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光頭男的照片的時候，楊有生明顯吃驚一瞬，身體本能的後傾，臉上的微表情不會騙人，這傢伙他肯定認識。

    儘管已經被我和小葉發現，他還是咬牙否認。

    “不，這個人我不認識……”

    楊有生看了看手機，急忙道：“我真的不能再跟你們耗下去了，不趕趟了，我真的要走……”

    小葉猛地站起身，狠狠一拍桌子：“不交待清楚還想跑？你哪都別想去！”

    楊有生嚇了一跳，坐在原地不敢動彈。

    小葉唱了黑臉，我這麵就要負責給楊有生個甜棗，不能讓他太過於害怕。

    “別太生氣了，坐下吧。”我對小葉說。

    在楊有生看不到的死角，小葉使了使眼色。

    就算不說，我大概也能感覺出來，小葉並不是真的生氣，而是故意做出來給楊有生看的。

    這場戲的效果還是相當明顯的，楊有生果真被嚇到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劉文慶的下場你也看到了，難道還想成為下一個他不成？”

    “我交代，我都老實交代！”楊有生的膽子確實小，也就一嚇唬的功夫，立刻說了實話。

    “這件事情真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問什麼就交代什麼，可千萬不要牽扯到我！”

    “少廢話！”小葉是個急脾氣，她指著手機螢幕上的影象道：“這個人到底認不認識？”

    “認識！他是劉無德派過來的打手，爲了監視情人的。”

    “情人？”我趕緊追問道：“是不是裴玲琅？”

    “對，就是前不久死了的那個女人。”

    我和小葉相對著點了點頭，這就沒錯了！

    “這個光頭叫什麼？除了從暗網僱來的打手身份，你還知道什麼？”

    楊有生拼命搖頭，他雖然身強力壯的，可卻膽小如鼠，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小葉吼了他兩聲，這傢伙差點沒哭出來。

    “喂，你也是個男人，把鼻涕抽回去！”小葉說道。

    我有些無語，在翻找了一會之後，看旁邊有衛生紙，遞給了他。

    楊有生說了句謝謝，擦了擦鼻涕，這才繼續說道：“這傢伙沒來幾天，好像是聽說劉無德的情人這兩天要過來，才被派來的。”

    “他是個外地人，說話一股口音，聽不太清楚，大概的意思是，劉無德讓他過來是爲了看出裴玲琅，如果發現她跟別人卿卿我我，就給她點顏色看看。”

    “不過……”楊有生猶豫著。

    “不過什麼？”我和小葉幾乎異口同聲道。

    “他是不會殺裴玲琅的。”

    小葉冷哼一說：“這可不好說，要不然劉無德為什麼在暗網僱人呢？那個地方，屬於網路漏洞，專門僱殺手用的。”

    “換句話說，如果只是爲了盯梢，大可以隨便僱人，比如你，或者劉文慶，難不成還不能盯女人了？”

    楊有生不滿道：“我們兩個雖然是僱來的保鏢，但也是有原則的，比如從來不欺負弱小，我就沒打過女人，給多少錢都不幹！”

    我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想到，你這傢伙還有這麼高尚的品德。”

    “品德算不上，這是做男人最起碼的原則問題。”楊有生聽到有人誇讚，還是比較高興的，剛纔緊繃的神經好了不少，這才繼續道。

    “至於那個禿頭，雖然看著很兇，我和劉文慶暗中跟其談過，他確實殺過人，不過也是有道義的，就是不殺女人和孩子。”

    “這……”

    我和小葉面面相覷。

    “這種人的話怎麼能信呢！”小葉大聲道。

    見楊有生要生氣，我趕緊站出來道。

    “不能這麼說，就算真的要僱，也可以僱傭一個女人，這個禿頭太顯眼了。”

    “而且殺裴玲琅有很多種方法，光明正大的買糖糕，然後再將她殺了，這很容易被發現，倒不如一開始就動手。”

    “而且劉無德的意思很明確，他只是想給裴玲琅一點顏色看，並不想要她的命。”

    “雖然她曾經和杜康見面，也像那個大媽說的，親上了，但就算禿頭動手也不會將她殺了，難道他還能不聽僱主的命令嗎？”

    聽我這麼一說，楊有生的臉色好了不少，他連連點頭。

    “我們僱主就算剝削再厲害，也還是講人情味的，不可能說殺人就殺人，再說那是違法的事情，他不敢。”

    “沒看這次捉姦，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光明正大，只能從暗網上找。”

    楊有生道：“說起來也挺侮辱人家的，都是乾的舔血的活，如今卻被用來去對付一個女人，還只是跟蹤給點教訓，怪不得那個禿頭總抱怨。”

    “不過，誰叫劉無德有錢呢？放著這個輕鬆活不幹，那就是傻子，你們說對不對？”

    我和小葉不做評價。

    “你的意思是，是別人殺的裴玲琅？”

    楊有生重重的點了點頭。

    “實不相瞞，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杜康。他是最想裴玲琅死的人。”

    “為什麼？”我問道。

    “這還用說嗎？因為他和裴玲琅的事情敗露了，劉無德是什麼人，有錢有勢，他如果想要一個人死，那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當然像他這種財大氣粗的人，報復人的手段有很多種，他肯定不會選擇最愚蠢的那一個。”

    楊有生笑了笑：“按照我對劉無德的理解，雖然他特地僱傭了這個光頭，可也不會真的去打裴玲琅，頂多就是嚇唬她一下。”

    “他真正想要對付的，是裴玲琅的男朋友，也就是杜康。”

    “等等！”小葉趕緊打斷他，不止是小葉，我也覺得在楊有生剛剛說的話裡存在許多紕漏。

    “你確定裴玲琅之前是劉無德的情人嗎？”

    “當然是啊！”楊有生重重點頭：“不然的話，劉無德怎麼會派人跟著她呢？”

    “而且你們不奇怪嗎？這裏離裴玲琅生活的地方那麼遠，她為什麼要到這窮鄉僻壤來？”

    這個問題確實值得思考。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裴玲琅的弟弟出了什麼事情，那幕後黑手故意告訴她，來到這裏一聚。

    這件事情不可能告訴楊有生，看著我和小葉都沒有說話，他顯然會錯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