖的殺伐之氣冠絕與她手中,隨後…
劍嘯,血濺,兩名鬼帥失去了自己的右臂。
詩仙子緩緩踏出一步,一步一青蓮,劍氣在她身體周邊盤旋。
剎那間,攻守反轉,詩仙子那冰冷的眼神中看著身受重傷的兩名鬼帥毫無任何情緒,彷彿,它們只是兩個死物。
而另一邊,獅子wang震怒咆哮,震天撼地的咆哮聲使得圍攻他的三名鬼王無不退避,但獅子王畢竟是獅子王,這個如同獅子一般的男人,閃電如臂驅使,長矛,長槍,厲斧!
閃電化作各種各樣的武器向着四周飛散而去,三名鬼王只能堪堪抵擋,獅子王的攻勢,大開大合,幾乎無人敢於抵抗。
但這也只能是維持,他無法對這三名鬼帥造成實質性傷害,而三名鬼帥雖迫於攻勢無法進攻,可只需要將他死死限制在此時就行。
戰場上,這種畫面數不勝數,也不是所有夜王都有獅子王和詩仙子的手段,半數夜王在和鬼帥交戰中,至多隻能一對一,更有些初生夜王,只能堪堪多對一。
這次事件實屬突發,並且在倉促間,其餘都城也無法調動更多守夜前來支援。
他們也不是全然無憂,五十都城,每一座都城都需要有人鎮守,一旦防禦空虛,那那些鬼魅不知又會搞出什麼亂子。
所以…
他們只能靠自己。
而在木靈界上空,擋在裂隙前的那兩道身影。
肉體碰撞的身影不斷響起,每響起一聲,睚眥就會傳出一聲悶哼,不久前還能和離禍五五開的它,現在幾乎是被離禍按著打。
身體表麵堅硬的皮毛已經被錘爛,鮮血不斷的從它口鼻中溢位,它有些無力的招架著離禍的進攻。
這個男人,可比它更像怪物!
就像是永遠不知疲憊一般,進攻永遠保持著勻速,無論是打,還是被打,他都沒有改變自己進攻的節奏,甚至拳頭愈發重,到後來,每一拳睚眥都有些無法承受。
睚眥,累了,不管是身體上的傷勢,還是一直保持如此迅猛的交手,它從誕生到現在,第一次累了。
可這股疲累的念頭剛剛升起就被它捻滅了,它不敢累,也不能累,累了就是死。
雙眸圓瞪,睚眥發出一聲低吼,它眼前這個雙眸如同一潭死水的男人,就如同一個普通人般,揮拳時甚至連鬼氣都不存在,可那拳頭是那般的重。
“受不了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睚眥的疲憊,離禍開口,但在開口的剎那,睚眥感受到一股如同血海般的殺意。
那股殺意牢牢的將它鎖定,就像是在面對天敵一般。
而這一刻,也確實如此。
離禍再次轟出一拳,這一拳在睚眥看來無比緩慢,就像是蝸牛般,可在離禍出拳的剎那,它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鎖定,無法動彈,無法反抗,甚至於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雙眸不斷顫抖,眼睜睜的看著那拳頭離自己越來越近。
隨後…
噗呲!
它堅硬的身軀上出現一個籃球大小的血洞,如同噴泉般的鮮血噴濺而出,而那空洞中,只有一隻拳頭,一隻握緊了心臟的拳頭。
噗通…
心臟似乎沒有察覺到被摘出的事實,還在跳動著,睚眥的神色從錯愕轉為遺憾,再轉為輕鬆…
“果然我還是個失敗品啊。”
話語落下,離禍手掌緊縮,抓在手中的心臟化作肉糜,而睚眥的生機也在瞬間消失。
收回手,離禍隨意的看了眼睚眥墜落的屍體,便將目光看向了那漆黑的裂隙。
下方戰場他沒有去注意,他也沒法去注意。
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身上的長袍逐漸被血液滲透,顯露的胸膛上,裂痕逐漸浮現。
與睚眥的廝殺並不如表面上那般輕鬆,他本就是重傷之軀,若非有息壤的救治,現在還只能躺著,而這般廝殺又牽動了舊傷。
但現在,他不在意,隨手將長袍撕裂,露出佈滿傷痕的上身,紋與右臂的紋身,其中三道已經逐漸恢復正常,但唯有那隻仰天長嘯的狐,一直都只有那一點點。
未曾恢復,但也不再消退。
這一點點,就證明小云兒還未完全死去,只要他現在趕過去,他就有機會將她救回來。
那是他的徒兒,誰都不許動!
念頭至此,離禍對著那道裂隙沉聲冷呵:“出來!!”
聲音迴盪在上空,但半響,依舊沒有迴應。
“出來啊!!”
魔焰至全身沸騰,一柄黑色長刀出現在手中,漆黑的刀芒朝著裂隙劈去。
“給我出來啊!!”
裂隙吞噬一切,一道道漆黑的刀芒如同水滴墜入大海,沒有任何反應。
噗呲…
而如此肆意宣洩的離禍,身軀裂痕再次加重,鮮血從嘴角溢位,他卻絲毫不自知。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