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想，那這個世界完蛋了！”

    我說道：“好在，大多數人都是善良的，你這種唯利是圖的，只是個別現象。”

    “哈哈哈！”胡成仰天大笑三聲，那樣子就好像突然陷入瘋癲的狀態一樣。

    “白同志，你別跟我開玩笑了，這年頭，誰當聖人誰他媽就要下地獄！”

    他的臉色瞬間拉下來，在空中豎起中指，狠狠往下一戳。

    “如果人性真的善良，那為什麼在我提出可以利用春華賺錢的時候，大傢伙都沒有反對呢？”

    “倘若這時候，大家一起憤然抵抗阻止我，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了！說到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道理再明顯不過。”

    胡成扶著後面的桌子，勉強爬起來，又退後兩步，站起身，小腿還在顫抖，背靠在牆上。

    “你們這種人，太過天真，不懂社會的險惡，早晚到死只能是個墊背的，就跟那倒黴鬼李柱子一個德行！”

    “他活該被人羞辱，因為這個傻子不懂得變通，所有的人都指望春華那張臉掙錢，偏偏他要去充當英雄好漢，最後被逼死了，也怪不得誰！”

    “不過……”胡成皺了皺眉頭，他又緊緊的抱了抱肩膀。

    “有件事，我想想還是挺邪乎的。就在春華死後沒多久，我看到那個景象之後，突發奇想，將繡花鞋的事情發了出去。”

    “沒想到廣受好評，爲了維持熱度，又編出了魚人傳說，找來一個假人開腸破肚。”

    說到這裏，胡成皺了皺眉頭。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不知道網上是哪個倒黴孩子，居然說這些都是我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說我們是一個村的，自家村裏人肯定要相互庇護。”

    “沒辦法，我只能找劉文慶幫忙，他也分走了一些利潤。”胡成說道。

    “不過我想你們應該已經問過他了，我知道，這傢伙肯定會說我的壞話，沒關係，我又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胡成倒不像剛纔那樣害怕了，反倒有些肆無忌憚。

    洛組長一直以來都一個表情，相當理智。

    “你剛纔說的靈異事件，是什麼？”

    “就是那個……剛纔你們讓我看到的照片上的女人……”

    “裴玲琅。”我說道。

    “是什麼名字都無所謂。”胡成擺了擺手，“最重要的是，這女人真她媽的壞事！”

    “她要是不死，直播就能一直做下去，說不定還能再大撈好幾筆！”

    “這麼說，你不知道是誰殺了她？”

    “不知……哎呀！”他搖了搖頭，看著模樣更加瘋癲了。

    “我也不知道算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被氣笑了。

    “胡成，到底是你精神不正常，還是拿我們兩個當猴耍？”

    “那可沒有！”胡成趕緊道。

    “這帽子可不能隨便扣！我說的都是實話。”

    “那天晚上，我去上廁所，看到裴玲琅了。”

    他好像真的在回想，眼神飄忽不定的。

    “在河邊不遠處有棵老槐樹，在春華死的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她被黑影帶走，掉下水，這次裴玲琅也是一樣。”

    “這跟老槐樹有什麼關係？”我追問道。

    胡成沒回答，反而反問我：“那女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沒有吧。”我和洛組長對視一眼，之前也不是沒見過裴玲琅，她除了緊張之外，沒有什麼異常表現。

    不過裝出來的也很有可能。

    還有一種更加糟糕的情況，人在極度壓抑的環境下，身體病變的可能性很高，也就更容易猝死或者患有精神性方面的疾病。

    “你還說不說了？”我有些不耐煩了。

    “她好像在和什麼人捉迷藏，就在老槐樹的後面，東躲西藏的。出於好奇，還有對深夜河邊的恐懼，我並沒有上前。”

    “在觀察了一陣子後，那女人終於不再慌張，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沒離開幾步，在劇烈的掙扎下，被一隻黑影拖進了水裏。”

    “死法跟上一個春華，幾乎一模一樣。”

    “看來那棵老槐樹有問題？”我看了一眼洛組長，說道。

    不過，洛組長倒是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最近有什麼外地的人過來嗎，除了裴玲琅之外。”

    “這個，我想想……”胡成沉吟了一會道：“有倒是有，不過就是一些不信邪的，或者好奇的，過來參觀，算是遊客吧。”

    “你們也看到了，這裏窮鄉僻壤，根本沒東西招待他們，也就多說好奇看兩眼，隨後就離開了，也沒多待。”

    胡成也不笨，知道我們兩個來問話，最想知道的是什麼，於是道。

    “至於裴玲琅死的那兩天，倒還真沒什麼可疑的人，在我看來，她就最可疑了。”

    “為什麼這麼說？”

    “很簡單，她一個愛乾淨的女人，為什麼會來到這種村落？肯定是來找人的。”

    “就是可惜，這女人年紀挺大，不然我還真想讓她替代春華，儘管她沒有春華漂亮，收拾收拾也還能用。”

    這傢伙真是個變態！我都不想再和他對話下去。

    至於洛組長，他已經起身。

    見我們就要離開，胡成鬆了一口氣，他渾身都是汗水，衣服都粘在後麵的牆上了。

    從胡成家出來之後，我不解道：“就這樣放過他了？”

    “怎麼可能？”洛組長說：“先調查裴玲琅的事情，至於春華，也不能不管，暫且先不要打草驚蛇。”

    “你也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雖然村長之前說春華已經死了，可是小葉調查出來的資料說，並沒有打撈到她的屍體，說不定這姑娘還活著，當然這個機率可能性不大。”

    “之所以說春華沒死，也是爲了詐他，讓胡成能夠說出實話，不過春華死沒死，他都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點了點頭：“這我知道。”

    “去老槐樹那裏看看？”

    洛組長點了點頭。

    老槐樹就在河的旁邊不遠處，離這也就兩米。

    而這裏距離塘子有一定的距離，如果按照胡成的說法，裴玲琅是被所謂的黑影，拖進水中淹死的。